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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失手杀人

晚上拜别韩老,我跟他说了去年中秋的事,告诉他明天我应该不会再来。韩老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接着有些落寞的叹了口气。其实这么久,韩老除了教我和乘念学习以及介绍修仙界和天山以外,从来没有提过别的甚至自己的家人,我和乘念自然也不好去问,而且最近,韩老的身体似乎变得有点不好,总是咳嗽。

回来的路上,我和乘念显的心情有点沉重,因为我们感觉的到韩老的寂寞,直到我离开韩老前往天山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我和乘念,韩老可能早就倒下去了。

这一夜,我彻夜未眠,也没有修炼,只是简简单单躺在床上,想着我和韩老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第二日一早,我就早早起来,因为是中秋,可以不用去私塾,我约了乘念一起前往镇上买些好吃好玩的。

“乘念,你看我们要不要给韩老带点什么?”

想到韩老一个人孤苦过了一年多,我有些同情,提议道。

“可以啊,老大,其实我们可以早点去韩老那里,然后再早点回去,这样就不会挨骂了。”

“话是这样说,可是今天姑姑给我的任务是买完做月饼的材料以后就要立刻回去,然后跟她一起做月饼。”

“我妈给我的要求也是这样的,其实他们大可以自己前来,跟其他要买的东西一起带回去就好了。”

我们两个抱怨了一阵,但也无济于事。但好歹乘念可以下午出去玩,而我却哪里也不能去了。走了不多久,我和乘念就到了集市,两边都是摆摊的地方,各色商品琳琅满目,可比平时繁华多了。当然我们逛了一圈,发现的最多商品肯定是做月饼所用的五仁了。

所谓五仁,自然是做月饼最主要的材料了,他们分别是花生仁、芝麻仁、核桃仁、杏仁、瓜子仁。月饼制作时需要将这五仁统统研碎,再加入冰糖调成馅料,五仁代表的含义分别是“仁、义、礼、智、信”五样道德准则。

我后来才知道,我们清水镇的有个风俗,就是每家每户每年制作月饼都会安排年龄不足十六岁的少年前往采购五仁,寓意将来他们长大了能够有仁有义有智慧、明礼诚信。当然以后的我肯定是这样的一个人,因为我十岁开始就在中秋时候买五仁了,嘿嘿。

“老伯,这个怎么卖?”

我和乘念看到一个年约五十岁的老伯正在卖核桃,他的核桃比别人的个大,而且我看到旁边一个掰开后的核桃里面果仁呈现出淡淡的乳白色,正是我姑妈教我的最好的核桃成色了。老板看我们问价,自然知道生意来了。

“小伙子,不说吹的,我们家的核桃是整个清河镇最好的核桃了,价格嘛,好说!六个铜板一斤!”

“六个铜板!!!”我和乘念大叫一声,“别人才卖三个铜板,你卖六个,抢劫啊!”

说完我和乘念就要走,老板赶紧上前拦住我们道。“别别别,好说嘛!”

“你这价格实在太贵了,你的看上去是比别人好点,要是价格同等我们肯定考虑你的,哪怕贵一点点也可以对不对?”

我故意提高了一点嗓门,对乘念说道,但是动作上丝毫没有想留下的意思。乘念自然知道我的意思,我们两个配合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立刻点点头。

“我说小伙子,你说你们两个。”老板故意压低了声音,走到我身边。“你就不会问我四个铜板一斤卖不卖吗?”

我和乘念长长的哦了一声,立刻会意,我轻轻咳了两声,立刻大声道。

“老伯啊!我看你的核桃成色可比我之前看的几家好了太多!请问……”我故意拖了一个音,然后快速的问道。“三个铜板一斤卖不卖啊!”

“卖!你要多少?”

老伯笑呵呵的答应了,但随即赶紧不对劲。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和乘念已经挑好了自己需要的核桃,准备给他过秤。周围也有几个小伙子,还有几个大娘(可能是家中的孩子已经过了十六,也有可能孩子不在身边吧,所以只能自己来了。)应该是听到了我的声音也立刻围了过来。老板看着我,表情有点难看,但话已经说出去了,容不得他反悔了。

“好了,你的五个铜板,你的七个铜板。”

老板分别给我和乘念过秤,并报了价格,然后收了钱继续帮别人过秤去了,看着他的表情,我和乘念偷偷的笑了。虽然价格被我们压了一半,老伯有点心痛,但是过了今天,可能价格就会跌回到两铜板甚至更低价格一斤,老板自然只能出手了。

我们同样逛了其他几个地方,买够了瓜子、花生等其他四仁,准备回家。

这时候,远处出现了一队骑兵,马蹄声越来越近,似乎是朝我们所在的这条街而来。但是我们所在的这条街本就是为集市所设,加上今天中秋,路上行人更是络绎不绝。

“不好!”

我和乘念几乎本能的冲到人群中开始疏散人群,其实骑兵离我们还有约三十丈的距离,只是因为我和乘念现在听力特殊,所以才能在嘈杂声中听到马蹄声。由于战马一直都在疾驰,人群还没有全部疏散,骑兵已经冲了路口,为首一人横眉黑脸,头戴青盔,身着玄甲。

“让开让开!别挡着本大爷的路!”

一个粗旷的声音响起,可是行人哪里能从容的闪开飞驰的骏马,一时集市的后半段乱作一团,鸡飞狗跳。花生、瓜子、核桃散落一地,有的行人踩踏在核桃上骨碌碌的滑倒,眼看战马就要踏入人群,危险将近。

我和乘念对望一眼,立刻对自己施展了风行诀,只一闪,我们便出现在最前面两匹战马的侧边,同时勒住了缰绳。两声战马的嘶鸣响起,吓的后面的兵士也一个个跟着勒紧缰绳,一时叫骂声大作。而我所控制的,正是为首的那个黑脸将军,显然对方猝不及防,竟然从马上摔落下来,七荤八素。

后面两个兵士赶紧下马将他扶起,黑脸将军有些迷糊,摇摇晃晃稳住身形喝道。

“哪个混蛋敢将我的马给弄停下来,不想活了。”

看着我和乘念双双握着一个战马的缰绳,他立刻明白过来,对我吼道。“你个小鬼头,想死了吗?知道我是谁?”

“我不管你是谁,这里这么多行人,你们就这样闯过来,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受伤。”看着满目苍夷的街道,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喝了一声。不过随后我发现身后似乎没有几个人了,他们大多已经躲得远远的,少数近的,也是藏匿在一边偷看。

“哪里有人了?刚刚这里有人吗?兄弟们?”

“没有!”

“你们!”乘念知道他们耍无赖,气不打一出来。

可是民怕官,这是自古就有的,更何况据说广元县南方目前爆发了战乱,本就人心惶惶,所以最近军官往来频繁,可能今天这样的状况并不是第一次了。

“哼哼!小子,看你的样子练过啊,我也不难为你,只要你能打赢我,今天的事就算了,如果你打不赢我,那么就得给我跪下道歉,叫我三声大爷。”黑脸将军看我们是两个孩子,轻蔑的道。

本来看到所有人躲起来,只剩下我们两个,我还真有点怕,但是对方提出单挑,我可就不怕了,要知道,现在的我可是会仙术的。

“来就来,要是你输了,你也得给相亲们道歉,并且保证以后不要再这样横冲直撞了。”

黑脸大汉本以为胜券在握,看到我竟然还敢提条件,竟然怒了。

“办得到再说吧。”说完竟然将腰中战刀拔了出来,一刀横劈砍向了我。说时迟,那时快,战刀以迅雷之势到了我的胸前。

这哪里是比试,分明是想要了我的命,周围的一些民众发出了惊呼,有的人捂住了自己的双眼,生怕看到血腥的一幕。

可是几个呼吸过去了,人们并没有听到所谓的惨叫声,有的睁开了眼睛看向我们的方向,发现我早已在距离那个黑脸将官三步之外站立着了。

怎么说呢,黑脸将官的刀法对于一般人来说确实不错,威力强劲,速度极快。可是在我眼中,他的刀在挥动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都被我清清楚楚,时间仿佛放慢了十倍。我只是简简单单双脚往地面一蹬,整个人向后滑了三步立定,就巧妙地躲过了致命一击。

黑脸将官包括他身后的众将士都揉了揉眼睛,他们根本不相信我就这样避开了攻击。

“看来有两下子,难怪那么猖狂。”

黑脸将官真的生气了,跨步上前,又是一刀,自上而下呼呼生风斩向了我。我轻蔑的一笑,身子稍微一侧,伸出右手在他的刀上一点,他立刻一个趔趄。趁着这个机会,我身体前倾,往他身上一下撞了上去。

现在我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即使碗口粗的树木,我也能将他撞断,可想而知,黑脸将官立刻朝后倒飞出去。身后的众兵士赶紧上前接住,但是似乎效果不佳,呼啦啦一下十几个兵士统统倒在地上。没来得及上前护卫的士兵立刻拔出了手中的战刀,对我虎视眈眈。

“还要再来吗?”我不屑的看着他们。

黑脸大汉也顾不得面子,两手朝前一挥,十几个兵士就冲了上来,我也毫不客气的迎了上去。三下五除二,士兵们很快都被我放倒,我转了个身,看着地上哀嚎的众人十分得意。

正在这时,异变突起。由于我太过于专注战斗,身后的黑脸大汉不知道何时已经缓过气,挥出的战刀已经砍向我的后背。

“小心!”乘念喊了一声,我抬头看向他并没有反应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乘念一个箭步,风行诀运行到极致,右手向前推出,目标正是我身后准备偷袭的黑脸将官。我反应过来,立刻就转身后退准备躲开,正看到乘念一掌打在黑脸将官胸前。

黑脸将官向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口中鲜血洒向天际,将官身后的众将士赶紧围了过去,口中大喊。

“将军!将军!将军!”

我们没看到的是,黑脸将官口中吐着鲜血,抽搐了几下,连声音都没发出就头一歪,彻底没了生机。乘念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出手太重,呆呆的立在原地。韩老曾经告诫过我们,不要轻易对平凡人出手,否则极易伤人性命,刚刚情况紧急,所以乘念一时失手了。

“你们杀了张将军!我等回去禀报太守,定要治你们的罪。”几个兵士也意识到不是我们的对手,赶紧带着黑脸将官的尸体上马绝尘而去,留下我和乘念呆立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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