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番外阿语篇梦境&认主【上】
一片混沌之间,分不清天地,四周一片白雾。他在这之间行走,不知疲倦。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出现一棵桃树,粉色的花瓣,棕黄崎岖的树干,给这地方增加了几分真实。树下坐了一位男子,很眼熟。离殇紧赶了几步,站在男子旁边。忽然腹中一痛,男子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从树梢上跳了下来,踹了他。已疼痛为代价,他看清了男子的脸。
画面一转他感到浑身冰冷,衣服如湿泥般黏在他的身上。眼前望不到边的是湖水,墨绿柔软的水草缠住了他的胸口,他喘不上来气,水草拂过他的脸庞,只感到一片冰凉。离殇张开口呼救,随着牙齿的开合却仅仅吐出了一串串气泡。隐约中他看到了一个人影,是那个男子,那个在桃花书下的男子。男子在岸上冷漠的着离殇,微微蹙眉,满脸的厌恶。
离殇指尖向前努力想要碰触岸上的人,那个男子,如此眼熟,可他的神情是离殇远没有见过的。离殇的发丝向上飘,不屈不挠。
男子站在岸上,全身上下清一色的黑袍
离殇猛地坐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额上遍布冷汗,他醒了。离殇不知道这个梦意味着什么,他潜意识里不想告诉任何人。清晨的日光柔和又清新,透过窗子照在他的床上,离殇的眸子被日光照的透亮而清澈,阳光下他的眸子呈现出淡淡灰蓝色,白皙的皮肤没有一点血色。
不染一尘。
离殇抬手敲了敲鼻梁,发出咚咚的响声,很小,只有他自己听得见,离殇爱极了这种感觉。他换好昨晚权以族放在他床?头的衣服,
奶黄色的长裤,上面有很多口袋。高腰的球鞋,银灰配亮蓝。同样是奶黄色的短袖和一双……园艺手套。
“于是这一回是园丁吗?”离殇走出门,发现自己的卧室所在地房间在一条长廊的正中央。墙上的壁砖目测每隔五米有一盏灯,昏黄的灯罩里跳跃着一朵幽蓝的火,烛光透过灯罩在墙壁上打了一层光圈。正当新晋小园丁离殇迷茫的时候,他的对门邻居权以族先生正在梳洗打扮。
权以族站在落地穿衣镜前,修长莹白的双手寸寸掸平绀色丝质衬衫,将其圆边衣摆折叠并压入西裤腰内。前尖领分毫不差束缚住修韧脖颈,饰之以油青色鸢尾花纹领带。黑色丝绒马甲加身,勾勒劲瘦腰线。继而上身的是阔领的纯黑传统欧式西装。左胸前口袋里的丝巾昨夜忘了取出熨烫,庆幸它还算平整。
乌黑的带了些鬈儿的发丝用抹了发油密齿梳熟练地顺到脑后,发梢服帖于后颈。对着光洁镜面抬颚对衣冠作最后打点,两手抻平了西装线条,顺目一瞥腕上精致表盘所显示的数字,同预测的时间误差只在两分钟之内。
金丝窄镜被推上高挺鼻梁,睫羽翕动,修眸半阖,不由考虑起等会儿的工作,白皙修长的手指握住了银色雕花的门把手,轻轻按下,旋转,回拉。年久失修的门竟被他无声的打开,他开门首先看到身高及他肩头的离殇正在准备抛硬币决定往哪边走时,脸顿时黑了几分。
“可以走了。”平静的看完新晋小园丁抛完一整套硬币以后,权以族吐出几个字眼唤回离殇的注意。事实上权以族眸子里闪过的一丝贪婪宣示着他的内心,他只是以为这种颜色会和离殇的肤色很搭,而出乎预料的惊喜是离殇和昨晚的小保安形象完全不同。开门时首先注意到的是,因为纠结心急而产生的燥红在离殇的脸颊上闪现,在权以族看来分外可爱。
集中注意力抛硬币的离殇被权以族吓得一抖“他看了多长时间了……”离殇默一脸的跟着走,表面上波澜不惊,步伐稳定的离殇实际上内心忍不住想抽自己。而权以族只是推开了隔壁的一扇门,转瞬之间便到了昨晚离殇进入的大厅。
权以族将离殇一人留在大厅,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盘,眉头微蹙,脸上顿时冷了几分。转身推开一扇精致两开门,屋子里很暗,厚厚的窗帘阻隔了光线,在房间正中央摆放一张很大的梨木雕花床,淡紫色的帘子从房顶垂下,房门开时带来的风吹动了帘子。隐约可见床上有各式绣花抱枕其中以鸳鸯居多。随着帘子被拉开,抱枕下隐约露出了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男子,男子穿着一套黑底白线的长衫当睡衣——鳯冕.西蒙。
权以族无视了少爷直径走向房内的小厨房,沏了一杯红茶。总共不到五分钟的时间,等他走出厨房后发现鳯冕少爷已经穿戴整齐,今日他自行从血红的实木衣柜中取出一件丹青的立领长衫,用墨蓝的发带将长发束起,在头顶挽了一下。
对着铜镜整理发丝时,空闲的手向右边伸出,接过了权以族递来的茶。毫无疑迟的在下一秒尽数泼到身边人身上,整个过程不是很快,他好像很确信权以族不会躲闪。
“为什么那个老不死的迪安伦公爵还活着。”鳯冕少爷抿紧了唇线,整理着衣服上的扣子,言语中丝毫没有愧疚之意。
“是以族办事不力。”权以族抽出衣袋里的藏蓝手巾,细致的擦身上的茶污。“我们已经有了离殇,他可以帮我。”抬手指了指在花园里忙活的人。
“我有让你擦?”刻意的忽略后话提到是离殇,抿唇不语的看着权以族。
“少爷没有让擦,离殇是‘羔羊’的保镖,他可以为我们提供信息,只要‘羔羊’可以到迪安伦公爵身边,那么……”权以族简略的回答了西蒙的问话,随即自顾自的接着说。
“呵……”鳯冕少爷垂眸低笑,脸上尽是嘲弄。“你权以族,什么时候需要合作才能办成事了?”
“这一次,不能有失误。”权以族起身淡淡的说完话后转身离开,步伐稳健,手不停的将脏掉的衣物搭在臂弯,墨蓝的衬衫包裹住他满身的伤疤。
“真是无趣的人。”鳯冕少爷修长的手指擒住掉落在地上的杯子,将所剩无几的茶水顺时针微微晃动。冷了的茶水散发出苦涩,而持杯人却尽数喝下,舌尖勾住水滴,苦涩化在舌上,而鳯冕少爷的唇边却勾起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