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后生赢了，那么还恳请前辈履行诺言，对后生及蝶阙之事不再作追究。”天师微微抿唇，淡若清风道。
“……”
五毒长老咬紧牙，却无可发作。虽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但事实已摆在眼前。如此悬殊的差距，天师的力量并非是他可以敌对的。片刻后，只得一挥袖子，满脸晦气道：“我们走！”
……
回到马车，天师脸色却突然的，毫无征兆就变得苍白，让身旁蝶岸一惊：“弟弟，你……你怎么了？！”
天师紧皱的眉头轻轻舒展开，淡笑道：“无事，一点儿旧疾罢了，作些休息就会恢复。只不过，接下来的路程，就需要你来保护我了。”
一只柔嫩若花的手抚上天师的手腕，天师眉头不可察觉的略皱一下。但随后闭上眼，安静调息起来。
控制着一点妖力在天师的经脉里游走一周，蝶岸吃惊的发现，天师体内无论功力还是法力，都如同突然被抽空一般，所剩无几。
“刚刚那短暂的一战里他分明没有使用多少力量，力量却会突然凭空消失。莫非，他是中了那老道的剧毒？可是，又没有丝毫中毒的迹象……”
看向天师，虽不知是怎么回事，但蝶岸明白，天师现在正处于一个极度虚弱的状态，虚弱到甚至她此时想要杀他也是轻易之事。
轻咬嘴唇，蝶岸此时心中却是犹豫起来。紫鳞寒毒，取天下至寒之兽千年紫鳞寒蛇之血炼制而成，毒性慢而附骨。唯有用纯阳之体全部的血液炼制成解药才可解开此毒，否则一段时日后必死。而此时正是她取其性命的最好时机，但心底却有种莫名的抵抗。
“难道，这仅仅只是因为他与哥哥长得很像而不忍下手吗。可是，我是狐妖一族的最后希望，唯有我活下去，狐妖一族才有生存的可能……”
看向天师，蝶岸几次欲要抬起的手都轻轻放下了。闭眸片刻，再次睁开眼时，秋水中多出了几分决意。
“我是妖，而你是天师；你我相识注定要有一死。这次的命是我欠你的。下一次，我定会杀你。”
……
夜晚，皇城之中，渲国少主的寝宫里。随着轻微而徐缓的脚步声，走进来的，是渲国的天师——玉陌。
“夫君！”
见到他，少主的美目中突然的多出了几分欣喜。而又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渐渐黯然了几分，轻轻改口道：“天师……”
天师微微勾唇，隐有深意的笑道：“不知少主夜里唤在下到寝宫所为何事？”
闻见天师不冷不热的话，少主眸中忍不住一湿，突然上前，毫无预兆的从身后紧紧抱住前者，一丝泪痕渐渐出现在那倾国倾城的颊上。
“对不起……”
推开怀中人，天师转过身，淡淡道：“你已是渲国的少主。既曾下过决心，又何必念及旧情。况且，你我也无夫妻之实，不如安于现状。”
看着他的离开，少主的脑海里，渐渐浮现起了曾经的画面：
“夫君！夫君！”
“夫君，我要礼物！”
“夫君，你哪里去了？”
“夫君，你再不理我我就要聘男宠了！”
“夫君，你怎么生气了，我刚刚那只是开玩笑。”
……
所谓“夫君”，不过是少主对自己曾经那钟情之人的独有称呼，并非真正的夫妻。但一声“夫君”，对她而言就如同许下的承诺，无法湮灭。
“我并不是真的背弃你。虽然我们注定不能真正在一起，但是你对过去的我们也不存有丝毫眷恋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