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1点,Max准时来接凌曦了。这次换回了那辆银灰色的EVO9。
“有没有好好休息一下?”Max问。
“还好。”其实,凌曦并没有休息好,她自从目送白骏离开的那一刻就一直在愧疚。然而,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扫Max的兴,所以没有提白骏来找她的事。
“那就好。”Max朝她笑了笑。
凌曦不想让Max发现她的心事,急忙找话题来掩饰。她注意到车上正放的歌听起来很特别,便问:“这首歌是你平时喜欢的风格吗?”
Max望了望车里的音响,说:“对。这首歌是BlackEyedPeas的MyHumps。我挺喜欢他们这个乐队的。”
“嗯,挺酷的。”
“对了,你喜欢听谁的歌啊?”
“我最最喜欢郑秀文!她的英文名是SammiCheng。”凌曦一提到郑秀文,情绪高涨起来。
“SammiCheng,这个名字好像在哪见过。让我想想。”
“你居然见过她的名字?”凌曦又惊又喜。
“嗯,很有印象。。。哦,对了,好像是在海报上见过。”
“海报?我知道了。一定是贴在华人餐馆或者华人区里关于她演唱会的海报。她3月要来澳洲开演唱会。”
“是吗?你一定早就买好票了吧?”
“哪啊?我还从没对演唱会奢望过呢!”
“为什么?看演唱会不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吗?”
“是吗?我的印象里总觉得是件很奢侈的事,所以想都没想过。”
“哦。明白了。”Max脸上挂着神秘的微笑,好像在计划些什么,然后又继续说,“对了,你下次把Sammi的歌拿给我,我把它们装到我车上的ipod里面,这样以后你坐我的车也可以听你想听的歌了。”Max总是这样面面俱到,时时不忘顾及凌曦的需求和感受。
“嗯。”凌曦对Max如此的贴心感到很舒心。
“你看!”Max指着面前路边一个大大的一闪一闪的可口可乐广告牌说。
广告牌是如此的巨大,凌曦瞪大眼,大声说:“哇!这么大!”
“那个巨大的可口可乐广告牌是悉尼很有名的一个地标。每次你一看到它,就知道你来到了悉尼的红灯区Kingscross。”
“红灯区?”
“对啊!这里有很多酒吧,还有黑社会。”
“黑社会?”凌曦想起了南非。
“哈哈,看把你吓得。其实,没那么可怕的,我们又不会在这里停留。”
“哦。悉尼还是比南非安定多了。”凌曦感叹道。
“那当然!我到过那么国家,悉尼始终是我最喜欢的地方。”Max对自己的家乡充满了自豪。
“嗯,我也很喜欢悉尼!”
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歌剧院附近。连Max都没想到,这大半夜里已经是人山人海,原来人们为了来看烟花,早就提前来这里占好了位置。
Max说:“哇,我也好久没来看烟花了,都忘记原来会有这么多人。”
“天哪!我从来都没见过悉尼有这么多人的时候!”
“我们先把车停到歌剧院停车场,然后再看看能不能找个好角度看烟花。”
“嗯。”
停好车后,他们从停车场出来。整个歌剧院周围已经布满了人。沿着海港的边上是看烟花最好的位置,人们早就在地上铺好了毯子,撑起了帐篷。他们安详地坐在那里,有吃有喝的,谈笑风生,看起来应该至少天还没黑就已经来占好位置了。眼观四周,似乎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那里有很多警察,他们不停地把流动的人群向两边驱散,好像说是这里已经饱和,建议他们去其他地方。凌曦和Max跟着人群往前走。凌曦发现,虽然人这么多,却仍然很有秩序。这里有两条用栏杆围起的宽大路径供流动的人群行走,一条往东,一条往西,在警察的管制下,不允许反向行走。他们沿着路径走到著名的CircularQuay码头,这里的观景效果没有歌剧院那边那么好,但是也是站满了人。Max见前方有一小块空地,便叫凌曦在那里停下。
“我们就站在这里等烟花吧。”Max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好。没想到有这么多人来看烟花!”凌曦惊呼道。她仍然对眼前这一切感到不可思议,而这种普天同庆的气氛让她感到兴奋。
“对啊。不过,我们还算幸运了,还能找到个落脚点。刚才歌剧院那边是最好的位置,既可以看到歌剧院周围上的烟花,又可以看到海港大桥的烟花。我们这个点只能看到歌剧院周边的。”
“那也很不错了!”凌曦笑着说,她完全不在意人多,她更多的是期待和新奇。
Max看了看时间,说:“还有20分钟才开始。如果站累了,就靠着我歇一歇。”
“嗯。”凌曦娇羞地回答。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突然大家开始倒数“10,9,8,7。。”凌曦和Max也一起跟着大声倒数。当数完1的时候,随着第一发烟花“轰”地一声放响,Max突然在凌曦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凌曦吃惊地看着Max,Max笑着说:“这是传统。倒数完的时候,就要跟身边的人亲吻,无论认识或不认识的都可以。”
“哇,你真狡猾!”凌曦嘴上责怪,心里却一阵窃喜。
“新年快乐,凌曦。”Max含情脉脉地望着凌曦。
凌曦也害羞地望着他,说:“新年快乐!”
Max的嘴又吻了过来,这次是那么温柔,那么缠绵,令人陶醉。凌曦的心怦怦直跳,她可以尝到Max嘴里清新的味道,闻到Max身上淡淡的香味,Max一定刚才在家里的时候为这一刻早做好了准备。她沉浸在与Max的热吻当中。不像跟Michael和白骏的那两次初吻,热烈却又带着不确定和疑虑。这次,她的心里只有踏实、信任,还有那无尽的甜蜜。她在心里笑了。
一阵又一阵烟花的“轰轰”声、人们“噢噢”的欢呼声,还有被烟花映得一闪一闪的天空,终于把他们从热吻的醉梦中带回来。他们抬头望去,整个天空像罩着一个又一个彩色灯罩,灯罩那么大,好像触手可及。这样强大的视觉感官效果,凌曦还是第一次经历。她向远处的歌剧院望去,歌剧院周围的水里上不断射出各种形状、色彩的烟花,直冲到天空,变成一朵朵晶莹透亮的花朵,然后再化成一颗颗荧光四射的钻石优雅地洒下来。凌曦忍不住“哇”地叫起来。Max站在凌曦的身后,双臂环绕她的腰,从后面搂住她,她顺势往后靠。两人就这样依偎着欣赏天空一年之中最美的时刻。
烟花结束后,凌曦跟Max一路跟着人群返回到停车场。
车上。
“累不累?”Max问。
“其实,还好。可能是太兴奋了,居然一点也没有睡意。”
“那回去之前,我们去邦迪海滩去散散步?”
“好啊!”
晚上交通通畅,很快便到达邦迪海滩。夜晚的邦迪跟白天相比,简直是完全变了一个样。没有了白天的烈日和人来人往、没有了花花绿绿的比基尼和阳伞,这里显得那么平静,如果不是海浪如雷贯耳的咆哮声,会让人以为大海完全进入休眠,而不想去打扰它。Max牵着凌曦的手走到海滩上,沿着海岸线一路走。
“凌曦,今天是我一生中最高兴的一天!”Max握紧凌曦的手。
“为什么?”凌曦故意明知故问。
“因为我终于可以说你是我的女朋友了。”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凌曦也学Max调侃起来。
“那我在握着谁的手啊?”Max轻轻甩了甩凌曦那只被他握着的那只手。
凌曦不知如何接他的调侃,瞟了他一眼,笑而不语。
“你的comeback呢?一年过去了,都没什么进步呢。”Max取笑说。
“所以,以后你要多指点我一下。”
“你让我想起Seinfeld里面的一集关于comeback的。有没有看过Seinfeld?是一部情景喜剧连续剧。我认为是有史以来最最好笑的喜剧片。”
“是吗?没看过,不过你这样一说,我真想看。”
“那下次来我家看。”Max说。
“嗯。”
他们继续往前走。
“邦迪是不是你最喜欢的海滩?”凌曦问。
“我更喜欢晚上来这里。晚上这里没有人,感觉整个海滩都是我的。”
“上次,你说你难过的时候也会来这里?”
“是的。每次我难过的时候,我都会来这里,坐在沙滩上聆听海浪的声音,这能帮助我想通一些事情。”
“上次你说,Angela背叛你的那段时间,你差点走到海里让海浪把你冲走,是真的吗?”
“呵呵,我当时真的很绝望,不是因为被她背叛,而是对自己绝望,我努力去做好每一件事,却被别人说那是错的。我以为我的生活从此就会安定下来,我们会生几个可爱孩子,然后一家人幸福开心地生活下去。而命运却如此玩弄我,我全心全意、对未来充满期望,结果却被她背叛。跟她分手以后,我消极地感到,原来我的生命都白过了,一切要从头再来过。我没有信心再从头来,不知道如何走下去,所以那一瞬间真的有那种想法。不过,只是那一瞬间而已,再说我会游泳,想被海浪带走也没那么容易。哈哈!”
“Max,答应我,以后连一瞬间那种想法也不要有,好不好?”
Max深深地望着凌曦,说:“唯一会让我有那种想法的时候,就是你有一天要离开我。”
“Max,我答应你,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真的?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我难以想象还有比你更适合我,更能让我快乐的女孩。”
“我也是。跟你在一起很舒服,我也找不到比你更适合我的人了。”凌曦心里一阵甜蜜地说。
“其实,你喜欢我什么呢?”Max问。
“你幽默又不失稳重,你成熟又不失感性,你爱护我、支持我。我从没遇到过像你这样一个人。你是我遇到过最完美的人。”
“哦,原来我那么好。看来,我是该多看看,也许我还能找到比你更好的。”Max调皮地说。
凌曦娇嗔地拍打Max。Max笑着把凌曦一揽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