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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废墟里的骨灰

虽然在绿荫山庄遇到了不少沉痛诡异的事情,但是一想到马上就能回家,一切依然和往常一样可以享受老妈做的香喷喷的饭菜,可以尽情批评老爸心血来潮时做的黑暗料理,付夏楠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晴朗起来。至于千语这丫头早就没心没肺得自己先HAPPY了起来。

“呀,小楠,你看前面那两人,唉,这动作真暧昧”然后轻轻凑近付夏楠的耳朵坏坏得笑“他两一定有基情!你猜哪个是攻哪个是受?”

“嗯,我觉得那个大块头的八成是受。。。他属于大攻的身板,小受的内心”付夏楠往前方一望,看到两名男子肩并肩走在一起,一个中等身材微微偏高,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着几分掩饰不住的高贵优雅。另一个则比较高大魁梧可以用壮实来形容。忽然那个比较壮的弯下腰任身边的那个男子伸手拍掉了飘落在肩上的羽毛,付夏楠眯着眼睛开始分析他们的动作,接着以专家的口吻说:“你看那个大块头的动作妞妞捏捏,含有一丝可疑的害羞。。。”

“哈,真的诶。。。”千语认真分析了一会儿说“我原本认为那个大块头是攻,因为他长得更壮些。。。但我仔细研究了一下他们的动作,感觉那个大块头很听身边那个人的话。。。”

要知道女人要是无聊起来那是很可怕的事情,为了给自己找乐子她们完全可以无中生有得聊八卦。乐呵呵得聊半天后只需一秒就能忘了上一秒之前聊了什么,她们聊这种无中生有的八卦毫无恶意,更毫无意义。

就这样付夏楠和千语两人叽叽咕咕,嘻嘻哈哈走到了去付夏楠家的必经之路——云石街。和往常一样付夏楠和千语在街上遇到了不少平时路过时经常看到的人,虽然付夏楠性格没有千语这丫头疯,但也算活泼久而久之早已与经常看到的这些人成为了朋友,路过时经常会打招呼开玩笑。然而这次回家不知道为什么不少人看到付夏楠就像遇到了鬼似的急着回避,有的则是用一种探究琢磨的眼神看着付夏楠。“林婆婆,好久不见”付夏楠看到了年过7旬任在卖小吃的一个和蔼友善的老人就上去打招呼,有时候付夏楠会去她那里买早点“林婆婆我有个疑问,为什么今天好多人好像在回避我”。

“不是好像,是明显得回避”千语补充道。

“小楠,你去哪里了?”林婆婆老态龙钟“前天晚上你们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烧了起来,大火照得黑夜都变成了白天,大伙看到后赶去救火,又叫了火警。可惜一切已经晚了。警察已经将你们家围了起来,任何人都不能靠近。。。据说。。。据说。。。”林婆婆非常痛苦得斟酌着要不要说下去。

“据说什么!”付夏楠已经忘记了呼吸,她想起了昨天中午在那个餐厅吃完饭后,隐约听到一伙人讲起的新闻。

“据说警方已经找到了你爸妈的骨灰。。。大家怀疑你们家一定是摊上了什么事。。。原本大家以为你也。。。还好你没在,逃过了一劫。。。”林婆婆说完后很是懊悔“对不起,小楠,你是个好姑娘,你要坚强,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付夏楠已经听不到林婆婆在讲什么了,甚至失去了知觉,恍恍惚惚径直来到了自己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只见眼前围了黄色警戒线,站了很多一脸肃穆带枪的警察。哪里还有自家的门,完全变成了一片黑焦焦的废墟。泪水模糊了付夏楠的眼睛像一条条透明的线划过苍白的脸颊。这下可把千语吓坏了,小心翼翼得抱住付夏楠让她把头埋在了自己的肩上,一手扶住小楠不让她倒下去,一手轻轻抚着小楠的背“哭吧,哭完会好受些。。。不管怎样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

“小楠”一个醇厚的男中音想起“小楠,你在这儿太好了。。。哭吧,会好受些。等一下和我一起去一下馥芮咖啡馆,有些事情我们需要沟通一下。”

馥芮咖啡馆包厢内优雅低沉的音乐缓缓响起,“小楠,家里发生这事。。。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难过,秦叔叔很抱歉还要问你一些问题”对面一个眉宇开阔,带有一股英气的大叔开口说道。

秦宇相云石市公安局局长,43岁,一生破案无数,破案后几乎没有犯人能从他手里逃脱,全部得到了应有的教训和惩罚。是目前黑社会老大们谈之色变,天下恶人们听之噤声的存在。与付夏楠的爸妈同龄,从幼儿园到中学一直和付渊同班,关系好到可以互穿内裤的程度,在中学时一度让坐在隔壁班的夏川紧张不安,担心会被秦宇相这小子抢了男朋友。直到付渊继续考研读博,秦宇相开始进入社会工作抓捕犯人后,两人很少再见面,但是偶尔见面时关系依然很不错,常常相谈盛欢忘记吃饭。在外人眼里完全不能把这两人联系在一起,一个警察局局长,一个沉迷与研究生物的大学教授根本就在不同世界,做梦都想不到他们会坐在一起开心得谈到天昏地暗。

“你离开时,爸妈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有没有交待什么事?说了什么话?。。。”男中音开始小心翼翼得问了起来。

“我记得离开时老妈告诉我,老爸有事去了研究所,所以老爸不在。。。老妈嘱咐的话所有意思都是:女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注意身体,和千语互相照顾。。。恩。。。除此之外。。。除此之外老妈给了我一张银行卡作为我旅行的费用,是老爸让老妈转交给我的”付夏楠盯着咖啡泡沫,手指慢慢得一遍又一遍得重复抚摸着咖啡杯口的边缘。她想起了离开时隐约感觉到老妈的异常,但那始终只是自己荒诞无稽、莫名其妙的第六感,毫无根据,更说不上来哪里异常。其实付夏楠离开时,一切都很自然正常,天下母亲不都是这样的么,儿行千里母担忧。其实付夏楠说“除此之外”的内容是老妈给了她一块奇特的石头的事,因为她想到了临走时老妈塞给了她一块石头,在绿荫山庄遇到那些事事,石头居然会发烫,旅游这么快回来本来就是为了回家问老爸老妈关于石头的事,但是他们现在已经不在了。。。她想问问秦叔叔知不知道关于这块石头的事情,随后她又犹豫了,因为虽然秦叔叔是老爸的至交好友,但他毕竟是云石市警察局局长,立场会有所不同,老妈给的石头(唯一的遗物)八成会被当做破案关键要求交给警方用于破案。

“冒昧问一下,银行卡里放了多少钱?”秦宇相接着问。

“不知道,我去了千语哥哥家,一直没用银行卡”付夏楠继续盯着咖啡泡沫,心里想着要是秦叔叔接着往这个方向问,势必会牵扯到在绿荫山庄发生的事,要不要把在千语哥哥家遇到的怪事说出来,但这个想法转瞬即逝,因为绿荫山庄出现的这些事,千树从头到位都没有报警,一定是不想让警方插手,自己更不应该把这事说出来。

就在此时,千语悄悄捏了一下付夏楠的膝盖,付夏楠很自然得看了一下千语表示会意:不会把绿荫山庄发生的事告诉警方,哪怕是秦叔叔。

“等一下喝完咖啡,我去看看到底有多少钱”付夏楠非常上道的接着说。

“千语,就是你旁边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吧”秦宇相看向千语“你哥哥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我哥叫千树,住在南林”千语貌似天真老实得交待着,其实南林正是付夏楠、千语此次旅行的目的地雾南景区,但是距离千树的绿荫山庄相差十万八千里。“我和小楠去那里玩,正好我千树哥哥住在那里,所以我们就过去叨扰了”千语一张娃娃脸天真里透着单纯和无辜,真诚得砸吧着湿漉漉水晶般的大眼睛,让人无条件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

“小楠,你爸妈付渊、夏川一直都是我的至交好友,他们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发生这事秦叔叔也特别痛心,但是作为男人我绝对不能哭,一定要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给你爸妈一个交待。叔叔知道这事对你打击实在太大,但是越是这种时候你越要坚强起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叔叔一定帮你,请相信我。你再仔细想想或许一些微不足道的细枝末节或没有依据、不符合逻辑的事正是找出真相的关键。

“秦叔叔谢谢你,有些细致末节的事我现在一时想不起来,等想起来了就告诉你”付夏楠喝了口咖啡继续盯着咖啡泡沫。

“最近有没有什么人来拜访过你爸妈?”男中音继续问

“我没有看到过”付夏楠回忆了一下摇摇头。

“你爸最近有没有提到过有什么新发现,新的研究成果什么的?。。。”秦宇相不放弃继续一个一个的问下去。

“秦叔叔,你有没有我爸妈的一些线索,可以告诉我吗?不管是什么事,请你都告诉我吧,我有权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痛苦的”付夏楠抬头问道,既然秦叔叔之前说了是有事沟通而不是单方面的提问,那么秦叔叔一定是有事要告诉她,后来到了咖啡馆又没提“沟通”两字,变成了单方面的询问,八成是有什么顾虑放弃了告诉她的想法。

“不愧是付渊教授的女儿。。。”秦宇相称赞道“是的,有件事我本想告诉你,但是又担心我的猜测不对,给了你希望最后希望变失望,那样对你一个小姑娘来说会不会太残忍。”

“说吧,秦叔叔”付夏楠心急道“若是不把你所知道的事都告诉我,让我活在无知中,那才是对我最大的残忍!”

“小楠,叔叔这就把自己得到的线索和分析结果告诉你,不过你要记住,叔叔说的这只是猜测。”秦宇相一再强调这只是猜测“警方到达你家时房屋家具已经是一片废墟,你们全家都不知去向,也没留下什么线索证据,但是我们找到了两堆酷似人类的骨灰,检验部连夜工作后发现虽然骨灰了参杂很多杂质但确定了就是人骨灰,既然是你们家废墟里发现的人骨灰,那么八成就是这个家里的人,很多人都这么想,于是现在外面已经传遍了你爸妈被烧成骨灰,而你被烧得骨灰都没了的新闻。然而事实你还是好好活着并没有死,至于你爸妈。。。我在废墟里一直没有找到你爸的皮带扣,也没有找到你妈的合成金属戒指。”说道这里秦宇相顿了一下,咽了口口水继续说:“恩,那个。。。你爸左脚用合成金属做的小脚趾我找了好久都没看到,所以你爸妈可能还活着。你应该知道这些都是用合成金属‘川’做的,‘川’这种金属质轻,合成方法环保,对人体无害,成本低,性质稳定,熔点高于黄金,现在这种金属被广泛用在很多地方,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却是教授夫妇年轻时期共同的研究成果。”

‘咦?叔叔你和小楠爸爸是什么关系,这么私密的事你居然也知道!其实没找到付渊教授用合成金属做的小脚趾才是你要讲的重点吧!’千语在一边脑补着眼前相貌堂堂,一身正气的秦宇相警察局局长怀里抱着平时一直对自己很慈爱,温文如玉,长相英俊的小楠爸爸轻抚菊花笑而不语的场景,“噗嗤,咳咳咳咳。。。”一不小心千语没憋住笑了出来,还被咖啡呛到了喉咙,一张娃娃脸片刻被呛得通红。

“你没事吧!”付夏楠关心得拍着千语得背。

“我。。。咳咳咳咳。。。没事。。。”千语通红的娃娃脸上一双水旺旺湿漉漉的大眼真诚得看着付夏楠。

“你。。。不会又在瞎想些什么吧?”见识惯了千语这招必杀技的付夏楠好笑得问道。

“没有,没有,没有”娃娃脸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哈哈,从审问犯人的经验来看,千语这丫头重复说了三遍没有,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属于说谎心虚得表现,哈哈哈哈。。。”秦宇相被千语这丫头逗乐了。

要是让付夏楠和秦宇相知道千语这丫头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估计千语这张娃娃脸再也别想看到明天得太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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