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哥,你可以去应聘当教师啊!”
“对啊!倩倩,你们那学校还招老师吗?”华素英也跟着连声附和。
“我们学校老师早就招够了!”杨倩惋惜地撅着嘴巴。
“祁昆,要不你问问你表哥,圣灵中学还要老师不,人家可是天都大学的高才生哟!”
“这个,我有空就问问吧!”祁昆一面敷衍着,一面有些狐疑地上下打量着柳俊生。心想:这小子不会是假冒的吧?”
华素英对祁昆的态度很不满意,张嘴正要说话,被柳俊生一席话打断了。他说:
“我现在过得挺好,教那些小屁孩一点也不好玩,我才不想脑细胞过早地消逝呢!”
其实真实的感受是:他多么迫切地希望自己真的是天都大学毕业的啊!这样自己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去各大学校应聘了。可自己普通高中的学历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更别提去教书育人了。看来,今年生今世只能把这个美好的意愿深深地埋藏在心里了。
看看时间已经不早,外面已经华灯初上,而祁昆还大喇喇地坐在那里喝茶看电视,看起来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看来是提防着他。于是,柳俊生站起身来准备告辞回去。
当他表达了要离开的时候,杨倩把小脑袋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央求他再留会儿。华素英也流露出强烈的失落感。
不得已,柳俊生只得撒谎说他还有一道策划方案没有完成,得加班加点地把它赶出来,以便公司能实时地用上。
听了他的话,华素英只得依依不舍地把他送到楼下,杨倩也红着眼圈子挥着小手向他告别。并约定下回早点儿又到她家来。
柳俊生从那里出来,一个人走在繁华的都市街头,心里头有些恍恍惚惚,好像在做梦一样。
直到有些寒意的冷风吹打在身上,他脑子才稍稍清醒了些。他出来一个多星期了,虽然时间很短,但见到了许许多多形色各异的人物,感受过人间真情,也见识了虚伪造作和世态炎凉。
他现在唯一有些担心的就是老娘,不知道自己走了她还在生气没,每天饭吃得饱不。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地他就到了旅馆。一推开简易的木门,里面的喧闹迎面扑来。那几个康巴汉子正在一边打扑克嬉闹,一边喝着劣质的“烧刀子”,看到他回来了,争相邀请他去参加。
他婉言谢绝了他们的好意,早早地就躺在了床上。他要养精蓄锐,早点找到工作,不燃到时连这廉价的“大通铺”他都住不起了。他也想过到中通公司去讨要自己的工资,一来自己确实工作不大尽心尽力。二来合约内确实写明半个月之内走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一分钱的工资也没有。所以,他就断了这个念头。
第二天当所有人还在睡梦中的时候,柳俊生已经匆匆地走在都市里的大街小巷了。
他重新给自己定下了雄心壮志:不找到工作决不罢休。
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感的。当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坐在路边的装饰栏杆上时,仍然一无所获。工作不是太乏味,就是太苛刻。好些用人单位要求至少三个条件:一、要有专科及以上学历;二、三年以上工作经验。三、有本城市户口优先。
“去它妈的,有文凭了不起啊!写的字还不如用狗扒,一句话都表达不清,这样的大学生有何用,还要三年以上工作经验,又不是造原子弹,它妈的,装什么装?再说人一生下来,总不能什么都会。还它娘的城市户口,往上数最多三代,谁它妈不是农民?”柳俊生踢着路边的小石子,越想越是生气。
牢骚归牢骚,柳俊生并不会因此就丧失了斗志。他拍拍空空的肚皮,望望当头的太阳,在这时下困难,生活失意的敏感时期,决定随便在路边小摊买点东西,早饭午餐一齐解决算了。
就在他眼睛乱转的时候,一声声“卖红薯啦,又香又甜的烤红薯!管饥又防寒,吃了还想要……”的呼喊声从小巷子里传了出来。
柳俊生被他风趣幽默的叫卖声吸引了,有心照顾他的生意。他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跟前,看到了:
一个简易的镔铁炉子放置在一辆破旧的三轮车上。
这个炉子制作得非常简单。只开有前后两道门,前面是取放红薯的地方,后门是专门用来扒炉灰。
烤红薯用的燃料是杂木,这样烤出来的就没有一股子煤气味。
此时,一个戴着“火车头”的男子正弯腰翻捡着金黄喷香的红薯。他的肤色被熏得和他的炉子差不多一个颜色,都是乌黑的,使人实在看不出他的年龄来。但柳俊生肯定他比自己大。
“小伙子要几个?”
“先来一个尝尝味道,看好不好吃!”
老者把红薯递到了他手里,他张口正要品尝的时候,突然,传来了惊慌失措的“救命”声,接着,一位五十上下的外国女人“咚咚”地向他们这边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三个紧追不舍的男子。
由于外国妇女穿的是高跟鞋,再加上这段路比较偏僻,路面高低不平,她跑得跌跌撞撞,险些把脚崴了。眼看后面的男子距离自己已经不到一米了,她吓得脸色苍白,嘴唇哆嗦不停,望着柳俊生他们这里,绝望的眼神里流露出乞求的神色。
虽然柳俊生一向对金发碧眼的老外没有什么好感。但毕竟这种丑陋的事情发生在咱们这个有着“礼仪之邦”的国度里,他不能让少数的“害群之马”损坏了国家的整体形象。于是,他决定出手管一管。
他把烤红薯迅速地放回炉膛里,一把抓过老外的手腕,快速把她拽到自己身后。然后笑盈盈地面对三个凶神恶煞的男子说道: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人家一老外千里迢迢的来咱国家已不容易,你们就别为难她了,放她一马,如何?”
三人中为首的一个慢条斯理地吐了一个烟圈,长满横肉的脸上露出一个自认为最迷人却丑陋之极的笑脸。然后阴恻恻地说:
“只要她把脖子上的东西取给我,我们便放她走路,决不为难她。”他一边说,一边不断地抖着小腿,还用手抚摸着没几根毛的“刺猬头”。
外国妇人一下变得更加紧张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用蹩脚的普通话说道:
“不、不,先生请你不要相信他们,他们是骗子,我已经给过他们钱了,这……这条项链是我妈妈离开人世前留给我的,绝对不能给他们。先生,我看你是个好人,一定得帮帮我!”
“一条破铁链子有什么好的,给他们得了,用得着哭哭啼啼的吗?”
他的话让这位外国妇妇转眼间如坠深渊,正要破口大骂时,柳俊生已经优雅地转过身对正得意狂笑的三个男子说:
“这样啊!这条链子是这个老妇女她娘留给她的定情礼物,非常珍贵,一定不能留给别人,哥们儿几个看我面子,放过她得了,我请你们几个吃烤红薯,说着,他拉开炉子上的小门,取出三个烤得焦黄流油的红薯就要递到他们的手上。”
“废了他!”刺猬头一挥手招呼另外两个男子扑了上来。
望着这三个张牙舞爪的家伙,柳俊生并不慌乱,他将两手拿着的红蓍毫不犹豫地分别插进了因愤怒正“哇哇”大叫的两个男子口中,紧接着,顺势一脚撩在了冲在最前面的男子的小腹上,他顿时就像一座小山一样“扑通”跌在了地上,随后像难产妇女一般发出凄惨的叫声。
同伴的惨呼并不能给另外两人任何的震摄,相反地更激起了他们的暴行。其中一个高个子“啪”地抽出了藏在腰间的弹簧刀。这刀刀身狭长,在阳光的照射下通体发出瘆人的寒光。
看到这可怕的场景。外国妇女吓得大喊大叫,她连比带划地从脖子上解下链子准备妥协。
可是谁都没有理她。柳俊生看着对方亮起了凶器,脸上一丝儿畏惧的神色也没有,只是笑眯眯地说:
“给你们机会,你们不去抓住,我只能表示深深地遗憾了。”说完,他如猛虎下山,快捷无比地躲过扎向他胸口的刀子。一个横肘重重地击打在了高个子的后脑勺上,随后,右膝盖像飞驰的火车头一样,狠狠地顶在了另一个胖男子的肚子上。“噗、哇、噢……”伴随着各种式样的声音发出,胖男子肚子里的隔年剩饭、粘黄的胆汁以及大量的鲜血如爆裂的水龙头,肆意地喷洒开来。
至于那个被打中了后脑勺的家伙,如同刚做了一个惊险无比的噩梦,脑子里响起的全是像战斗机轰鸣的马达声,估计没有三五天怕是复原不了。
外国妇女见看起来不怎么强壮的柳俊生眨眼功夫就打倒了看来不可一世的歹徒,嘴里兴奋得“哇哇”大叫,也不知说些什么东西。
卖红蓍的大叔,手里捏着柳俊生递给他还有些微烫的烤红蓍,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