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冶炼多么的熟悉,现在感觉就有多么的陌生。这完全就是在两个不同的世界,哪怕是同样的外貌身材,但天壤之别的感觉根本无法产生任何联系。我疑惑,对,就是疑惑,即使两张完全相同的脸。也无法让我相信这是亲身经历的东西。究竟是哪里不对?我的心里,好像漏出了一缕什么,却捉摸不到。
“你以为你是什么?”我还来不及反应。他用另外一只手掐着我的脖颈,拇指和食指深深的顶着我的下颚。“是你,硬贴过来说爱我,要为我做尽一切。是你,一厢情愿的说要给我你的所有。是你,恬不知耻的脱光了衣服自荐枕席说让我予取予求。“他越说越激动,义愤填膺的用力把我抛掷出好远。
我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妈的,又是右边着地,咦?我为什么是又?
帅大伯鲁迅说了,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先不管冶炼跟我到底是什么关系,输人不输阵。怎么滴,也要奋起反抗一把。就在我想先挣扎起来的时候,又是那个无形的束缚,想说话却连舌头都动不了。好像编剧预先写好的剧本,我只能延续这样的框架演下去,不能有别的动作。这个时候,按照剧情的发展,我哭了。
“难道,难道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我泪流满面的问,抑制不住情绪的激动。但理智上我嘲笑着,’多么老套的问答,他肯定说没有。‘
“爱?当然..........“他眉眼调高,一副邪魅欠揍的样子。’哎哟,在冶炼脸上看到这幅表情。我真的是好想笑,太出戏了‘”从来没有!爱情这个东西,那是你们有钱人家的玩意儿。我的世界里只有及时行乐。至于你,只不过是我玩过众多女人中.........最贱的一个。“
即使是看电影,遇到这种剧情也会非常不齿,更何况我现在身临其境。强大的代入感让我怒气填胸的不停喘着粗气,牙关被我咬的吱吱作响。有我的思想,也有’她‘的情绪。我匍匐在地上呜咽不语,泣不成声。眼泪如泉水般倾巢而下,片刻就打湿了衣襟。
冶炼见我这么凄风楚雨势穷力竭。居然怡然自得的仰天长笑。“看你这幅样子,我现在心情真的很高兴,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啊!”他单手扣在脑后揪扯住头发用力后拉,我吃痛的后扬。“你以为你肚子里装的是我的种?”
我诧异~~~难道???
”你还记得陈少爷吗?“他伸出食指动作温柔的轻刮着我的脸颊,擦拭去眼角的泪珠。像极了曾经记忆中那视我若珍宝般的呵护。”呵呵呵“他靠近我耳边深吸一口气,然后发出轻笑。”你从肖家带出来的珠宝早就被我挥霍一空,而陈少爷愿意负担我所有的花销,并且不介意和我共享你的身体。你知道到吗?“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透明小瓶子,里面的液体透着蓝色的妖异光芒。”每次只要一滴,它就能唤出你深藏在骨子里灵魂深处的淫。。荡,真没想到平日里的清纯佳人的你搔首弄姿杨花水性起来,是多么的性感撩人。常常一个人无法满足你,要我和陈少爷一起上呢?“他微扬起头怡然自乐的闭目回味。’这个人渣。‘
冶炼猛然一提,我双脚离地被迫与他对视。他长长的睫毛,些微幽蓝深邃的眼睛凝视着我,但就是这双眼睛,'我见过这双眼睛。’像是玻璃杯碎了一条裂缝,里面的水如刑满释放般宣泄涌出。冶炼五官慢慢幻化成一张我不认识却极度害怕的脸。那是一张外表看起来放荡不羁,却俊美绝伦的脸。乌黑浓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一双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的细长桃花眼。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总是扯着一边嘴角。使那一边脸颊的酒窝里荡漾着一抹坏坏的笑。'他是谁!’心里放射出无限多的问号’我好想,好想他..............'我难过得紧闭上双眼,头部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让我眉头紧皱的如盘结的树根,蜿蜒扭曲,面目狰狞。那张脸仿佛能随意变换位置般,无论我怎么样流转闪躲都能携着或张狂或邪魅的笑容与我凝视。
骤然,耳旁轻轻响起一个缓慢幽冷的声音”你和我们都一样,一样的...........可悲!“
透骨酸心的大口大口喘着气,仿佛我正至生在无边地狱里接受最残酷的惩罚,痛到四肢百骸都不停的抽搐痉挛,无数夜叉小鬼把我剥皮抽筋伤的鲜血淋淋却还让我保有一抹神智。痛到极致的我反而平静下来,撕心裂肺之后的哀毁骨立。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我撑起身子一口咬在他的咽喉,如同幽冥之府爬出的饥饿猛兽终于能填满多年空虚的肠胃。措手不及的他瞪着死不瞑目的眼瞳,不再青春魅惑,而满是不甘和惊恐。如同一条破布般任我奋力撕咬,然后吞噬。饮其血,啖其肉,啃其骨。无与伦比的满足感充斥着我的整个灵魂。
猛然肚子上一股异样传来。想起,对了,还有一个,这是悲惨的延续,一切罪恶的根源。
我缓慢踱步,来到落地窗前。疾风骤雨席卷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外面的世界还是那么喧嚣霹雳。频频闪烁着驰电雷火,一明一暗的交替。每当一道光亮闪过,我都能看见一个地狱夜叉在玻璃上显现。长生屹立,散发披肩,白色的衣袍上布满了鲜红,嘴角脸上也都是,她目露凶光,穷凶极恶且歇斯底里的含着笑。她.................是我!!!
我拿着剪刀跪坐,对着镜子撩起衣服比划,计算着哪里能够更简单快捷的解决这刻骨的厌恶。像要切腹自杀的RB勇士,我怀着无比坚韧的决心和毅力刺下去,切肤之痛让我更加心潮澎湃。
还是那个声音,幽怨深沉。但此刻却倍感亲切。她咯咯咯的笑着,带着点窃喜,带着点同情。
“我们都一样,一样的,一样的可悲。”她来到我面前,这次我看清了她的脸,她................是我,这是我的脸。流着泪,看起来是那么的悲痛欲绝,痛彻心扉。让人不由的想结束一切,所有的一切。
”你还等什么?“她柔声对我说,”抛开肚子,就能把它拿出来了呀!给自己一个解脱,它是你的最后的耻辱,它从你的身体里形成,就要让它重新回归你的体内。只有吃掉它,才能回到那个曾经真正完美的自己。“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无表情,双目呆泻,仿佛被掏空了的布偶,只剩下一个破碎不堪的皮囊。是啊!曾几何时我是多么的潇洒自若,无拘无束的每天充满了快乐。
回到那个完美的我,曾经完美的我?
我眼中再次出现了坚定,握紧剪刀的手用力的划下去,只那么一下就把肚子横切开一个一手来宽的大口子,鲜血顿时喷涌而出,飞溅到了另一个我的脸上。
”啊~~~~~~~~~~“她发出尖锐刺耳的厉声尖叫,惊慌失措的飘散退开。沾染到血液的地方如硫酸一样迅速腐蚀溃烂。
“砰!”一声巨响在上方传来,画面再次回转到花房的地窖。阿莲和我各占据一边,还有一角是那个被蛊惑自杀的可怜孕妇,如同被人丢弃的布偶般安静的蜷缩。
我抬头朝声音看去,一张双唇紧闭,眉眼焦急,戴着万年不变的黑框眼镜却莫名让人安心的脸出现在我视线。
“冶炼。啊!冶炼。”我脸色苍白但神色庆幸的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