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办?”子琪指着昏倒在座位上的哨兵。
“灭口?不然醒来之后,我们的行踪就暴露了。”鲁岩眼睛都没眨,一本正经的说。
“什么?!”几人感到十分惊讶,但又只能静静的矗立在那无言以对。
子琪眉头紧皱,可怜兮兮的看着鲁岩“难道就没有其它方法吗?他又不是坏人,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害人性命,何况,他也有家人、有父母、也许还有孩子。”子琪总是满怀同情,心软的她恐怕连一只苍蝇都舍不得拍死。
“没办法啊。只能怪他在蓝茉莉基地工作喽!如果留着,我们还没跑出几公里,肯定就会听到警铃大作。”
子琪只是摇摇头,虽然知道杀人不对,尤其是无辜的人,但也不知如何才能不暴露一行人的行踪。
鲁岩从哨兵的刀鞘里拔出一把匕首,放在手上掂量掂量“虽然有点轻,但也总算是有匕首了。你们转过去,我要放血了!”
那是一把六寸的尖头匕首,白花花的钢刃还没有任何锈迹,绿色军带紧紧缠绕着刀柄,让鲁岩握在手里格外舒适。鲁岩把哨兵的脖子撇向一边,刀刃放在了颈动脉上。
“停!我们先走,晕血!”苏心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带着子琪走开了。
白歌、边圆、下宇虽然历经磨难,但是对于杀人这件事,确实也太不擅长,甚至从来都没有动过这个念头,尤其是灵魂实验屡屡应验,在他们看来,杀的了一个鲜活的肉体,却根本无从甩掉一个无形的幽灵。就连嗜血成性的共进会站在面前,三人竟都从来没有起过杀意。“我们去照顾苏心和子琪,相信你能处理好!”
鲁岩看着渐行渐远的五个人,又低头看了看趴在岗亭桌子上的哨兵,面对眼前同为组织效力的战友,哪里下得去手!然而,为了潜入基地,了解关于蓝茉莉的核心机密,恐怕有些牺牲在所难免。
蓝茉莉基地早已物是人非,墙上那些红色印记、口号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整齐划一的墙面,墙面用百色的工程塑料完整的包装起来,显得干净、整洁。头顶漆成纯黑色的洞顶不再显得那么压抑。两排吸顶的方灯规律的一字型排列在一起,顺着前后一直延伸。洞里的主干道十分宽阔,轻轻松松可以并排行驶四量大卡车。柏油铺成的路面黝黑而平整,白色的车道划线整齐如一。
“哇哦!和之前的基地完全不一样,六年没来过,没想到变化这么大。”子琪走在路中央,张开双臂感受着洞穴满满的现代感。
“看来这些年投入了不少资金啊,似乎每一个细节都格外考究,让住在山洞里的人感到很舒适。”苏心一解之前的阴霾,心情也随着明亮、现代的环境爽朗起来。
鲁岩呼哧呼哧的追了上来,腰间别着那把“缴获”来的匕首。“前边应该在没有哨所了,这种事情做一次就够了。后边我们装作自然一些,只要不是哨所,普通工作者看到应该也没有关系。”鲁岩耸耸肩、摇摇头。
几人并不想把话题引到那里去,就继续向前进发了。
二十几分钟过去了,眼前的隧道豁然开朗,那个传说中的洞中小城一下子出现在眼前。迎面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巨大的金属雕塑,大约有十几米高,扭曲的彩钢构成一朵完整的茉莉花,而颜色正式那神秘蓝。雕塑下方一口圆形的喷泉,中间还有十几只水柱扑哧扑哧喷着水,让死气沉沉的山洞一下子多了几分灵气。道路从这里开始分向两边,一边进入这座小城市,一边绕到洞穴的另一分支。路的一旁,还竖着一块三米见方的金属牌子,正中间是一组LED数字显示屏,上边清晰的显示着一组数字“21927天”,数字屏下方用白色的字体方方正正的写着八个大字“新的世界,新的开始”。
白歌静静的盯着那组数字,总觉得好像似曾相识。
“哇哦!不赖嘛,像城市中心广场一样,你看这路旁的草坪和一排排休息座椅,也不像子琪和鲁岩描述的那么差劲嘛。”苏心很喜欢这种平静、干净、整洁、色调温和的环境。
“完全不一样了,我觉得六年前,这里还是一个二层房子,是值班室,周围都是灰土土的石墙。”子琪也沉寂在惊讶之中。
鲁岩站在蓝色茉莉花雕塑下边,静静抬头凝视。“这就是蓝色茉莉花,让无数专家穷尽一生都在研究的符文,也许它是宇宙的某种巧合,就像雪花那样单纯的美,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深层次含义。”
白歌走到他身旁,用同样的角度抬头看着雕塑说“你错了哦!雪花是有含义的,它所结出的花型受到意识能量的影响,某种角度上,连雪花都会带着情感来到这个世界上。”
“走!我带你们去参观我的家。”鲁岩突然加快脚步,迫切的心情溢于言表。
顺着左边这条路,建筑慢慢多起来,大部分都是后来才盖起来的,原先苏联以实用为主的建筑风格,被欧式雕花、立柱所取代。走在路边一侧的人行道上,看着建筑门前白色的栅栏和绿色的草坪,仿佛置身在滨海小镇一样。只有那偶尔出现的老式建筑,硬朗尖锐的建筑风格提醒着过往的人,这里经历过四十多年的风风雨雨。
一路上,六人前前后后走在路边,还好有鲁岩在队伍前边带队,才让周围穿着白色实验大褂的工作人员没有起疑心,只是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多看两眼。
“鲁岩,他们都是生活在这里吗?”白歌好奇的问道。
“是的,工作性质很特殊,基本上都是国内物理学的顶尖人物,自从子琪母亲发现那个文符之后,他们就被聚集到这里,没日没夜的研究。家属大都住在这条路尽头的宿舍区,我以前就生活在那里。”鲁岩指了指路的正前方,那是一排整齐的四层小楼。
路两旁的别墅里,偶尔通过一楼的窗子看到一些工作的景象,他们有些围在设备旁,有些对着电脑苦思冥想,有些三三两两坐在会议桌前争论着什么。在白歌看来,这些人为了那个有可能一辈子也解不出来的符号而奉献一生,着实显得伟大。如果那个符号关系到人类世界的真相或是生死存亡,那就更是崇高的境界。
“瞧!前边小楼房左侧那间就是我曾经的家。”虽然鲁岩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每个人都能从他身上嗅到悲伤。
子琪走到楼下,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番。“鲁岩快来看,竟然一点都没有变,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哎,这栋楼似乎都没有改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