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的云层之上,白色的老牌基洛夫空艇从御柱塔经过,瞭望台边,一人正朝下俯视,忧郁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寂寞,仿佛把一切都收在心底。
“刘华博——”悠长而沉闷的呼唤声从空艇内传来,刘华博从瞭望台越下,走进了空艇。“中尉,万里晴空,这风景真是很难得呀。”刘华略带兴奋地说。邹鑫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上去十分虚弱,虽没有张嘴,却发出了声音:“半世纪了,怎样的风景你应该都司空见惯了吧,对你来说这世界不就是静止的吗……”
小白坐在了邹鑫一旁,眼神中却满是孤寂。“这里已经被发现,再隐藏行踪已经不太可能,如今贾征先生也已经破解了时之沙漏的危机。中尉,先前没帮上你,真是抱歉。”小白说。“陈年旧事了,就不要提了,”邹鑫声音已经沙哑,“伽俱都事件后,不让你回白城是我的指示,你无需自责。”
一阵风过,银色的长发随风而起,小白随即转过头,望了望阳光明媚的窗外,叹了口气。两人沉默良久,邹鑫才说:“这样,我等于是把烂摊子全都扔给你了啊……”“不是的!”小白反驳到,“中尉让我和姐姐的梦想有了实现的形式,期间不论开心的事也好,悲伤的事也罢,而所设想的世界基本也已经建立了,这都是中尉的功劳,而不是我。”
邹鑫艰难的坐了起来,小白深知邹鑫早已病入膏肓,惊讶之余慌忙扶住了他。
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邹鑫摆了摆手说:“不对——这是我们三个人的梦,石板体系支撑下的新世界,也是我想要的……”邹鑫又咳嗽了几声,大概是大限将至。“真美啊,这新世界……”邹鑫说。“嗯。”小白紧握着他的手,眼中含着泪,却笑着回应着。“就这样闭眼了,真是可惜啊。”邹鑫语罢,眼睛缓缓的,也永远的,闭上了。
“嗯。”小白一边回应着,一边站了起来,几步就回到了瞭望台上。“中尉,就像你一样淡定地走完生命的全程,我也迈步前进吧!”小白张边说边开双臂,纵身一跃,从空中直下。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穿过白云,小白眼神中满是坚定。
“这次,和当时被推下去不同,”小白自语到,“这次,我凭借的是——自己的意志!”
青氏驻地附近的茶馆里,丽华正与一个中年男人对头坐着,似乎在交谈,只见丽华吩咐着服务员上茶,看来男子受到邀请前来的。
男子留着短发,显得十分很精神,标准的国字脸上有着一双深邃的眼睛,更显眼的,是他右半边脸上那一道长长刀疤和那已经缺失的左臂,大概曾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蓝色的制服整齐地穿在身上,可看出他如今也是青氏成员,不过又是新面孔。
两杯热茶端上,丽华与男子各自抿了一口。
“不知道副长找我这个小小的资料员有何贵干?”男子的话虽是疑问,却也不紧不慢。“不,俊杰先生,是我打扰了,”丽华十分客气地说,“现在不用把我当作副长,我只是有问题请教您——先代青之王的得力副手,鬼之刃董俊杰!”
刚准备喝茶的董俊杰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便立马放下了茶杯,他知道丽华一定有要事,毕竟鬼之刃这个称号,已经13年没人叫过了。
“我可能也提供不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董俊杰说。“您是唯一一个室长想要召回的先代青之王氏族成员,也是唯一一个能召回的,”丽华板正地坐了起来,“13年前,也就是上世纪末,伽俱都的事件中,偌大的青之氏族,只有您幸存了下来……”
董俊杰摊开了手,问到:“说实话那次真是个噩梦,只是副长为什么还要提以前的事呢?”“13年前在先代赤之王伽俱都玄示与您曾经的王张羽迅的争斗中,伽俱都玄示的达摩克里斯剑陨落,造成了不可估量的破坏,酿成了那次60万人死亡的悲剧,”丽华顿了顿,接着说,“与伽俱都玄示一起,您的王张羽迅的达摩克里斯剑也面临了陨落的危机,但糟糕的情况没有发生,原因是——您亲手弑杀了您的王,俊杰先生!”“是的。”董俊杰近乎无奈地说。
丽华慌忙补充说:“我知道这个问题有点不近人情,但是我只想要知道先代青之王在达摩克里斯剑陨落前是什么样的状态,求您告知。”
董俊杰一听这话,马上猜到了丽华的意思,深深地叹了口气。“你是担心室长吗?”董俊杰问,“室长的达摩克里斯剑上有裂痕,估计其它氏族成员也有发现到……室长现在怎么样?”“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只是自从驻守御柱塔后,他就承担了压制石板的任务,每当他回来时,虽也说不出,但他绝对有所变化。”丽华回答到,“我很害怕,我怕室长将您召回,是为了有朝一日让您再次弑王。”
“那真是我的工作吗?室长的副手是你,而不是我……”董俊杰站了起来,鞠了一躬,说:“多谢款待,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看着推门离去的董俊杰,丽华仍然十分迷茫。“室长的副手是我!”丽华心想。叮铃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丽华看了眼手机,便接通了电话。“怎么了,伏见?”丽华问到。“您让我监视的黑狗,他那边有情况,是绿之氏族的人。”伏见回答说。
“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手,这是室长的命令!”丽华斩钉截铁地说。伏见十分不解,但还是表示听命。
挂断了电话,伏见观望着远处,只见王豪正与他那师哥高寒对峙着,那白色的小猫也警戒地卧在一旁。
“师弟,来作个了结吧?”高寒一边说着,一边拔出了长长的妖火剑。王豪皱了皱眉,手也握在了剑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