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着急着牡丹,只好当即便死命推攘他,“滚!!牡丹——!……你们不准扒他衣服!!”
高长恭冷哼:“晚了。”
我推开高长恭、奔去那群人时,入目的就是一个孤零零的人影被捂着嘴、按住了手脚,四肢大张,浑身上下,一览无遗。
而破碎的布帛,被随意扔在一旁。
他紧闭着眼,浓黑密睫下水光润泽,竟是有泪痕滑落脸颊。
那些人毫不遮掩的,龌龊的笑。
牧歌道:“他身上本该有耳环一对儿,手环、脚环一套,如今手脚上的还在,两只耳环却不翼而飞,为何?”
我不忍看他难堪,默默的别过了视线。
高长恭冷哼道:“这江河水下游之地,实乃地生危机藏之处,更兼他自己都说是周国人,这不是奸细、又会是什么?!”
他眼中神色凌厉,却在看着我时……目光一沉。
突然,满脸错愕的走了过来、捏起我腰间束带上的一物,端详。
我这才想起,牡丹硬塞给我的那个耳环。
高长恭脸色铁青,瞪着眼斥骂道:“你怎么会有另一只耳环?这做奸细之事、怎么倒是你参与的!”
我顿时呆若木鸡。
转眼,牡丹已经睁了眼,眼中尽是慌乱的神色。
……
我顿时浑身一冷。
心里,发寒。
牡丹……你强塞给我这个耳环,是为了嫁祸于我?!
你被蛇咬、一声痛呼,引来我去救你,也是算计好了的?
你究竟是谁?怎么这么心机可怕啊!
我暗自苦笑,却只能道“这耳环是我掉进水里的,我看着他耳朵上戴着好看,就拿来把玩,没想到掉进水里了……他倒也大方,把另一只也给了我,我哪知道怎么会被鱼吞了……”
高长恭满面阴云,切齿痛恨道“你们二人竟敢合伙戏弄本王?!”
我委屈的道:“阿六不敢!”
然后,默默的奔着牡丹而去。
那几个人见状,呆了呆,自觉地松开了牡丹。
任他半坐起身来、环抱着自己,低着头,徒劳的遮掩着不着寸缕的身体。
我脱下了身上的外袍,盖在他身上,遮掩着一身光裸。
他垂着浓长的眼睫,揪着外袍的衣襟,模样垂头丧气。
高长恭瞪着凌厉凤眼,抬手指着我,冷笑道:“好!好!好!你既然这般颠倒黑白、揽下所有罪责,本王也难以处决奸细、罚了你去,只提醒你一句:本王,会让你看清他奔来面目的!!”
我默然:“有劳了,只怕你多此一举。”
高长恭冷哼:“不会!你既然如此袒护着他,那这大帐便留给你和他,没有本王的命令,你不准出去!!”
我顺口问了句:“你要去哪?”
他挑眼笑道:“探讨军情!——本王可不敢再带上你了!”
他招手,让大帐里的人都撤了出去。
只留下我,还有坐在地上的牡丹。
我便搂着他的腰身,呵斥道:“地上脏,站起来!”
他兀自挺身站了起来,却刹时浑身一软、扑在了我的怀里。
衣袍从他身上滑落,露出光洁的肌肤……而我搂过的那紧瘦腰身上,还有着或轻或紫的瘀痕。
好像是刚刚被掐出来的。
怪不得他疼的浑身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