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一抹阳光暖暖的照进,笼罩着病床上看护的淩零,她把脸埋在手肘上,长发自然的垂落,睡得很沉,很安静。
阿木静静的躺在病床上,一呼一吸,平稳有序的呼吸着,吊针的液体漫漫的滑落,“滴滴滴”,缓缓地流入血管中,渗入四肢百骸,旁边的仪器设备有规律的工作着。
墙壁上的时钟,“滴嗒滴嗒”的作响,在这寂静无声的屋内显得异常清晰。微风轻轻拂过,好似所有的一切都如过眼云烟般远逝。
欧阳循轻轻地走进病房,动作小而缓,不知是不想惊到这美好的画面还是不想惊醒梦中人。
他屏住呼吸,把早餐轻轻的放在桌上,又轻轻的走到床前查看滴液有无异样,并顺手脱了外套盖在淩零身上,看着她眼底的黑眼圈,心里似有闪电般划了一下,有些麻,有些痛。
欧阳循或许很久以后也不会忘记,这个曾经云淡风轻又倔强的女子,昨晚在他的怀里哭得晕厥,一次又一次的咽唔声,充满着对未来的恐惧,强大如淩零心里竟然伤的如此之重。
直到手木停了,医生说已经安全了,淩零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弛,身子一下受不住,当场就虚弱的晕了过去,半夜醒来,硬是过来看守,欧阳循没法子,只能陪着淩零身边,尽心尽力的照顾她。
欧阳循站在窗前,握紧拳头,噗嗤的轻笑了一声,欧阳循啊欧阳循,枉你往日风流潇洒,竟不知也会情痴到如此地步,明知她心里没你,却还是不屈不挠,尽心尽力的照顾她,保护她,她传说中的男人都没你一半尽责,这次真是踢了铁板,回不了头了,唯一希望的就是这个女孩值得你去守护,去珍惜。
淩零抽动了一下,突然从睡梦中惊醒,迷迷糊糊的围绕四周,一会儿看看阿木,一会儿看看机器,一会儿望见窗口边的欧阳循,又瞧了瞧手里的外套,站起身,直径的走过去,轻轻地叫声欧阳循,却没人应答,抬头去瞧见欧阳循痴痴傻傻的笑着。
淩零吃了一惊,这欧阳循平时看着也挺正常的,怎么今早成模样了,淩零疑惑不解的眼神直愣愣的看着欧阳循,一眨不眨。
欧阳循感受到淩零的目光,转过头,一望,心神震动,一直知道她的眼睛很美很美,但当如此近距离看,难免会被勾进去,炯炯有神的眼睛泛着纯净善良的光辉,仿佛像一盏明灯,像一面镜子,深深的把人带进去,绕不出来。
欧阳循微微一用力,双臂紧而有力的把淩零揉进怀里,好似把她关在自己的笼子里,只有自己观赏,他人别想妄求。
淩零错愕地瞪着双眼,不明所以为什么欧阳循就动了情,弄得她自己此刻尴尬又不自在,双手抓着衣服是推呢还是抱下他或者就这样自然的垂在两旁。
淩零的心里千柔百转,分不清欧阳循对是真的爱,还是触景生情,如果真的爱,自己会接受他的情吗?会给他一般的情给他吗?那彭宇砚该怎么办?我们的关系刚刚好了一点,难道又要放手吗?怎么放得了,怎么会忍心!
淩零抬起双手刚想摊开欧阳循,就被欧阳循的双手撑开了两个人的距离,但欧阳循的下一个动作,差点把她的心肝脾胃都快吓没了。
只见欧阳循缓缓地把头抬下去,双眼亮晶晶的望着淩零,淩零忍不住也抑起头望着欧阳循,刚想退开一步,就被欧阳循快手抱住了头,他的额头轻轻的抵在淩零的额头,鼻尖对着鼻尖,嘴巴相隔不到5公里,好似一开口就可以吻到一般。
淩零吓得直瞪着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发神经的某人,抽了抽嘴巴,却没说出个字。
欧阳循的呼吸轻轻的撒在淩零的脸上,呼吸间尽是他的味道,瞬间有种窒息的感觉,淩零想退又不能退,只能尴尬的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