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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风暴前夕4

台风第一天,乌云暴雨吞天吞地,不见天日,狂野的风暴撕扯起大地,几乎将整座栅栏木墙拔除,就算是在内城石砌堡垒下,也能感受到大地的震撼。入了夜,风力稍减,有胆大的外出探视,发现外围集市区已经被夷为平地,昨夜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围墙,都被摧毁的干干净净,这是百年一遇的超级台风啊,有老人说道

台风第二天,狂风过后暴雨降临,城中水位一时暴涨,河道中的渔船都被推波上岸,满满覆了一地,站在城楼放眼望去,还以为自己是身处大洋中心。一直到后半夜水位才有所消退,露出部分陆地,看起来依然是满城泥泞,无法通行,因为水气太重,储备火药几近全部失效,仅有福尔摩斯用皮革陶罐包裹起来的霹雳弹,未受太大影响。

台风第三天,继续着乌云漫天,伸手不见五指,但风力和雨点都小了很多,由于落羽城独特的建筑构造,军民百姓都是聚集在内城统一居住,十几万人在三天内足不出户,各种吃喝拉撒,堆积起大量生活垃圾,臭烘烘的就连上层也能闻到,一些被大水淹死的老鼠以及留在地表上的死鱼死蟹,开始滋生出不少瘟疫。丰臣秀赖头一回遇见这般事宜,完全不知所措,唯有下令全城戒严,所有人待在自己屋内,连门都不准出。

台风第四天,狂风暴雨已然停歇,但乌云依然没有散开,还是一副末日场景。居民们总算可以打开窗门,将垃圾死尸丢出城外,由于前一天丰臣秀赖的错误指令,给了瘟疫完美的发育时间和空间,一打开紧闭的房门,空气中聚集的都是病毒,而以内城防守式的格局特点,三面城墙高耸只有一道城门出入,在这之上又覆盖起层层塔楼,仅留寸点通风井,外界风力完全不能到达其中,一时间,整座落羽城都阴霾在瘟疫迷雾之下,大半居民失去了行动能力。

丰臣秀赖紧急召开会议,并特别邀请了魔礼龙泉众人,尽管自己也没有执政经历,不懂得如何处理应急事态,海皇还是欣然前往,希望总能做点什么。按照以往惯例,处理瘟疫病毒,最好的方法就是用火烧,可内城太过集中,且层层叠叠依次而上,下方一点火,整座城都会被引燃。

“也许我可以凭借个人之力,以潮汐诀平地起风,暂时阻挡住城内瘟疫的蔓延”魔礼龙泉说道

“不行啊,哥哥!”身处同门,弟弟们当然知道潮汐诀内在的施展原理,“平地起风谈何容易,那可是要几乎改变自然的力量,而我们的潮汐诀只是借力用力,没有外界环境的支持,自身消耗将会倍增”

“哈哈哈,没事”魔礼龙泉挨个抚过弟弟们的肩膀,“所以说是暂时咯,我哪有那么托大,敢于自然抗衡”

“可是要在城内起风,本身已经难于登天,下城区空间又那么宽广,几乎是十几万居民起居之所,需要控制的风力可想而知,大哥您就算是百年功力,也施展不出一天一夜吧!”

“嗯,这个我知道,所以我没打算站在外围,以一人之力统治全局”

“那哥哥的意思是?”

“我只要深入瘟疫中心,以小型龙卷吸纳住周围空气,不让毒雾往外蔓延即可”

“什么!不行不行,这个绝对不行”三个弟弟都跳了起来,“深入瘟疫中心也就罢了,还要把毒雾往自己中心聚拢,大哥,你这不是找死吗!”

“没事没事,如果以我一人性命,能够换得全城安康,这个买卖也值了”

“不行不行,龙泉兄切莫心急”兄弟间的对话,丰臣秀赖听得分明,要是以魔礼龙泉身家性命做赌注,他也断然不能接受,毕竟不是自己亲手建造的城池,城内万千生命与他而言,只是重要但不是绝对

“哈哈哈,真是让大家看笑话了”谁又知道在魔礼龙泉心中,灭城之殇是多么地痛彻,在东瀛的这段时间里,他哭过笑过想了很多,无论如何,曾经的他在面对基隆时无能为力,现在脚下的落羽城,何尝不是一种对前者的愧疚。

“不行啊不行,猴老大你要是走了我们可怎么办!”虽然米尔兄弟的有些言语总是冒冒失失,但此时此刻,任何相劝都是善意的。

面对大家伸过来的援助之手,处在正中的魔礼龙泉开怀放笑,“哈哈哈,你们这是何为,我只是说去阻拦瘟疫蔓延,没说就是去送死啊!”

既然大哥主意已决,三个弟弟一番商议,“大哥,我们也来帮你!”

“怎么的,你们也?”

“我们说好的,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嗯,但这是我个人的决定,我不能让你们身处险境”

“大哥,我们已经长大了,再不是当年的跟屁虫!我们有能力照顾好自己”

“不行不行,此事太过冒险”

“大哥,你可曾知道,在我们心中,你的身影要比父皇更加伟岸,你决定的事情,我们无权制止,即便如此,我们依然想守护着你的背影紧紧跟随,我们是需要你的伟大,但更需要的是,我们的大哥”

“哈,哈,哈,好吧,弟弟们,你们长大了,比我想象中要快的多,一直以来,也怪我不好,总是把你们当作需要照顾的小弟弟,从今天起,我们兄弟四人就一起并肩作战吧”

“好!”

“等等,我们呢我们呢!”在四人的渲染下,在场每一个人都激情昂扬,米尔兄弟也有些感同身受

“好,既然要做,那我们就做的完美,几位大首领,这里也就我们魔礼家和你慕容家是习练过古法内劲,可以保证自己在毒雾内不受侵蚀,我需要你们帮个忙,将那些困在下城区,行走不便的居民救出来,可以吗”

“没问题!”米尔哈斯,土斯,毛斯一口应承

“各位真是我落羽城的救命恩人啊,我丰臣秀赖何德何能,能有这么一班英雄豪杰,大恩不言谢,来人啊,给我召集百余名不怕死的士兵,随我一起,去下城接受病患百姓!”

“大人,不能啊,您可是一城之主!我们替您下去”这位新城主一直任性而为,可把家仆们吓坏了,要在丰臣秀吉手里,是绝对都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哎,有什么不能,落羽城老爸守了五十年都风调雨顺,怎么落得我丰臣秀赖手里,难道连五天都撑不下去吗,本城主主意已决,快点给我传令!”

家仆们思绪再三,终究还是以服从为上,“好,城主,那我们也一定要去,我等生是丰臣人,死是丰臣鬼,如若保护不周,定当自己万劫不复!”

“行行行,再给我传令医生,什么行脚的蹩脚的,只要会些照顾病人者,统统给我招过来,我丰臣秀赖愿以家中存银万贯,换取一城百姓平安”

“是,属下遵命”

福尔摩斯当时没有吱声,因为大家也知道他并不会什么内功护体,与常人无异,现在哥哥们围过来,打算最后托付些言语,“七弟,不要怪哥哥鲁莽,正所谓盗亦有道,我们也曾经是一山之主,曾经有过千人繁华,十几年的兄弟,最后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惨死,我们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至于十恶不赦,既然能帮的上忙,我们都会尽全力去做”

“嗯,哥哥,我知道”

“老七你就好好的待着这,不要乱跑”四哥说

“要是出什么闪失,小心我回来打爆你的头!”老五假装一脸凶相

“嘿嘿,都被你们敲了十二年,我的头已经金刚铁骨,再也打不破了!”

“福尔摩斯你个蠢货,我是在委婉地表示关心好不好”米尔毛斯一抬手,又是一记脑壳

“哎呦哎呦”福尔摩斯虽然抱起头,但并没有向往常一样迅速跑开,五哥也随即收手,“怎么了,老七,很疼吗?”

“嘿嘿,不疼”呆萌的福尔摩斯,朝着五哥笑了笑,一脸幸福

“哎,你这个笨蛋弟弟”三个哥哥都笑了开

众人的努力看在眼里,让隆美尔三人有些惭愧,在场之人,也就他们三始终无法融入群体。从一开始的兰斯洛特,再到牛头山各首领,最后是魔家四兄弟,一直以来总是躲在别人身后,而自己一点本事没有。曾经也想在荒岛上,跟着米尔哈斯好好学艺一番,结果因中途事故暂时搁浅,掳掠到了东瀛,无论是魔礼龙泉也好,还是米尔哈斯也好,少了一个洛特,实际上他们再没有与其他人任何瓜葛

贝狄威尔试着说了几声,却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更让人难受的是,等到米尔兄弟与魔家兄弟一走,城楼上只剩下陌陌生生,一群冷面严峻的东瀛士兵,还有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福尔摩斯。

放眼望去举目无亲,阴沉沉的天空又不合时宜,映得少年们心里百般凄凉,“贝狄威尔,我想回家”高文首先招架不住

“我,哎,我也开始想家了”

“不怕不怕,我们会回去的!”隆美尔给二人打打气

“我想弟弟,我想兰斯洛特,我想回家,我想回到小山村”

“高文,振作点,没事的,我们一定会回去的!”

“那要到何年何月啊”

“我们一定会回去的!”

少年们的异状引起了福尔摩斯的注意,他走过来好心问道,“怎么了,你们?”

此时高文的内心已经有点动摇,望见福尔摩斯的身影,越发心里难受,毕竟自己还是个手足健全的大男孩,而眼前之人,仅是个“三岁娃娃”,三个成人大小的男子汉,被一个“三岁小孩”安慰,别提有多么的刺眼

“贝狄威尔,我们回家吧!”他开始把目光转向伙伴

贝狄威尔不明其意,随口便说,“嗯嗯,我们等大家都回来,就回去”

“隆美尔,我们回家吧”高文又把哀伤转向另一人

“我”看着高文奇异的眼神,隆美尔有些顾虑,但也没想到太多,“行行行,我们等城主回来,向他借艘船就回去”

“我们回家吧”高文垂下脑袋,不知在向谁倾诉

千不巧万不好,几个沉稳明事的大人此刻都不在,剩下一群毫无经验的毛头小伙,丰臣家丁就更不会来帮忙了,只是福尔摩斯看高文回家回家唠叨个没完,就出手将他打了个晕,让威尔他们先把人抬回府内休息,算是把事情处理好了。

没有更好的方法,威尔把高文扶进厢房后,又听从隆美尔建议,反正一时半会醒不了,就让高文在这好好睡一觉,外面正缺人手,看看能尽量做点什么

“做什么啊?我也不知道诶”福尔摩斯耸耸肩,自己蹲在地上,无聊玩起手中霹雳弹

“小心走火啊,炸弹你也敢玩!”贝狄威尔吓了一跳

“哈哈哈,这是我新改良的霹雳弹,没有引信就不会爆炸”

“火药不是都需要点燃才能引爆吗?”隆美尔弱弱地问了句

“哈哈哈,不懂了吧,这可是我前几天又改良过的!”一提到火药炸弹,福尔摩斯就来了兴致,“上一次我只是把它配料更换,便于随身携带不会轻易爆炸,安全储存。但引信还是采取了老方法,得用火引子点燃,结果就中了埋伏,没来得及点火就被人给抓住,关进个黑乎乎的牢笼,还有个糟老头来看门!哼,想起就气”

“怎么,你什么时候被抓的?”威尔和隆美尔都很纳闷

“哎呦,这个不是重点啦,重点是我那会一直在想,明明那天我背了一身的霹雳弹,何止是区区糟老头,按理说来个百八十人都能轻松应付,可失误就失误在火引子上,点个火太麻烦了,太浪费时间!”

“嗯嗯,然后呢”福尔摩斯一拍胳膊一敲腿的,说的特别起劲,让人不禁被带入其中

“然后我就想,白磷易爆不好保存,红磷安全却需要引燃,有没有中和下两者的优势,做成一个携带时非常安全,想引爆时又非常便利的霹雳弹呢?”

“嗯嗯!”

“哈哈,然后我在城内的火药库里研究了三天三夜,终于研制成功一款新型的霹雳弹,无需外界引燃,只要丢掷出去,触碰既燃,自己引爆”

“什么什么,你刚才提到了触碰?”

“嗯嗯,当然一般的接触是没问题的,就是狠狠砸过去那种,有一定力道才行”

“那你刚才还两个霹雳弹玩得那么开心,撞来撞去!!!”

“所以说要引信啊,只有放了引信,它的内部才会自我催化,不放引信的话,就是简单的火药”

“那你玩的这些有没有放过引信?”

“饿,忘了,我试试看”

“不要丢啊”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贝狄威尔身后的塔楼被夷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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