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蒋渭南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冲着陆贞语吼到。
“哆啦A梦啊!你不认识?”
“陆贞语,你最好解释一下,它怎么会在我的脸上。”
哦,原来他知道她的名字。
事情的结果是陆贞语无数遍真挚的道歉,无数遍端茶递水保证自己不会再趁他闭眼打盹的时候在脸谱上作小动作,无数遍声泪俱下的自责才换来了蒋渭南的原谅。不过从那之后,每次贴脸谱的时候,蒋渭南都聚精会神的看着镜子。这样的防备和不信任让陆贞语意识到自己离他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她在心里狠狠地抽了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蒋渭南来剧院的时候很突然,走的时候,也匆匆忙忙。
陆贞语只记得,那天寒风凛冽,剧院门口停了两辆黑色的轿车。虽然她认不出是什么牌子,可她也知道一定不会是普通人家所拥有的。
在几个黑衣人的簇拥下,蒋渭南一步步走向后面那一辆车,他穿的是来时身上的那件衣服,上车前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
陆贞语穿着长长的风衣站在众人中间,看他渐行渐远,她喜欢了整一个季节的人,还没有得到,就已经走远。
除了三个字的姓名,她甚至对他一无所知。心里空空落落的。
陆贞语原以为日子会回到蒋渭南来之前的平淡,没想一星期之后,院长行色匆匆的跑后台,喘着粗气结结巴巴的告诉他们剧院解散了,并没有过多的说明理由,只匆忙的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同事们结了工资,就将他们赶了出去。
同事纷纷开始联系下家,而陆贞语依拖着箱子走在街上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她从小跟着外公学习川剧,十八岁时外公离世,自己便到了龙腾剧院,一待就是四五年,剧院突然解散。她好像失去了比工作更为重要的东西,忽然什么都没有了。
她没想过再到另一个剧院去做她已经驾轻就熟的工作,而最强烈的想法竟然是去找蒋渭南,她脑海里除了蒋渭南在台上潇洒表演的画面,别的一片空白。
陆贞语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但,无痴不戏子。
所以,当蒋安生出现在她面前的矢耦,就像是上天安排的救兵。他长着一张像极了她朝思暮想的人的脸。精瘦的脸颊,突出的五官,唯一不同的是眼前的人多了渣滓一样的胡子……
“你,就是陆贞语?”他像打量什么物品一般,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扫了一番。
陆贞语有些惊讶,瞪着眼睛没有回应陌生人带给她的恐惧。然后她便被塞进了一辆车上。这款车陆贞语一眼就认了出来,和那天来接蒋渭南的,是同一车型。
“陆小姐,我就不多废话了,我叫蒋安生,是蒋渭南的哥哥。”蒋安生和陆贞语并排坐在车后座,“我请你来,是想让你帮我办一件事,事成之后,你的日子一定比现在好过。”
他竟然要她接近蒋渭南……
“接近他之后的事我会再通知你,这是酬劳的一部分,你去置办几身体面的衣服。”蒋安生递给陆贞语一个浅棕色的信封,里面的东西,是她在剧院辛苦一年才赚得来的。
车慢慢转弯,在一个不起眼的街角停了下来。陆贞语下车,握着信封,招呼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驶往市中心。
她很清楚这是找到蒋渭南的最好办法,也几乎是唯一的机会,无论接下来蒋安生会让她做什么,只要能见到蒋渭南,别的都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