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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九个故事《老 来 见 鬼》

人老了特别是古稀之年以后会产生幻觉,还都非常稀奇古怪,不论男女绝大多数会见到:鬼、怪、妖、魔之类。

医学解释是小脑萎缩导致意识紊乱,产生幻觉是有科学道理的,但也不尽然。因为虽然身体器官经过七、八十年磨损基本也都老化,可脑细胞部分却是趋于成熟,除部分因病灶影响衰退外,尚未开发利用部分会自然而然地被激活,形成第六感官的“回光返照”敏感期。所以,就会产生臆想或者真正接触和看到一些奇异古怪事,经常会忆想起往日旧事和听说传说的东西。

我岳父一生胆大、耿直、脾气暴躁,从来不信任何鬼魔邪道。一个人敢守尸体睡觉、半夜独自敢闯坟茔地,日伪时代曾打过小日本商行二掌柜耳光,用他的话来说“敢把鬼撞个跟头”。直到八十多岁性格依然如此,生气时杀鸡不用刀,愣是把鸡头活生生拧断的“楞、倔、横、犟”的一个老头。

就在他将近九十岁时突然开始能见鬼,说的有鼻子有眼活灵活现,尤其是经常深更半夜起来与鬼打架,拎个棍子院里屋里耍把着追鬼。后来摔坏腿下不了炕就在炕上耍棍打鬼,砸的满墙壁坑坑洼洼。还经常与鬼喝酒,嘟嘟囔囔与鬼说话唠嗑弄得吓人捣怪的。

我们两口子一直以为他是小脑萎缩幻想症。后来却发现他与鬼喝酒时,一定要在炕桌对面摆上酒杯和空碗,数量按他请鬼数量放置。然后把酒全部斟满举杯邀鬼对饮,他把自己杯中酒喝干的同时,其它杯中的酒也没了。吃肉和菜时他用筷子夹放在这些空碗内,一眨眼功夫也没啦,看不到究竟谁吃喝了,真是怪哉透顶。

他还经常指着门外喊:“看看,你又来啦,提溜个大舌头我怕你呀?你进来……”。每逢他胡嚷嚷时就能感觉到,一股幽冷刺骨的寒气飘进屋里,使人禁不住打个冷战。吓得我孩子们天一黑都不敢进他姥爷屋里。

上述情况左邻右舍、亲戚朋友都知道和遇上过,大家也都认为老爷子脑子有问题。

有一次他病啦发高烧我们两口子陪在他炕边,天已经黑下来突然他用手指着门外:“进来吧,哈哈哈,你来我也不跟你去”。我两口子闻言同时转头向门口望去,隐隐约约看见门外站一黑影。

吓得我爱人一把抱住我浑身打颤,我用左胳膊搂着她安慰道:“别怕、别怕,有我在没事”,然后用右手向门外招招手:“进来吧,有事进来说好啦,干嘛站在外面呀”,结果黑影一晃不见了。

从此吓得我爱人夜间再不敢一个人守在他爹旁边。

我岳父90岁那年患了一场大病心脏出现衰歇症状,送他去医院死活不肯只好在家治疗。打点滴需要人看护,我两口子便白天我爱人,晚上由我轮流护理。

这一天晚上没有月亮,淡云把满天星星遮盖的踪影皆无,外面没有一丝风,连树叶都静止的纹丝不动,万籁寂静闷热闷热的,我只好把门窗全部敞开。

看岳父睡着了点滴还有多半瓶,我就歪身依靠在沙发里想迷瞪一会。刚闭上眼就听到有人喊我岳父的名字,第一声很轻第二声高了些,声音好像就在我旁边。

我睁开眼看见一个人影站在沙发侧面。

只见他身穿一套黑衣裤外罩一袭月白色长衫,系古代宋朝书生装扮。脚蹬一双家做圆口布鞋,头上挽着高鬉插着一支簪子绾住头发,虽然看不清面目从身影上看不失风流惆怅,手里不知提溜着什么东西发出哗啦哗啦响动,隔着我向我岳父直招手。

当时我一怔“咦”这是谁?已经深更半夜他从哪里来的?

“你是谁?咋进来的?你要干什么?”我发出一连串询问。他转头冲我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却有一股寒气冲逼而来。

我看他举步想越过我奔岳父而去,就猛地从沙发站起来挡在他的前面,伸手朝他肩头抓去同时说:“站住,你想干啥?”,他后退一步我没抓着,便又撺上去抓他。他速度极快一闪身出了房门站在院子里。

我随后也冲向院子并喊道:“别走,你给我站住”。

院子里渺无人影我找了一圈踪影皆无。

我爱人听到动静和喊声也从卧室出来问咋的啦?我怕她害怕就说:“没事,我撵猫呢”。说来也怪自从那天以后,岳父的病渐渐好起来基本恢复健康。

后来唠嗑时岳父说:那天无常鬼来索他走,被我给撵跑了。他还与许多人说:只要有我女婿在跟前他就死不了。

过了两年岳父92岁的夏天突然又发病,当时我因公出差没在家。那年代没有手机、传呼机等通讯工具一时与我联系不上。岳父发病不到两天就驾鹤西归。

等我赶回来已经是三天圆坟了。回来后听大家说岳父临终前始终喊我,并反复念叨盼我快回来。

通过这一事情说明:人如果太老很可能会见到一些平常所见不到的“东西”。这也许就是所谓“第六感官”的回光返照形成。究竟何因形成留待后人去做科学探讨和解释吧。

不过从中悟出一个伦理:人是有灵魂的,人在做魂在看,心不可欺天,尤其“孝”是为人的根本。俗话说得好“孝不孝怀里抱着现世报”。生前尽到孝比死后再干嚎强百倍千倍万倍,此训唯世人当谨记也。

2016年07月06日初稿

2016年11月28日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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