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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开篇入史笺

话说,有段民间俗歌是这么唱的:

有凤来兮,无足无爪,一生漂泊,死时方栖。

有凰来仪,华羽美翎,樊笼折翼,凤来随去。

歌词曲调,通俗易懂,雅俗共赏,又仿佛从远古太荒而来。

那这歌的背后,又会有怎样的故事呢?

——这里史以民间零碎段子拼接出的,一个华胥女族首领、再世的传奇。

待本书传奇落幕,再回首开头,若去查阅青史野史,总有她这个不该出现的人、那零星的影踪。

中华历史上最混乱的时代,莫过于此。

——那短短三六九年的魏晋南北朝,演尽了胜败兴衰,说尽了中华五千年的悲欢离合。

不知南北朝怎敢说知历史?

不看凤凰剑怎敢说懂言情?

不看这书的开始到终结,怎知什么是荡气回肠、缠绵悱恻,怎知何为倾尽天下为情义?

这是最历史的言情,最乱世的安稳,最繁复丰满的人间七情六欲。

公元577年,北朝周武帝东征齐州,齐国的都城邺,城破。

那场战役,不分黑白昼夜,只有火舌吞噬黑幕浓烟。

一场攻城掠地,有人亡国失疆,有人荡平天下。

染火的孤雁,悲厉鸣,陨落。

浴血的将军,杵枪立,长眠。

我蹑足在沙场上。

被世人视若无睹。

身下坐骑老马,步履蹒跚踉跄。

我看着火光满身,抚着早失去了往日锋芒的锈剑,剑上纹绘,那浴血的凤凰虽然黯淡,却这般刺眼。

……

城破时,有人傲立城头。

红袍金铠盔胄,狰狞鬼面下的那双眼,曾被战火风沙迷了睑,却依然神采骄傲。

——他落下城楼,提枪奔我,却是满眼肃杀狠厉。

摘下徒劳的狰狞鬼面,那绝色如花的脸上,一片惨白青灰,瞪着视死如归的美目,倾城美貌也只窥的见残余。

他踏着残月的碎光,头顶摇摇欲坠的天狼,身后是他齐国破碎的山河,更是他的最后一道防线——齐都,邺。

……

多年后,史书还把这夜撰写。

青笺汗心,字里行间不减那杀戮染残血。

他们高家,血腥的王朝终归覆灭,也粉碎了如梦似幻的爱恨,情网抽茧剥丝,淹没尘封,跃然那一角史笺上。

……

我以为他死了。

可我,又让他死了一次。

都邺城破之日,他笑颜如花,眼神轻蔑。

那飞扬的眉眼,不改昔日。

他还是那个高长恭。

可是,却死在了我的剑下。

我吻上那抹薄唇,抱着那渐冷的身体,从此,再无恩怨纠纷。

是我负的他。为了谁的君临天下,而负了他!

宇文邕,我舍不得杀你,更不会再容忍你!!

恍然间想起,他曾说,你做了我的逃兵,却成了他的盖世英雄。

其中苦涩心痛有几多?

想起他,曾在檐下与我说死生契阔,有月华渡我与他,共白发。

当年的他,还曾想过待烽火狼烟尽,人间太平安稳时,要和我,浪迹天涯,逐迹天下。

他曾展望太平,而我,为了别人,却将太平越拽越远。

为了另一个他,负了他。

回忆尽头,眼前满目山河皆疮痍。

……

面前,千军万马尽周军,铺天盖地插周旗。

那玄衣世侯,及脚踝的长发白如雪。

他拍金鞍玉辔的白马而来,携一袭人间绝色。

他精致的容颜如冰雕般冷,剔透的恍若神妃仙子,却偏要扬龙眉挑凤眼,笑说:“取得了泱泱齐州送君侯,可好?”

“谁是君侯?!世侯别忘了,我早已被削爵成庶人了!……齐国又与我何干?我要兰陵,我只要兰陵!”

“好,皇上也有言在先,北漠王君侯您,此来若索兰陵郡的话,就请下嫁。皇上不仅将兰陵郡给君侯,还将后宫大权给你。”

“呵呵呵!宇文邕,放你娘的狗屁!他的大权是谁给的?区区后宫,谁稀罕!”

他闻言竟狂笑!“我也这么觉得的,不如你嫁给我?你可以为了兰陵王要夺了整个齐国,我亦能为你荡平天下!区区一个兰陵郡……不过是我所要送你聘礼的零头而已。”

……

我独孤九幽,也曾经肆意驰骋疆场,不过流年碎雨,只有南朝烟雨依旧。

这次,荡平北朝天下的主将,却不是我。

遥远的万军之中,唯有簇拥一角明黄。

无视他金铠玄袍战甲染血,我眼中唯有那双,凤目黑瞳,狠厉滋生。

四目相对,一言未发。

一恍眼,就是三年。

三年前,我为他东征西讨,他却一个一个谋杀了我爱的人。

还一诏给我送到了漠北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当了流放者。

——就在三年前,他削了我的兵权,收了我的爵势。

公元574年,周国君侯整日不在朝中,不理战事,风流尽三国,终夜纸醉金迷,醉卧美人膝。

遂,被武帝收回大司马职权,君侯甘做逍遥王。

“你用情义和身体骗了我五年,为你金戈铁马倾覆天下,扶你倾尽天下负了他……你骗我,我却甘之如饴。皇上,还有什么事需要利用臣么?臣万死不辞。”

“是么?那你就滚罢,滚出朕的视线!滚出北周!”

“我为何要滚?这北周江山万里是我独孤九幽和众将士用血与命打下来的,你君临天下是我杀了义父换来的……你凭什么让我滚?”

“江山是朕的,美女亦是朕的,与你何干?”

“哈哈!那你——还是我独孤九幽的呢!”

“嗤!朕是朕自己的!扶摇你以为是你的,可他现如今归陈成了你的劲敌,而朕,再没有宇文护的压制,也没有你带来的屈辱了!朕,是要做一统东西的——天下君主!”

“君主?不还是在臣身下,像狗似的伺候着臣侍寝五年!!”

“独孤九幽!!——你找死!!”

“不用皇上这般嫌恶臣,独孤九幽自要请辞,辞官,辞爵,辞兵!请皇上——准奏独孤九幽告老还乡!”

“——你哪去?!”

“随我负的人而去。”

“——朕不准!谋杀高长恭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看你,痛苦的活着!你想死?问过朕了么!”

“你放心,我独孤九幽不会死的,你不是要替我杀了所有我爱的男人么?你不是要替我荡平天下君临四海么?那我独孤九幽,一定会活到天下缟素那天!”

……

这是一场旷世奇缘。

这里有盖世女枭雄,更有倾世男妖姬。

不知南北朝无知历史;

不看凤凰剑不懂言情!

荡平天下这场战争游戏,以血勾勒,权力与战争,还有上位者眼中的江湖……

此处将上部《凤凰剑之女尊天下》埋下的一些伏笔(例如前十章)都将从开始到结局,演绎一个又一个的鲜活人物,再现乱世南北朝的大义与大爱。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江山不负君。

——独孤九幽。

她是那个要做一代女帝明主,要帝王为奴,要天下臣服的战神后裔!

她本想荡平天下女帝称霸。

奈何天道不公,神堕成魔。

她本想好好过安稳日子,却火烧桃花源。

她死里逃生,寻仇兰陵王,却将人家军营翻了天!

她又一夕入朝,认贼作父当了万户侯。

女扮男装的君侯爷扮猪吃虎,耍纨绔,斗地痞,闹的京城人仰马翻!

只不过是去了趟男馆还被傀儡皇帝当成了妓子,闹着要给侯爷赎身!

何为时来运转?

就是君侯太会随机应变,将朝野混的如鱼得水,霸的帝王为娈奴,混迹风月花都!

君侯于是将皇帝反压,证实了女攻本色!

大周天和五年秋,帝伐君侯征齐州。

临阵,贪官却不识万户侯,扔个百夫长就让上战场!

君侯一怒生擒兰陵王,被拜一品百夫长。

一战启荡平天下大业。

也应了倾覆天下毒咒。

都说女君侯最风流,可她却能让帝王为娈奴,王侯成面首,傲骨将军身下做受。

谁是何意百炼刚,又为谁化为绕指柔?

三国混战九年春秋,乱世最艳的色彩就是——女枭雄美君侯。

绝对女尊女,要翻男朝天!

南朝烟雨北朝天,看我女将灭狼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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