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儿,别听陈县令的儿子胡说,你叫苏冲,这名字还是娘给你起的呢!”民妇似乎对给儿子起这个名字很满意,脸上脸上露出了笑意。
“苏冲……杜冲,这一字之差,怎么就让我由散打王变成看上去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了呢?这也太离谱了吧?”
过了两天,杜冲感觉自己浑身不疼了,脑袋也不晕了,他打算到外面看看,再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这时外面又传来叮当声,似乎还有人说话:“苏二哥,你打制横刀的手艺就是好,在咱们成纪县可是出了名的人啊!”
“手艺好出了名有何用,也就混口饭吃,哪像你们府兵军户,衣食无忧有保障。”说话这人,显然是苏冲的父亲。
“我们府兵军户过的都是刀头舔血的日子,如今瑶池都督府都督阿史那贺鲁趁皇上新丧之机,竟然自立为沙钵罗可汗,夺取西州、庭州等地,同朝廷对抗。保不准我这次跟随程知节出征,就会丢了性命!”另一个人感叹道。
“皇上新丧?阿史那贺鲁自立为沙钵罗可汗?程知节?”一连串的问号占据了杜冲的脑海,“哦,我想起来了,程知节不就是那个混世魔王程咬金么!”
“可皇上新丧又是说的那个唐朝皇帝呢?是李渊还是李世民?总不会是李治吧?”但联想到程咬金活到这个时候,显然新丧的皇帝不是唐高宗李治,“对,一定是李世民。”
做出了这个判断,杜冲感觉自己总算对那些关于唐朝的书籍没有白读,什么《唐朝那些事儿》《唐朝从来不淡定》《一本书读懂唐朝》《唐朝那些新鲜事儿》如此等等,闲暇时为了消遣,他几乎把这些书买来读了一个遍。
弄清楚了原来是李世民新丧,杜冲拜了一下手指头,像个小学生算数学题一样,开始计算起唐朝的纪年来。
“李渊,武德618年到627年;李世民,贞观627年到649年,李治永徽,649年到……”计算到这里,杜冲把手放下了,因为他已算清楚了,现在应该是李治的永徽元年,也就是公元649年。这样算完之后,杜冲在头脑中对这个时期大概有了个轮廓,也就感到不再懵懵懂懂了。
杜冲来到外面,看见刚才跟苏铁匠说话的是个三十岁的汉子,身上背着一张弓,腰间悬着一个箭壶,箭壶中盛了一簇羽箭。这个三十岁汉子瞧见杜冲从屋中走出来,朝杜冲摆了下手说道:“你苏冲这小子现在真是一刀定乾坤,这回在咱们成纪县算是扬名了!”
杜冲打个愣怔,感觉头脑中对这个人似乎认识,又似乎不认识。这个人到底是谁呢?晃了晃脑袋,还是没有想起来。
“他刘叔,你怎么夸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他扎了陈县令的儿子,就是扬名也是个臭名,算是把脸给我丢尽了!”
“苏二哥,话可不能这么说,倘若陈县令的儿子不欺负他,小冲会用刀捅他吗?再者说了,我是看着小冲长起来的,这孩子的脾气我知道,不是被逼无奈,小冲也不会下那样的很手。这就如同我们府兵上阵打仗,突勒都欺负到你家门口了,难道你还跟突勒人商量说,请不要抢我们的东西了,你说这个管用吗?突勒人还不是照样抢你?”刘叔说道。
听了刘叔这一通话,杜冲觉得此人说话还真是有趣,不觉微笑着点点头。
也许这位刘叔觉得这套说辞觅见杜冲这个知音,便对苏铁匠夸赞起杜冲来:“小冲这孩子别看平时不怎么爱说话,也懂得忍,可一旦真急眼了,我看就是天王老子他都不拍。如若再过几年去投军,凭本事和胆量吃饭,即使做不了元帅,但至少也能当个将军。”
见刘叔说得没边没沿,杜冲很想笑,感觉这位刘叔肯定是今天闲得蛋疼,才借此胡扯这些。同时又在心里想,自己在二十一世纪都快打遍天下无敌手了,别说当什么将军,就连军装也没穿上啊!但人都是有虚荣心的,自然杜冲也不例外,虽然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十五岁的孩。因此杜冲便想蹲在一边,再继续听这位刘叔往他的脸上贴金。
“苏冲,自你用刀扎了陈鹏就在街上没过你,你吓得跑哪里去了?”突然有个男孩子立在铁匠铺门口问道。
杜冲抬头,见这个男孩子也就比现在的他小个两三岁,十二三的样子,可如今杜冲的记忆都是二十一世纪的记忆,因而怎么也想不起这个跟他说话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三立,你又来找小冲干什么?如果不是他总跟你们哥三个在一起玩,前两日也不会惹下祸事。”苏铁匠显然对这个叫三立的孩子没有好印象,大声呵斥着。
“东山叔,那天是陈鹏先动手的,打了你家冲哥七八个耳光,冲哥忍不过才动了刀子,难不成你想让冲哥被欺负死吗?”三立口齿伶俐地争辩说。
苏铁匠别看脾气暴,但他话语迟,加上他也知儿子总受县令之子欺负,因此才改换了口气,朝这个叫三立的孩子又说:“你们这些孩子,我们都是小户人家,就是受了欺负也要忍着才是,懂吗?”
“东山叔,我懂了,就是突勒人来欺负我们,我们也应该忍对吧?”三立眨着一双大眼睛说。
“哈哈哈,你这个熊孩子,你不要跑来这里气你东山叔了!”坐在一旁的刘叔突然大笑起来。
苏铁匠也被三立的话都笑了,扭头对杜冲说道:“你如果像三立这般会说,李先生也不会不教你!你小子给我记住,如果在街上再给我惹出什么事来,我就把你关起来,今后就别想再出门。”
听苏铁匠这样说,还没等杜冲反应过来,三立便上来拉起杜冲说道:“冲哥,东山叔让你跟我出去玩了,走,我二哥正在家等着你呢!”
苏铁匠本想阻拦两个孩子,可一旁的刘叔却摆着手说道:“小孩子在一起就是这样,不能用根绳总拴着他吧!我看小冲这孩子,日后绝对错不了,就如你苏哥打的横刀,上阵就能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