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河下梢天津卫”,是说这天津卫的特殊地貌,平原的河流通过各条支流流入五大干流,最后又汇入海河。“九”为极数,即最大、最多的数,因此把海河水系大大小小的支流汇总在一起,用一个“九”字来表达,正是代表多的意思,所以,“九河”并非真的是九条河,而是海河水系所有支流、干流的总称。当然,也有人说“五河下梢天津卫”,但不如“九河下梢”说出来好听。
“这天津卫也叫算盘城,天津城墙东西长,南北短,就像是个大算盘。这个算盘城就有一个传说我和老几位说说。”邱文喝了一口热水,这才缓缓道来:“传说明朝有个叫刘伯温的,在北京修了里九外七的都城以后,看到北京三面环山,惟独南侧一马平川,好象营门大敞;又看到天津地处九河下梢,是个水陆要冲,盐粮集散之地,正好拱卫京门,便决定在这里也筑一座城。刘伯温带领一批人在天津实地查勘多日,对这里的地理位置十分满意。可是提到筑城,有一件事叫他十分为难,那就是当时国库空虚,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这天夜里,已经鼓打三更,刘伯温心事重重,辗转不能入睡,便披衣出门,向外面悄然走去。走来走去,就走到了三岔河口以南的这个地方。这时候,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刘伯温心里静极了,静到一定程度,便有了一种与大自然浑然一体的意境,就在这时候奇迹发生了。刘伯温突然看到前边不远处有个顶天立地的巨人,背朝他坐在地上。这人坐在地上也足有两三丈高,头上金盔,身上金甲,闪闪发光,原来是一个金甲神!
刘伯温看罢大吃一惊,本想转身退避,又一思忖:这位天神三更半夜坐在此处,定有用意,我倒要弄个明白。于是,他放轻脚步,围着金甲神绕了一圈儿,看了个仔细。只见这金甲神左手托金鼓,右手擎算盘,坐在那里坦然自若,不发一语。刘伯温正诧异之间,金甲神忽地化作一缕轻烟,眨眼间便无影无踪了。刘伯温惊异之中,似有所悟。
第二天,刘伯温即命人在金甲神打坐的地方挖掘。挖着挖着,铁掀碰到了一件硬东西上,当的一声。刘伯温叫大家小心,不可损伤挖着的东西。不一会儿,在东西南北四个角上各挖到一块二尺见方的金砖。”
这下建城有资金了,刘伯温大喜。他下令在金甲神打坐的地方,盖起一座三层高的鼓楼,楼开四门,名为:“拱北“、“定南“、“镇东“、“安西“。接着以鼓楼为中心,在四周照着金甲神擎的算盘模样,建筑了一座长方形的城垣,城东西长五百零四丈,南北长三百二十四丈,城周总长九里十八步,恰恰似一只巨大的算盘。又以鼓楼为中心,辟街四条,街的两端,一抵鼓楼,一抵城门,并在东门城基深处,埋放了一个铁算盘。
1900年八国联军入侵,次年将城拆除,发现在深处埋有一个铁算盘,算珠为“495”三位数,如果从1406年建城算起,到1901年拆城时止,实为495年。这就很神奇,不知道是不是早有预测。”
这给在屋中的几位听得那是直嘬牙花子啧啧称奇,早年间这人他封建迷信,对这事也是深信不疑,都纷纷叫好让邱文在给讲一段,邱文也不客气,撸胳膊袖子蹲在炕沿边儿这就又对各位拱手说道:“老几位愿意听,那就再来一段,这提到天津卫奇人,那是举不胜举,有名的奇人的那是各有各的道行,无宝不识的的窦占龙、屡破奇案的河神郭得友、飞毛腿刘横顺,再就是崔老道。他本名崔道成,曾在龙虎山五雷殿偷看了两行半的天书,常以姜子牙和张子房自比。无奈他命浅福薄,能耐再大也不敢用。可他又不甘心吃苦受穷,有机会就要折腾一番。到头来,不仅没挣到什么钱,几个结拜兄弟也死于非命。崔老道知道这是善恶循环,谁也躲不过去,只好日后常做善事,得来的钱财再也不敢多留一分。”
邱文这嘴像说书的一般,把隔壁屋的女客人和在外的伙计都吸引了过来,围在炕边听他侃侃而谈。
“但是在天津卫混混中有一位不得不提,那是首屈一指的大混混头子李金鳌(nao),民间对他的传说那真是多了去了,那也是天津卫混混中的传奇人物,他为人仗义诚实,从不欺压穷苦之人,那可谓是受人敬仰。早年间也是块硬骨头,他家住西头一带,是脚行出身,爱替人拔横挡事成为天津县衙常客,讲义气好打不平,成名之后家里还穷的掉渣。而他的事迹也是成为当地百姓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
原来我住在天津卫西头,在我们那有句俏皮话叫:土地爷开逛——白耽误工夫,这个土地爷可不是庙里泥胎,是住在天津西头贺楼后那一带的地保。姓李名中山,他好吹嘘,一张嘴就是:“甭看我官儿不大,脚下这块土地我说了算!”街坊们都奉承他说:“没错,县官不如现管呀,您就是土地爷。”时间久了,“土地爷”成了他的别名!”李金鳌驴市口撞轿开逛,锦衣卫桥二次折腿,在天津卫可成了大新闻,街头巷尾茶余饭后无人不提。李中山有点不爱听:“哎呀!不就这么点小事吗!有嘛了,那就是误打误撞,我也行!”人群中一位老者看了看李中山说:“哪天您土地爷也开回逛!大伙儿更服您了!”李中山一甩大辫子:“等着,过三不过五我就开逛去!”
没过几天,李中山来到西城角有个叫张二慈的肉铺门口,高声喊:“张二慈出来说话。”张二慈出来问他干嘛,李中山说:“你欠我两吊钱,该还了!”张二慈一瞪眼说:“你这是找打!”土地爷一阵大笑就躺地上了,双手一抱头说:“来吧,哥几个多受累!”张二慈急了,喊伙计打他!伙计们抡棍子一落身上,李中山就爹啊妈啊乱叫起来。他这么一叫,人家就不打了。李中山坐起身来,冲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一抱拳:“今天我李中山这就开逛了!众位老少都看见了。”人群中有一位老者笑了,他走上前说:“开逛挨打,哼哈二字不能有!您土地爷爹妈乱叫,您这不是白耽误工夫吗!”大伙哈哈大笑,人群散了。”听到这里满屋子人也是哄堂大笑,屋中众人也是议论纷纷,好不热闹,小六子也是将此次二人出行寻人之事告知各位,打听有没有人知道,却也没人遇到过他口中之人,就这样,一屋子人一直聊到天擦黑,这才纷纷意犹未尽的散去,吃过晚饭,才各自回屋休息。
这场大雪将这些人聚到一起也是缘分,待到天明小六子,邱文,二人结了店钱,与各位道别,这才先行一步,套好车马,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