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永铁好奇的看着被唾了一脸的杨树,不知道张春联为何让这个看似年轻又平凡的小子给邵帅看病,难道?这位是得了什么家传、祖传的小神医?
张春联也是一样,尴尬的看着杨树,一脸歉意的苦笑,比哭还难看。
擦干唾沫的杨树,也不作他想了,总不能跟一个为了唾你一口弄得自己晕过去的人计较吧。安慰着自己“医者父母心呐!”
他再次探向邵帅的人迎脉,做着切脉问诊的假象,放出异能扫视邵帅的身体。异能只是稍一透视,脸上赫然变色,被子里的身体简直就是一副瘦骨嶙峋的骨架,比非洲饥饿难民还不如。
杨树又仔细扫视了一遍邵帅的身体,他的背后有一块直径三厘米的大疤,脊骨上找到了一个黑点,仔细辨认,那是一颗金属物体,应该是弹头。估计是弹头击断了脊骨,导致高位截瘫,弹头留在体内,导致病情的不断恶化,让他变成现在这样半死不活。
皮包骨的左手腕上有块硬币大小的血肉模糊,这也是手腕被包扎的原因。如果邵帅只是瘦也就罢了,他的内脏器官几乎衰竭到无法想想的地步,心肝脾肺肾萎缩到了极限,肠子已经粘在了一起。
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这能怎么治?以邵帅现在的情况,可以说,他的身体比植物人都不如,病情恶化到了如此地步,已经非常接近死亡。
杨树试着用异能促进邵帅的血液循环,他的身体胸部以下的血液视乎凝固一般,无法刺激到,异能仅仅在上半身有点作用。再刺激他的经络,异能的进入犹如泥牛入海,起到的作用实在太小了。
给邵帅看病加上自己愣神的时间,二十分钟不到。杨树大概知道,这种情况自己真的是无能为了。这不是病症,是严重到极点的重度伤害,最佳治疗的时机已经过去很久了。
如果非要勉力施救,最多只能维持目前生命状况。就算维持,以邵帅目前病情恶化的速度,时间也不会太长。这种情况真是让人沮丧,被自己视为万能的异能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杨树没有注意到,他在使用异能的时候,邵帅醒过来了。因为说不出话来,他瞪着一双很不协调的大眼睛,用虚弱的手指做了几个细微的动作。
杨树有些疲乏的起身,看到张春联和苗永铁两人吃惊的盯着床上的邵帅,随后俯下身子。心说“哦哟!这家伙醒了!还好,没有唾自己。”
张春联和苗永铁之所以吃惊,是因为看到了邵帅的手势,很简单的暗语“他是谁?”,这是要问杨树是谁?一个将死的人还有兴趣问别人是谁,这不得不让两人吃惊。
因为身体每况愈下,之前所有的治疗都是枉然,邵帅已经绝望的放弃了生存的希望,一心想要寻死。就在今天早上,他咬掉了手上的留置针头,准备吞针自杀,幸好发现的及时。
通过眼神的交流,张春联和苗永铁两人看到了邵帅不多见的思维反应,脸上从吃惊变得有些激动。这是兄弟间的默契,也是很笃定的直觉。猜测着“之前,杨树的治疗应该有效果。”
看着两双眼睛充满期待的盯着自己,已经收起银针的杨树摇了摇头,他知道这会让两人很失望,可是自己又不能说谎,只是心里有些不忍。
“我现在真的无能为力,要回去查查资料,问问其他人,看有没有办法。但凡能想出一点办法,我一定尽全力而为。”
或许是失望的次数太多了,张春联和苗永铁看着杨树显得苍白的脸,也不说话,只是眼神暗淡了些。
三人从房间里出来,厅里来了一位套着外套的护士,估计是来给邵帅补充生理盐水和营养液的。
回程的车上,只有杨树和张春联两个人,车里的气氛变得沉默。车行半路,张春联猛然快速的打着方向盘,将车停在了路边。好的是,这段路上现在车流不大,没有造成事故或堵车。
“叭-叭-叭。。。”车上的喇叭被张春联用额头撞得直响,他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挂着两行泪,嘴里不断的重复着,嘶吼着“他要死了,他马上要死了。”
杨树知道发小心里难受,一把抱住他的脖颈,阻止他自残似的撞向方向盘。说实在的,杨树心里也不好受,不管跟邵帅熟不熟,就这么看着一个年轻的生命即将逝去,确实让人很悲伤。
“树娃!真滴没有一点机会么?”
过了很长时间,张春联情绪稳定下来后,再次近乎哀求的问着杨树。
“好吧!我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再过去一趟,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再试一次。”
人生的生死本来就无常,往往死者已矣,痛苦的是仍然活着的人。看着在痛苦中挣扎的兄弟,杨树决定再试一次。至于结果会怎样,有多大把握?尽人事知天命而已,两人心知肚明。
杨树在中途下车,张春联没有问为什么?他觉得要给杨树准备的时间。也确实如此,杨树没有回家,他去找师傅去了,不是去给邵帅配药,而是自己需要參片补充异能的消耗。
在薛神医那里,杨树半句都没有提邵帅的病情,因为说了也是白说,中医治疗是绝对治不好邵帅的。好的是,从小学医的薛神医存有很多中医方面的书籍,杨树一次性的全部搬回了家。
一手拧着十几本中医学巨著,一手拧着一包中药材。杨树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小窝,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给自己补充能量了。
在买參片的时候,杨树想到张春联弄的那个偏方,索性又加了几种。參片,灵芝,虫草,何首乌,黄精,当归,天麻。
弄得配药的薛神医大吃一惊,临走叮嘱好几遍,这几味补品千万不要随便乱吃,弄不好补药会变成毒药。
杨树也是逼急了,事急从权,想着既然上次没事,这次也应该没事吧。
回到家里,将药包打开,有些犹豫了。怎么吃到肚子里又是个问题,总不能全部嚼巴了吧,有几味药材可是比黄连还苦。最后,想到一个好办法,“一起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