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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仙人站在漫山遍野的白色寒气之上,浑身燃烧着黑色的火焰,就像是白色宣纸之上的一点墨滴。白色寒气拥有人间所没有极寒,地面上与寒气接触的石头、树木都化为了冰雕,这时如果有人轻敲一下冰雕,定会破碎成冰渣。如此的极寒却似乎奈何不了黑色火焰。
黑衣仙人伸手抓起下面的一座高山朝对面用力扔了过去,对面的白衣仙人笼罩在白色寒气之中,见到此景却是丝毫惧色没有,抬手就是一拳,“砰”的一声巨响,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拳竟将一座大山击的粉碎,碎石、尘土漫天而下,遮蔽的半边天空。就当白衣仙人要收回刚刚挥出的拳头,一个黑影从碎石尘土之中一冲而出,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出的一把开山巨斧,朝着白衣仙人的脑袋一斩而下,白衣仙人面色大变,脑袋向一侧一偏,避开了头部,同时快速挥出另一只被寒冰包裹的拳头。
虽然避开了巨斧对头部的致命一击,可巨斧还是斩在了白衣仙人的左边肩膀之上,将白衣仙人的一只胳膊齐肩削掉,鲜血狂涌而出,白衣仙人捂着伤口迅速后退。黑衣仙人被白衣仙人一拳打在胸口,口喷鲜血,身体倒飞出去,足足倒飞了数丈才堪堪停了下来,刚刚停下,又喷出了一口鲜血,低头一看,胸口被打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坑,气息更是萎靡,眼中充满了惊骇。
……
黑衣仙人怒吼一声,身上的黑色火焰呼的向四周蔓延开来,竟形成一片近百丈范围的火海。火海将黑衣仙人与周围的寒气彻底隔绝开来,寒气只能在火海与地面之间和火海之外缓缓流动。黑衣仙人双掌向前一送,黑色的火焰向着白衣仙人席卷而去,黑色火焰也不知是什么火焰,竟无物不焚,所过之处连山上的石头泥土也被烧成的灰烬。白衣仙人不敢大意,单手胸前一抓,周围的寒气极快速在他面前形成一道寒气屏障,然后大手一挥,面前的寒气一阵晶光闪烁,瞬间化为了一道冰壁,将刚刚抵达的黑色火焰抵挡在外。
无物不焚的黑色火焰在冰壁之外剧烈的翻滚冲撞着,组成冰壁的冰虽然也不是凡物,却也抵挡不了黑焰的冲撞,冰壁在逐渐的变薄,似乎支撑不了多久。消失的冰没有被蒸发为寒气也没有变成水,而是被黑焰化为乌有。
很快,在黑色火焰的冲撞下,冰壁开始颤动。白衣仙人不再迟疑,一手指天,口中念动咒语。咒语之声刚落,黑衣仙人身后远处的寒气一阵剧烈翻滚,“啾”的一声响彻云霄的长鸣,一只寒气组成的白色巨鸟从寒气中一飞而出,在空中一个盘旋后就扇动巨翅向着黑衣仙人冲了过来,所过之处黑色的火焰都倒卷而回。黑衣仙人头也不回,手中印诀一变,冲着火海一指,一只与白色巨鸟大小不相上下的一只黑色火鸟从火海中飞出,冲着白色巨鸟迎头撞去。
“嘭”的一声,一黑一白两只巨鸟迎头撞在了一起,各自倒退了三十丈的距离,然后又不甘示弱的撞在了一起。嘭嘭一声不绝,一时竟难分胜负。
黑衣仙人不再理会两只巨鸟的争斗,看了看对面的白衣仙人。白衣仙人面前的冰壁剧烈颤动,已经出现了不少裂缝,显然已经支撑不了太久。黑衣仙人嘴角微翘,露出一丝冷笑,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接着一口咬破舌尖,向火海喷出一口精血,手中法印又是一阵连变。黑色的火海发出一阵轰轰的声音,火海之中竟慢慢升起一道丈余厚火浪,高度已经超过冰壁的高度,黑衣仙人一声大喝:
“去”
火浪向着白衣仙人狂盖而下。
“轰”的一声巨响,冰壁粉碎消失,火浪刹那就将白衣仙人淹没其中。
火海还没有停止翻滚,一个全身被黑色火焰覆盖的身影从火海中浮出,发出极其痛苦的嘶吼,剧烈的挣扎,想要逃离火海。火海似乎有巨大的引力,无论这个身影如何挣扎,都无法脱离火海。
黑衣仙人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提起巨斧,就要上前给白衣仙人最后一击。可就在这时,身后近处的黑色火海中嗖的窜出一个白色身影,手提一把寒冰长剑,对着黑衣仙人的脖颈一斩而出。
一道白光闪过,黑衣仙人头颅滑落而下,无头的尸体也向着地面直坠而去。黑衣仙人的眼睛兀自圆睁,到死也不明白为什么白衣仙人为什么能欺身到他如此近处。
白衣仙人斩杀了黑衣仙人,长出一口气,望了望四周,黑衣仙人死后,火海很快失去了先前的威能,火鸟也化为了星星点点的黑色火焰,白衣仙人单手一握,周围的寒气逐渐向仙人处聚集。最后寒气包裹着黑色火焰被压缩成仙人手中的一个寒气球。
这场不知持续了多长时间的争斗也终于结束了,白衣仙人也没有多逗留的意思,收起寒气球,向着远处飞掠而去。
……
“那后来那?”一个盘腿坐在地上、旁边还插着一把三尺直刀的襕衫少年冲对面的中年汉子问道。
这位中年汉子坐在一个石凳上,身着粗布麻衣,皮肤黝黑,粗硬的短须显得非常精悍。身材虽不高大,露出的双臂肌肉却很是结实,锐利的目光慈爱的看着眼前稚气未脱的少年。
“后来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封冻山脉的寒冰逐渐融化,化为了一条大河,人们称它为仙水河。因为黑衣仙人的头颅掉落到了这片山脉之中,人们就把这片山脉称为仙首山……”。
听到这里襕衫少年嚯的跳了起来,手指地面大声叫道:
“就是这里吗?就是这里!”说着话,少年转过身看向了身后的大山,脸上中满是震惊。
中年汉子看着少年兴奋的举动,脸上挂满的笑容,用一本正经的声音缓缓说道:
“是的,就是这里”。
“师傅,我们进山寻找那位黑衣仙人的尸首吧!”呆立了好一会后少年才转身急切地说道,似乎刚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哈哈哈,我骗你的,这些都是胡乱编的”少年的师傅终于没有忍住,大笑起来。
“到底是真是假?”少年神情一肃。
“真的!”
“真的?”
“哈哈,这么大了还是这么容易骗”说完中年男子摇着头向旁边扭过身子,拿起一把刀身还没有刀柄长的黑色匕首在磨刀石上磨了起来,不再理会少年。
襕衫少年见师父不理自己了,也赌气似得一屁股做到了自己师父的旁边,看着远处峰峦叠嶂的高山沉默不语起来。过了好一会,中年汉子才扭过头对少年说:
“仲儿,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明天就是你大婚的日子,家里还有很多事要你去做那!”
“她刁蛮任性,我不喜欢她,谁安排的让谁去,我不去……”
“胡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任性”中年汉子停了下来,严厉的说道。
听到师父突然严厉的训斥自己,少年不敢接话,低下头搓起手来。又是一阵沉默之后,中年汉子似乎也感觉自己过于严厉了,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
“仲儿,你们付家家大业大,是仙水城的第一大族,不知有多少人觊觎付家的财富、地位,虽然现在鼎盛一时,但是福祸相依,这些年也暗伏了不少危机,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啊!你未婚妻刘玲的父亲刘春与你父亲是结义兄弟,当年依靠付家的力量才壮大起来,可刘家这些年发展势头迅猛,隐隐有超过付家的势头”。
中年汉子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你父亲这样安排定然是有他的道理,你是付家独子,家族事业将来要由你来继承,责任不小,此时决不能任性而为,要体会父母的苦心啊!”
“是,我明白的,师父”少年也感觉到自己刚才的言语有些冒失,充满歉意的说道。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似乎是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少年问起了自己最感兴趣的问题:
“师父,世上真的有仙人吗?”
“仙人?是否有真的仙人我不知道,从来没有人见过,不过有一类人……”中年人的话还没有说完,院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接着就是有人下马并向院子跑来的声音。
“韩师傅…韩师傅…少爷在你这里吗?”人还没有进院子就有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急切地喊道,听到喊声,二人都站了起来。
话音刚落,一个稍有些驼背,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就快步走进了院子。一进院子看到少年与中年人坐在一起,像是心里一颗石头落了地又有些责备的说道:
“哎呀!我的大少爷,您可让老奴好找啊!老爷到处找您那,都一个下午了,怎么今天还往韩师傅这里跑,真是…快…快些跟老奴回去吧!这衣服怎么都脏成这样了!看这脸!真是…”老头一边说这话一边朝两人小跑了过来,来到少年近前又开始整理少年挽起的袖子,拍去衣服上的尘土。
“找我做什么?”少年有些不满,挡开老头的手,自己整理起衣服来。
老头停下手上的动作,深深的喘了几口气后才向旁边的韩师傅拱手行了一礼。
“明天就是您大婚的日子,老爷肯定是有事要交代的,快些吧!少爷”。
“我练功那,练完功自然就回去了”。
“功早练完了,你每次听故事的时间比练功的时间都长,付老爷找你,还不赶紧回去”韩师傅向老头还礼后看少年又在耍嘴皮子拖时间,有些生气的说道。
“是,徒儿知道了,徒儿这就回去”少年乖巧了很多,说完话就转身向院外走去,走到院门口又转身向韩师傅说道:
“师父,明天您一定要来参加徒儿的婚礼啊!”
“我爱徒的婚礼,当然要去”少年听到师父答应这才微笑着出了院门。
“又给您添麻烦了,韩师傅”说着话,老头再次向韩师傅行了一礼。
“自己徒弟…”
“付管家,还不快走,耽误了我爹的大事,责任可都在你,到时我爹责罚起来,别怪我不替你说话…”
“是,是”少年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谈话,付管家也顾不上行礼了,快速向院外跑去,到了院外,少年已经骑着自己的快马疾驰而去。老头边上马边向少年喊道:
“少爷,您慢些,老奴的马跑不快…”
这一老一少就这样骑着马向仙水城的方向的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