牧元小童子急匆匆从外头回来,面色颇有些不对,被正倚在门扉晒日光的田令老君喝住了,牧元小童子只好快几步上前来,双手作揖,乖巧问道,“老君何事?”
田令老君摇着胡子慢悠悠问,“你这一清早不是给阴冥司送宴帖去么?走着这般急是遇上鬼了?”
牧元小童子晓得是田令老君拿他揶揄,也恭敬地回了玩笑,“去阴间自然遇上的鬼不少,只不过有比遇上鬼更生疑的事,今早我去阴冥司……”牧元小童子福下身,模样很是神秘,嘿嘿一笑,缓缓拉长尾音,“遇上了个人,老君是无论如何都猜不着的。”
身边的几个小童子皆凑过来听着生疑的八卦,一个个小模样盯着牧元小童子的身影,顿感他的形象高大起来。
田令老君捋一把胡子,不以为然,“难道还能看见晖音帝君不成?”
牧元小童子心头大惊,“老君如何得知?”
这下自然是田令老君心头大惊,“莫非我猜着了?”
牧元小童子愣着点点头,“我瞧着瑞兽墨袍,手边还有个小殿下,准是错不了。”
于是一众陷入震惊之余,接着有了更加着紧的问题,
“帝君百千余年来未成踏出过槐地,此番来贺晦明帝君六千大寿,怎地还去了阴冥司。”
“这阴冥司与帝君有何干系?”
“如今阴冥司是何人当家?”
有个小童子问了个最关头的问题,一众又陷入了沉默,
“何人来着?”
“自折望前司主沉睡后,那宿遥仙君便顶替了位子,掐指也有三百余年了。”
“素闻宿遥仙君绛红长袍,袖御仙鹤,此人还曾有鬼地绝代之称。”
……
小童子们闹个不停,田令老君面色沉凝,幽幽道,“此事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晖音帝君难得出现在仙僚面前一次,首临仙趾却是阴冥司,大有隐情啊。”
回过身田令老君便往晦明帝君的仙宫里奔,只留下门口众童子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