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皇帝的老婆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号称“后宫佳丽三千”。
宫内美女如云,三千虽有点夸张,但怎么说也有好几百。除皇后、妃子,还有贵人、才女等等,太多了,哪能个个受宠,有的都没见过皇帝的面,大多数老死在宫中,真的是守了一辈子有丈夫的寡。
大宋朝延续唐制:皇后是皇帝的唯一合法的“正妻”。她母仪天下,是后宫“三千佳丽”的“第一名”。皇后以下,才轮到形形色色的“小老婆”。按照品级,依次是:贵妃一名;淑妃一名;德妃一名;贤妃一名——这个档次归为“正一品”,称为“夫人”。夫人以下,依次为: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这个档次归为“正二品”,称为“九嫔”……
秋老虎逞强,虽已入秋,但中午时刻还是蛮热的。炙热的太阳像个大火球,烘烤着汴梁皇宫上下的灰砖绿瓦,特别是那瓦片像被烤化似的,远远看去,腾起阵阵热浪。
宫中的男男女女都不知躲在什么地方去了,只有树荫下趴着几只大黄狗,被热的啪哒啪哒地吐着舌头,喘着粗气。
赵德龙躺在藤椅上闭目养养神,王贵在旁边轻轻给他扇着扇子,赵德龙仍然感到闷热,他翻了个身,说道:“热,热,扇快些。”
王贵把扇子煽快了许多。赵德龙浑身仍然向外流大汗,赵德龙十分不满地催促道:“小王贵,你是喝稀饭长大的吗,怎么没有一点劲,能不能再扇快一些?”
“是,殿下!”
王贵一下连着一下挥动着扇子,双臂早已酸痛,浑身简直成了一个水驴。
赵德龙忽地站了起来,把王贵手中的扇子夺过来扔了,骂道:“真是无用,没有一点儿风!”
“主子,让奴才给你扇吧?”李富不知何时拿着一把扇子走到赵德龙面前说。
赵德龙再也睡不下去,他随着从书案上拿起几册竹简读起来,让李富给他在旁扇扇子。
自从父皇赵匡胤称帝以来,他就被逼着呆在宫中不得外出,这整日不是读书,就是练武,一点自由也没有。日子久了,顿感枯燥无味。
赵德龙看了一会儿《论语》心烦得要命,也热得浑身冒汗,他把书简向桌上一扔,对李富道:“你也不用扇了,风还是热风,扇也没用,让本殿下走一走,出去散散步就行了。”
赵德龙走出了东宫,向后花园逛去,李富跟在旁边,赵德龙走了一会儿,向李富挥一挥手:“你不用跟着了,本殿下想自个儿走走!”
李富回去了。赵德龙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圈,脑子门一热,就想去满庭芳看看。
满庭芳,在这里可不是什么词牌名,而是后花园旁边一处别苑的名字。
这满庭芳里面可谓是美女云集。
这美女都是从哪儿来的呢?
这要从大宋朝开国皇帝赵匡胤说。赵匡胤随着大哥柴荣南征北战,没几年就征服了一些地方割据政权建立的小国,轮到赵匡胤当皇帝时,这十国被征服的差不多了,除了北汉和幽云十六州没有打下来外,其他一些小国早已臣服。
那时打仗无非就是攻城掠地,抢对方的金银财宝,奴役对方的百姓,还有一个就是睡对方的女人,以示征服。
这些亡国之君也是,在国破家亡之后,往往为了保命,只好断臂求生,想着法儿讨好征服者。最好用的莫非美人计了,说白了就是向征服者进献美女,这其中也包括自己的女人。这满庭芳里住着的就是这些亡国之君呈献的美女,其中有南唐李煜的小周后,西蜀孟昶的花蕊夫人等……
女人是可悲的,特别亡国的女人,往往会被当作战利品一样,被征服者任意糟蹋,不得自由。
赵德龙大步走着,便来到满庭芳院内,几个看门的太监也躲到房檐下乘凉了,他走到内堂,见大门掩着,周围也没有一个丫鬟太监,估计都在内室乘凉说笑呢。
赵德龙走进内堂,犹豫一下,又想转身因回去。他一直都想来这里,想看看这些进贡的美女如何倾国倾城,但每次来总是挨皇后的数落和臭骂。皇后说在这里住着的都是亡国女人,不吉利,虽然个个貌美如仙,实为红颜祸水。
赵德龙刚要退出,却听不远处有一间屋子有奇怪的叫声,出于好奇,他悄悄贴近窗户,手指沾点唾沫,将窗纸擢开一个小孔。半闭另一只眼,贴进窗孔向里一瞧,透明的帐子半掩着,一女子半躺在床上。
“快扇!快扇!”那女子大声叫着,“王公公!快扇呀!热死了!”
只见那太监王继恩半跪在床沿,一手持扇,一手在那女子的裙下不老实地乱摸……。
这哪里是在扇扇子?分明是遮人耳目!
这对狗男女!
竟然光天化日这下竞干出这档子事?
赵德龙暗暗骂道,转念又一想:也难怪,这些如狼似虎的女人被关在这,犹如监禁,偶尔偷点腥也属正常!
突然屋子内传来一阵奇异熏香,他把脖子一缩,顿感面红耳赤,血脉喷张。他大口地喘着粗气,不敢再看,一路小跑,直奔自己的书房而去,口中暗暗提醒着自己: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刚要进屋,一不小心,和一名丫鬟迎面撞个满怀。
那丫鬟一见是二皇子,吓得急忙跪下,十分不安地哀求说:“请主子恕罪,奴婢不小心撞着主子,奴婢罪该万死!奴婢罪该万死!”
赵德龙愣愣地看着那丫鬟,也不知她说的是什么,仍然喘着粗气,红着脸,尽量使自己保持冷静。那丫鬟一看二皇子不说话,只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脸以为是自己把他撞晕了,急忙下跪磕头求饶。
她那明显肥胖的袍裙本来就不合身,大了一号,她这一跪倒不要紧,前胸却被赵德龙瞧个一清二楚。
赵德龙心急如焚,一把拉过这丫鬟,把她推进内室。
“主子!不要呀!不要!”这丫鬟本以为主子要惩罚她,后来才明白主子想要干什么,她口中喊着不要不要的,却不敢反抗,只好哭求着,“主子!奴婢下次不敢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在皇宫大内,除了皇上皇后之外,哪有人敢得罪这些皇子呢?特别是一般丫鬟,能得到皇子的雨露那是得到世上最幸运的恩泽,说不定皇子一高兴,封个王妃之类的也够光宗耀祖的。
赵德龙虽不满十五岁,但身子早已渐渐发育成熟,对男女之事似懂非懂。今日又受满庭芳那女子与太监的影响,有种朦胧的原始冲动,这脑子一热,哪里还能控制得了?
但赵德龙毕竟未尝过禁果,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只能凭着本能,再加上这名丫鬟又紧张又害怕,好事多磨。赵德龙急得直抓狂,没几下就草草完事。那丫鬟羞愧难当,红着脸,低着头,再也不敢正视主子。
赵德龙也觉得十分尴尬,一边帮丫鬟穿衣,一边红着脸问道:“请问姑娘的芳名?什么时候来的?”
“回主子,奴婢叫小红,原在皇后宫中当丫头,三日前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侍奉主子。王公公帮引荐过,可能是主子贵人多忘事,不记得奴婢了!”
赵德龙想了一下,好象有点印象,他接着问:“你今年多大了?”
“奴婢今年十四!”
“哦!今日这事,只能你知我知!”赵德龙道,“更不能让皇后知道!”
“奴婢懂的,皇后知道会打死奴婢的!”
“不用怕,有我呢?我是二皇子,皇后不敢把我怎么样!”赵德龙拍拍她的肩膀,也学着太监的样子轻抚着小红,似是意犹未尽,转而又说:“何况我已经长大了,快要封王选妃了。只要你对本殿下有情,本殿下对你有意,到那时就让皇上皇后作个主,将来封你做王妃啥的。”
那丫鬟扑通跪倒,头摇的象波浪鼓,流下一行热泪:“奴婢出身寒微!奴婢不敢奢望!奴婢只配做下人!”
赵德龙见她吓成那样,也只好穿戴整齐走了,临走时再三叮嘱她:一定要保密!
丫鬟小红连连点头,见主子出门,抹了抹泪,又忙去干活了。
赵德龙象泄了气的皮球,又来到上书房,假装读书,却也无精打采的,满脑子还在回味那事。
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如风的一声“嗽”响。
“谁!”
此时的赵德龙就象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不免有点风声鹤唳。
正在惊魂未定时,院子跑来一人,边跑边叫:“主子!主子!”
“你娘的,大白天的,象个鬼似的!”赵德龙见来人是仆人王贵,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地,大骂道,“吓死本殿下了!”
“主子!骂的好!骂的奴才心里痛快!”王贵这马屁是拍到家了。
“有什么事?快说!”
“主子你别急嘛!”王贵嘻皮笑脸地说,“三皇子来见,见是不见?”
赵德龙正心虚无聊,一听三皇子来了,马上打起精神,立即命王贵带进来。
“二皇兄!”赵德方大老远就叫喊着,“我是来找你玩的!”
赵匡胤一共有三个儿子,大皇子赵德招,二皇子赵德龙,三皇子赵德方。
此时的赵德方也就七八岁的年纪,小屁孩一个。
“今天想和我玩什么?”赵德龙最喜欢这个天真无邪的三皇弟。因为母后从小最溺爱他,只能从赵德方嘴里套出皇后的真实想法。
“今天我要和你玩石子儿!”说着从兜里抓出几颗石子来。
赵德龙一看,笑了:“三皇弟呀!你也老大不小了,你怎么还玩这个呀?”
“是呀!是呀!陪我玩会儿嘛!”赵德方撒娇说,“以后就不能玩了!”
“为什么呀?”
“二皇兄我告诉你一个秘室!”赵德方用小手捂着半边嘴巴,凑近赵德龙耳边小声说,“母后打算上奏父皇,要立我为太子!以后就不让我玩这些了。这可是一个秘室。咱们哥俩好,我才告诉你的,二皇兄可不能告诉别人……”
什么?
赵德龙一听,脸色大变:母后居然想立三皇弟为太子?他可以兄弟三人中最小的一个皇子,这论资排辈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呀?母后溺爱三皇子也就罢了,关键是父皇最疼爱大皇兄赵德招,说他文武双全,最有出息。自己倒像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野孩子,更让他纠心的是:皇上至今没有表态说要立谁为太子。本来还给他留下一个念想,本以为自己好好表现,还有机会成为太子。母后竟然上奏父皇,欲立三皇弟为太子,听了赵德方这一番话,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玩石子,没几盘,就把三皇弟支吾走。
秋来天黑早。
静谧的黑夜给汴梁城笼上一层神秘的色彩。
他走出房间,见王贵和李富各在门两边打着旽儿,也就没叫醒,沿着浓郁的树层默默地漫步着,转身又想去小红的厢房去看看。
突然发现一个黑衣人一闪不见了。
赵德龙一惊:这身影和白天那人一模一样。莫非官中来了贼人?谁这么大胆竟敢偷到皇宫大内来了。也可能是刺客,如今十国后人不不甘心臣服,欲复国者太多。
赵德龙这样想着就更可怕了。
他悄悄地向前跟去,那个黑影又出现了,跟了好远,才知道对方的目标是晋王府。
那人一身紧身黑衣,轻轻一跃便跃出了高墙,而巡视的侍卫却毫无察觉。
那黑衣人人摸到晋王下榻的窗前停住了,四下张望一下,轻轻用口水湿破窗纸向屋里看了看便蹲在墙角。
赵德龙惊叹对方身手不凡,自己也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悄悄地翻身窜上房顶,这边的防护比较薄弱,既能注意这黑衣人的行动,又能听到屋内的动静。
这时,从晋王的屋内传来了两人低低的谈话声。
从声腔知道,一个是晋王,另一个是司天监马绍。
只听马绍说道:“晋王,西玄山那帮臭道士已是自顾不睱,这下您该放心了吧!”
就听晋王答道:“此计可谓天衣无缝,本王还算满意,以后一定重重有赏!”
“谢晋王!”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呀!”晋王又幽幽地说,“那些解除兵权的骄兵悍将可是最大的威胁呀!”
“那石守信荣归故里后,强取豪多,渔肉乡里,早已是声名狼藉,已不足为患也!”马绍笑道,“还有那高怀德天天访仙问道,不食人间烟火,为求早日得道成仙,乱服一些偏方丹药,瘦了一大截,早已不成人形,与死人无二了……”
“嗯!”晋王听罢,略微点了点头,突然他又忧心忡忡地说,“我大宋有一支传奇的常胜军,后来一夜之间神秘消失……”
“晋王所说的,可是郑子明麾下的‘飞虎骑’?”
“正是!”
马绍笑道:“只是那石门山龙脉已被山人斩断,料他飞虎骑再也飞不起来喽!”
“可他持有两朝免死铁券……”
二人说着说着,声音突然变小了。
赵德龙心里暗暗吃惊,知道晋王在布一个很大的局,他想凑近点,却发出了响声。
“窗外有人——”
马绍喝问一声便冲出屋外。
那躲在窗下偷听的黑衣人纵身上墙,回身一拍,飞沙如无数暗器击来,打得四周一片沙沙作响,马绍逐一躲过。
“谁?”晋王在里面惶恐不安的问。
“一个偷腥的人!”
“为何不追?”
“晋王有所不知!”马绍笑道,“这就叫欲擒故纵!”
“想必你已经知道来者是谁了?”晋王问。
“不错!”马绍回的甚是胸有成竹,突然他抬头对着屋顶说道,“二皇子!下来吧!”
怎么?
他早已经发现了我了?
赵德龙趴在屋檐,早已吓个半死,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早已被对方捏在手心。他还未来得及细想,却觉得浑身酸软,犹如中毒一般奇痒无比,眼前一黑,跌了下来,不醒人事。
晋王见屋顶掉下一人,先是吓一跑,然后马绍又在他面前嘀咕几句,晋王大喜说道:“妙哉!一石二鸟之计!过几日本王的寿宴安保工作交由你来做!”
这里院内闯进一帮侍卫,手持兵刃,手忙脚乱地瞎吆喝:“快!保卫晋王!保卫晋王!”
晋王看到他们那幅惊谎失措的样子,大骂:“一帮蠢材!要你们来保护我,本王早上西天了!还不退下!”
那帮侍卫悻悻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