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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本宫要跨海北上

两宫?

现在是明末还是清末?怎么出来个“两宫“?

明末当然不知道有两宫一说,朱重八对这个非常严格,一宫坐上去都不行,还两宫!

但有人知道啊!

于是,为了两宫又展开了故事!

当日,温体仁发现皇帝不见了,没吓的直接晕过去,丢和薨可大不一样,薨了可以再立,而丢了呢?

明朝有先例,皇帝先丢了然后又回来了,当时只能做太上皇,然后再过几年,这个太上皇又成皇帝,想想,这要下面臣子怎么办,温体仁敢坐那把第一顾命大臣的椅子吗?

再说那总归是前朝事,而如今这事就顶在眼前,不要说当顾命大臣,逃命大臣还差不多,皇上都能弄丢,这天下同僚能放过他温首辅!

“娘娘,陛下去哪了,您倒是说句话啊!”温体仁哭着哀求。

周后不动,也没出声。

“娘娘,陛下是醒了,还是换地方将养了,你总得和臣交待一下吧!”温体仁继续哀求,这是皇宫,他不能自己去找啊!

周后还是不动,毫无反应。

“娘娘,国不可一日无君,此非小事,关乎江山社稷啊!臣求娘娘了!”温体仁头都叩破了,可周后就是不答。

“……”

数个时辰后,温体仁实在没办法了,只好退了出来。外面几十个等着听皇帝病情的官员,早就急的不得了了,这首辅进去这么长时间才出来,难道……

“首辅大人,陛下怎么样了?”众人围成一圈问。

温体仁此时心神俱废,人都老了十岁。看了看一帮同僚,心想,难道自己也要成为左光斗吗?自他入仕以来,费尽心计,揣摩圣意,只求抱着皇帝的大腿,慢慢扩张自己的地盘,从来都不会去学那些东林的慷慨激昂,就连上次“抚寇不抚宋”被人弹劾,其实都是冤枉他的,当时他两头都没帮,两头也没拦。

而今,只能冲宫了!只能百官一起逼皇后交出陛下!

他实在不明白,皇帝本来就病了,目不能视,口不能言,皇后藏着他干什么?是醒了?还是大行了!醒了为什么藏,大行了又为什么藏?无论如何,她儿子是太子,福王又被拿下了,这天下还有何人会来抢这皇位。

以贤惠著称的皇后想干什么?难道想做武则天,可这跨度也太大了吧!人家武媚娘怎么的也用了几十年才终成大业,这周后十几天就想日月当空照,一举超过武媚娘?

不可能,绝无可能?温体仁使劲摇摇头,可这,到底是为什么?

外面的大臣也看出首辅表情的不对劲,只道是里面的皇上真不行了,一时突然安静了下来。

“首辅大人……”有人小声叫道。

温体仁手一抬,打断了那人:“你们,去把吴阁老,王阁老,何阁老都叫来,六部堂官和三孤五寺的大人们也找来!”

“皇上他……”那官员还想确认下,虽然如此阵仗,心里已经明了了。

谁知温首铺突然大声斥道:“快去!你没听明白吗?再问七问八,立马革了回家!”

那小官吓的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就往外赶,这皇帝都这样了,你还问东问西,说革了你,杀了你都是轻的。

不到一个时辰,乾清官外就集合了大批一品、二品的大员,一些世袭勋贵和三四品的中高级官员也都闻讯赶来,一下子大殿外就变得比白天还吵闹。

几位阁老凑成一个小圈,小声聊了几句,就听见有人“啪”的跌倒了地上。

这下好了,小圈也不用凑了,皇帝丢了的消息一下子就传扬开来,并向四周散发。

人群的声音开始有些沉闷,只有小声的议论,不一会儿就开始高亢,继而成为呼呛。

有叫的,有哭的,有骂的,有冲上前去的,有跪在地上的,有跑出去报信的,反正什么样都有。

来的官员越来越多,守卫皇宫的上值二十六卫根本拦不住,只好且战且退也到乾清宫外列队警卫。其他各个方向也奔来几支值卫,当日刀斩朱臣纯家将的阎百户就站在乾清宫门外的台阶上。

百官虽然燥杂,但也没胆量直接冲宫,慢慢的,不知怎么就齐齐整整跪好,然后开始喊号,比如“还我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之类!如同历史上抢天启皇帝的那般场境。

其实,所有的人都和温体仁一样想不明白,对他们来说,能够想到的只有皇帝醒、皇帝不醒、皇帝永远不醒三种可能,怎么会想到还有皇帝不见了这种荒唐的事情!

内阁几位大学士隔一个时辰就进去哀求皇后,但皇后依然不声不语,而且已经七八个时辰滴水未进,端坐如观音

到了第二天中午,终于有大臣吃不消了,纷份有晕倒被人拖出去的。

同时也有些大臣实在忍不住了,准备向里冲,一定要逼皇后说出陛下的下落,最次,也要允许大家去宫中找找。

然后大家知道,张皇后拿着剑拦住了他们。说实在的,纵然是万历的剑要拦住这么多大男人也是不可能的,但关键是,只要他有一丁点碰到张皇后,甚至张皇后有一丁点碰到他,阎百户的刀就会毫不留情的劈过去。而且他死的一点都不会冤枉,因为那可是先皇的皇后,你动手去碰,死了能叫冤!

未时,川军邓玘兵至京郊,此时皇帝丢了的消息刚刚才散开,后来来找皇帝的兵马还没一家开动,所以史书上说“唯邓玘部至!”

戌时二刻,也就是晚八时许,就在群臣情绪快要崩溃边缘,一个宫女匆忙跑向乾清宫,阎百户绣春刀劈空扬了一下,喝退几个堵在门口的大臣,宫女一闪身就冲进宫去,飞快奔向皇后。

周后惨白的脸泛起血色,眼中闪着光亮,一颗泪珠滚落下来,刚好滴在宫女递过来那張纸上。

另有宫女也飞快从箱子里捧出几十本陈旧的奏折,周后完全不顾跪在地上的阁臣,异常认真的翻看哪些奏折,并在另一张纸上记录了几个字。

温体仁等面面相诩,混然不知所已,这是干嘛,当着内阁明目张胆的干政?一个皇后对着大臣翻奏折,这样的政治故事不应该发生在明朝,应该发生在唐朝!

但是眼尖的看出那不是新奏折,是很旧很旧的纸张。眼光再好点的还可以看见上面“臣内阁次辅,吏部尚书、建极殿大学士张居正”字样,话说张居正做这官那是隆庆年的事吧,比万历年还早,都快有70年了!

这是怎了?皇后翻隆庆年张居正的奏本?这干的是那门子政?

一个个青眼对着白眼,傻子般的看着,竟然发不出半句话语。

皇后终于把“张居正”放下,拿着手上新录的那张纸细看,手指竟然大幅度的抖动,眼泪更是成行成行的往下流。

“温体仁!”周后轻轻叫了句。

“臣,臣在!”温体仁吓了一跳,快二日一夜了,皇后是第一次开口说话。

“你们不是问本宫皇上去哪了吗?”周后又道。

“皇后!”几个阁臣此时不知道说什么,只呼了声。

周后又道:“本宫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不过你们放心,皇上很好,至于去哪了,过几日你们就知道了!”

“皇后!”几个人又呼了一声,这是什么回答,这里面包含了什么信息,皇上还在,而且很好,过几天就会出来,但现在不能说。什么意思,还是不明白啊!

刚想开口再问,周后却道:“皇上安危,众卿无须担忧,不过温阁老,如今皇上不在,居庸关你打算怎守啊?”

干政,这绝对是干改,没说的,皇后视兵事,不是干政是什么?

但是就这个问题,就算皇后干政,温体仁也不能回避,因为此事事关大明存亡,事关太子安危,皇上不在,皇后不该问吗?就算为了太子也该问问啊!

突然间,温体仁竟然生出皇上是不是怕建奴打进来,先跑到南京去了!即而又立刻否定,因为这不太可能,那不是皇帝的性格。突然又觉得是不是皇后趁皇上昏迷,把他送去南京,以防万一。可想想又不太可能,要送也送太子啊,怎么会送个昏迷的皇帝出去呢。

“怎么?是本宫不该问,还是众聊没办法啊?”周后见温体仁久久不语,就又问了句。

温体仁是真的没办法,只好答:“皇后,微臣惶恐,微臣前日进宫,就是为求皇后同意,再发圣旨调吴襄尤世威入关,以守卫京师!不想皇上他……”

没想到周后却问:“若是关宁军不至,该当如何?”

“这……”温体仁没话说了,军事这块他本就不熟,再说现在也确实没有好的办法。半天终于说了句:“要是皇上在…”

“可现在皇上不在!但太子在!大明江山在!天下百姓在!你们内阁、六部堂官、九边总兵,这许许多多文武百官,就守不住区区一个居庸关?就一定让建奴打倒北京城下?那陛下和太子要尔等何用?”周后立身痛斥。

“皇后娘娘,臣等无能,有负皇恩!”又整老套!但他们也就这套。

周后冷笑一声:“好啊!有负皇恩!也就是说这北京城也未必守的住,各位大人,你们说是吧?”

“皇后,为今之计,一则请皇后速速告知陛下下落,以安天下民心,二则以圣旨调天下兵马勤王,三则……”吴宗达觉得一点主意都不出,实在是说不过去,便硬着头皮道。

“三则什么?”周后问。

“南渡!”吴宗达咬牙吐出两个字!

“南渡!呵呵,不亏是我大明的内阁,祖宗从南来,我们南渡去!真是有出息啊!”

“皇后娘娘……”又来!

“你们要南渡就南渡,本宫不拦,不过,今日皇上不在,本宫代皇上和太子作主,我大明绝不南渡,不但不南渡,本宫还要跨海北上,收复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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