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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卧虎藏龙

大枪为百兵刃之祖,大刀为百兵刃之母,花枪为百兵刃之贼,单刀为百兵刃之胆,宝剑为百兵刃之帅!

时值大宋开国之年,朝廷重文轻武,民间不得私藏兵器。

夜深,人静,星稀,北风萧萧。

一人推开了柴门,来到后院,一气把七十二式刀法耍下来。而后,拄着刀,望着天上的寒星点点,遥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叹一口气,用手指慢慢摸着光滑的刀身,又微微一笑,“老了!老了!”

“谁!”

黑暗中似乎有人影闪过,一切迅速平静下来。

“可是印儿?”那人对突然对黑暗中的人影笑道,“出来吧!”

“吓死我了!”黑暗中跑来一个小孩,正是怀玉。

这耍刀之人正是郑叔化。

“小孩子不好好睡觉……”

“刚起来撒泡尿儿……”

怀玉一直因为爹爹只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没想到身怀绝技,这么厉害的刀法。这是一奇。

“爹……”怀玉去想去摸那柄大刀,傻眼了,“这……”

这哪里是刀,分明是一根扁担。确定没有搞错?能把扁担耍得象大刀,呼呼生风,杀机重重?

郑叔化看着儿子怀疑的眼光,一手抡起那要根扁担,双手一挥,两头的扁担钩犹如利刃,与一柄大刀无二,一会那刀疾如狂雨,着着杀机;一会又是寒光点点,呼呼生风。推、压、拍、滚、铲、截、挑、撞、戳、扫、抛、接等等招势加上多变的身法,呼呼生风的旋转舞花看得小怀玉是眼花缭乱。

嗖嗖!嗖嗖!嗖嗖!

最后他在瞬间聚齐了内力,突然爆发,扁担钩子一划,一股排山倒海的刀气闪电般向四周散去,那纷纷落下的树叶,在凌厉的担钩之下,像菜花一样被整整齐齐地划为两半…….

“好刀法!”

“从今天起爹爹教你刀法!”

“好!”

此刀法是郑叔化自创的九耳八环刀,共有七十二手,此刀法布局合理、上呼下应、左右逢源,它的劈、砍、撩、挂、斩、抹、截、拦、挑、刺等以及舞花等刀法干净利落。平时用来防身,一旦上了战场,生万象之力,一刀开山,万夫莫挡!

他叮嘱儿子好好的要把九耳八环刀刀法继承下来,以留传后世,等到武艺学成,为国尽忠,也为郑家露脸。

从此小怀玉白天习文,早晚练习九耳八环刀。

郑叔化感觉自己是个粗人,教儿子刀法是条条是道,但教起书来,刚开始简单的教起来还行,再接下来越来越感觉吃力,象什么《诗》、《书》、《礼》、《易》、《春秋》等自己也是一知半解,心里正琢磨想为小怀玉找一个教书的先生。可是在这寨子里象样的先生还真是凤毛麟角,找了半年也没有合适的。就在这个时候,家丁张大忠前来毛遂自荐,说他愿意授教,虽然耳朵有点背,倒是说话大声点,也无大碍。小怀玉通过一段时间交流,感觉这个老师“张聋子”性格沉稳端庄内敛,却是城府颇深,藏而不露。这是二奇。

年轻人难免心浮气躁。

这样学习不到两年,小怀玉腻歪了。读书吧,说是“仕途经济荒唐话,味同嚼蜡圣贤书,真是无聊透顶,迂腐,迂腐。”练习郑家刀法吧,他又说“好儿不图祖业,好女不靠嫁衣呀。九耳八环刀法好是好,但也不能仅靠老爹的那点家底儿……”

“你到底想学什么?”张大忠咆哮着,他彻底崩溃了。

“说文解字‘人物’怎么解?”

“人物,就是指人。”张大忠一本正经地说。

“‘人’与‘物’,二字的意思都是‘人’,对吗?”

“对!”

“那‘人’就是物,‘物’就是人……”怀玉眼睛眨了眨,接着说,“那我以后称呼你‘老人家’为‘老物家’,如何?”

张大忠气的上气不接上气地说:“岂有此理!”

“听说你老人家才高八斗,学富五车,那我就考考你吧!”怀玉先拍张大忠的一通马屁,然后一本正经的问,“请问唐朝诗人李白的老婆和孩子分别叫甚名?”

这下把张大忠问住了,想了半天,摇摇头说,“不知道!”

“这都不知道呀!”看着张大忠那幅窘样,怀玉嘎嘎地笑,“李白的老婆叫赵香炉,李白的女儿叫紫烟呀!”

张大忠一愣:“何以见得?”

“你看,《望庐山瀑布》已经说了,‘日、照香炉,生、紫烟’……”

张大忠破口大骂:“日!!!”

……

小怀玉一日挨骂,正躲在墙角耍小性子。

突然遇到一个怪事。

“嗖嗖!嗖嗖!嗖嗖!”满地的落叶像铁屑遇磁铁一般,飞蝗般地堆积成一堆,齐刷刷地,不一会一堆、二堆、三堆……

奇怪!

有风?

没有!

有高人?

转了一圈没看到!

只是在不显眼的一个角落里站着一个人影,那是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人是家丁王小好,正在用瓢喝着水。

难道是他?他只是一个哑巴呀?

王小好喝完水,四处张望一下,见没人,突然瓢一挥,那瓢嘎然落入清凉的水缸之中,动作如此完美,不留任何声响,低头又继续扫起地来。

“嗖嗖!嗖嗖!嗖嗖!”树叶又垒起齐刷刷的一堆。

……

“看招!”怀玉抡起一根扁担,用九耳八环刀法中最厉害的一招‘力劈华山’向王小好的上盘打去。

“哎唷!哎唷!”一声惨叫,一人扑倒在地,趴在那儿直叫唤。原来王小好见有凶器打来,本能地将头一偏,化解了这一招,又将手中的扫帚一挥,一个秋风扫落叶,把怀玉扫个狗啃泥,扁担早已被打飞,手臂也震的发麻。

“好你个王小好!我的九耳八环刀加上我的叫化神功,能劈死一头牛!!!却败在你之手……”怀玉痛得想骂娘,“我不服!有种再来……”

口中说着“再来”,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王小好一见是少爷,很是愧疚,一把扶起,连连道歉。

怀玉和他经常交流,大概也能听懂他的哑语。

从他比划的手势的意思,是让他保守秘密,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好好好!想让我保密不成问题!不过……”怀玉是得理不饶人,心里得意的笑,想了一下说,“你要教我武功!”

王小好沉思了一会,用手比划着说好,问他想学什么。

学什么?

经常听人说“刀枪不入”,想必这古代兵器,除了刀就是枪喽!

我要学枪!

听说学枪,王小好高兴坏了,在地上直蹦哒,他竖起大姆指,连连叫好,意思是说:“跟我学枪好呀!你要是想学别的我还不会呢。。。”

嘿!瞎猫碰上死耗子——巧了!!!

枪,乃百兵刃之贼,在十八般兵器中排名第二,(十八般兵器指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鎲、棍、槊、棒、拐、流星锤等十八种兵器。)

“你这表情也太夸张了吧!”怀玉看他那高兴的样子,不禁有点怀疑,“你的枪法有杨家将的回马枪厉害吗?”

“什么杨家将?”

“哦,小说里的!说了你也不明白!”

“你说的杨家将我不清楚!不过……”王小好捋着胡须比划,故弄玄虚地道,“说起我的南霸六合枪,那可是大有来头……”

天下最厉害的枪法,莫过于六合枪,而六合枪法又分南北两派,中原的白马银枪高思继,是今世北霸六合枪的代表人物,其名下确实有一个杨姓徒弟,是不是后来的杨家将,就不清楚了,北霸六合枪的创始人是唐朝的罗成。

“我教你的枪法是南霸六合枪,又叫霸王枪,创始人是项羽,其大枪独占一绝,绝中之绝乃一字摔枪式,因为项羽有举鼎拔山之力,所以他在枪上的功夫谁也比不了。后世尊称项羽为‘枪神’,他的盖顶三枪,打遍天下没对手,是项家枪的一绝。”

“哦!”怀玉心心暗暗叹道,“项羽原来是你的师祖呀!听说后来的岳飞岳家将用的就是项羽的霸王枪法。”

“无论南霸还是北霸,六合枪法皆由伏羲八卦演化而来。其枪法变幻莫测,其威力天下无敌……”王小好继续介绍,“枪法以拦,拿,扎为主、还有搕、挑、崩、滚、砸、抖、缠、架、挫、挡等。”

“有这么厉害?”怀玉简直不敢相信,“伏羲都搬出来了!”

看到小怀玉怀疑的眼神,那王小好耍起威风来,眼皮抬也不抬,手一伸,意思是说:“拿枪来!”

这世道,连菜刀都要实名制,哪里有枪呀?

怀玉四下瞅了瞅,只有怀里的这根扁担还勉强能用,一把递过去。

嗯!不顺手!

怀玉又跑去找来一根擀面杖。

嗯!太粗?

怀玉就又找了半天,从厨房里拿来一根筷子一样细的踢火棍(农村烧地锅时用的烧火棍)。

王小好接到踢火棍,满意地点了点头,那意思是说:这还差不多!

咦!这也行!

只见王小好把那踢火棍烧焦的那头在石头磨了磨,犹如铅笔尖一样尖,吹了吹灰,说道:“好了!就是他了!”

怀玉笑个半死,这叫什么事儿。

“卡嚓!卡嚓!”

几声巨响,震耳欲聋。

只见王小好将手中的踢火棍在面前这么左右一挥,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圆,就见原来晾衣服用的两排檀木桩子从中间齐刷刷地被劈断,只剩下半截。这招是六合霸王枪中的“一字拔山”。

怀玉惊的目瞪口呆,伸出的舌头还没来的及收回,只见那王小好又把踢火棍往前一扎,棍子从手中飞出,直挺挺的扎在那半截木桩之上,走近细看,那棍尖正扎中一只苍蝇的头部。这招是六合霸王枪中的“一字定乾坤”。

如此神奇!

怀玉此时才明白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从此虚心跟着王小好学习起南霸六合枪来。

“崩檀木桩是习练爆发力,扎苍蝇头是习练心神合一……”能比划的王小好就比划,比划不出来的,他就写字或者画图,“什么叫六合枪呢?内三合‘心、气、胆’,外三合‘手、脚、眼’,眼与心合、气与力合、步与招合。”

习练了半年,小怀玉已经可以熟练地扎苍蝇头了。

王小好却不屑地说‘不够!不够!’,然后一手接过踢火棍,对准空中正在飞窜的一只苍蝇扎过去,正中其头部。

小怀玉连连叫好,又习练了半年,这才勉强可以扎中飞着的苍蝇。

王小好还是那一句‘不够!不够!还是不够!’,接着继续给小怀玉提升难度:下一步习练扎蚂蚁头,而且还要蒙上眼睛!

小怀玉听后,当场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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