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形势令人咂舌!
李嘉应走了,连白纪凤都不知道他怎么走的,但可以想到,如果景氏现在要取白纪凤的脑袋,估计也不是太难的事。这下,白纪凤每天感觉自己的脖子有些凉嗖嗖的,赶紧在自己和裘国勤的身边加派了人手,大大的加强了安保工作。
史可法是无论如何不肯走的,除非他不知道被人抬走,于是白纪凤就嫌他麻烦,索性就把他和毕自严也扔进了元默的官邸,让他们三个去里面“对饮成三人”。
左良玉还是忙自己的,反正不来洛阳,随便你们怎么玩。
汤李两支军队要依靠河南的粮草,所以他们什么也不说,时间到了就到白纪凤地方领粮响。这方面白纪凤比元默反而大方多了,每次都只多不少的给。不过碍于白纪凤是个准反贼,两人也只好领了就走,要想听客气话是没有的。
洛阳的民兵队伍还是扩张,训练也日日加强。所以裘国勤也挺忙,活得很充实,60多岁的老头焕发着蓬勃的第二春。
文明具有极强的传染性,白纪凤也是经世之才,照着永宁的版本,在河南平整土地,开垦荒地,兴修水利,减租减息,还逼着开封的周王吐出了一部份土地,以安置流民。对不同意土地归整和减租减息的,白纪凤则是果断的大挥屠刀,吹掉了许多豪强地主的破脑袋。
这样一来,至少吸呐了10万以上的流民,卢象升虽然没能和永宁建立合作关系,不过洛阳的白纪凤这么一搞,对面的流寇一下子缩到了30多万,至少去掉了六分之一,一时压力大减。
关键是白纪凤后来也没造反,发出的布告用的都是元默的大印。而元默每天也有小酒喝,还有两个同道中人陪着,大家平安相处,洛阳四周一时竟然有了几份太平的模样。
这样看去,也许王向科就是真的走了,也没有什么太大问题,毕竟,有几件事至关重要,比如少了一个福王,多出了一个姓白的“民办巡抚”,这个“民办巡抚”在中原地方有好多好多的土地,又有好多好多的钱粮,而他自己领的工资也不高,连女人也没有一个,再多就是抽空去奠一下那个可怜的宫女。
比如,吕元平在沈阳被皇太极和那个女人死死缠住,同样吕元平也死死的盯住了这两个人。
比如娜木钟的很多盐,华三又让草原非常太平。
比如,大明朝堂上,坐的不是原来的崇祯皇帝,而是“两宫”,温体仁也勤勉了许多,少了一些奸滑,五位内阁大学士更是团结一致,操持着这个国家的家务,现在他们没地方推卸责任了,一肩上扛的都是天下,多好!
张达仁悔恨的护着太原,应昌受的打击太深,时常犯愣的毛病还没好,但他屯在了天津!
关宁军幸运的从二万多回归的汉族奴才手中接收了三千多的女真俘虏,光荣的打了一场比袁大帅的广宁大捷更大的“胜仗”,但这个月的的辽响,温体仁就没给他们送去。
比如,这天下无数人,都静静的看着,紧张,慌乱但不敢稍动。
天下穷困,却好象也太平了好多!
除了,困苦的川陕和湖北!
除了,被民兵们团团围住的“皇帝”!
除了,消失的王向科!
七年六月二十四,太原城已以被围15天了!城里面已经出现了饿死人的事件,但是外面的民兵毫无退却的意思!
张达仁站在太原城墙上,木然的看着那些熟悉的民兵,半天都没有挪动自己的身子。一支大同的边军远远的在民兵队伍外五里扎营,他们曾经想冲进城去,可是和左良玉、皇太极一样,动了一下,就退回去了。他们打不赢,那几万人中间,也有一支法力无边的天兵!
洪承畴和陈奇榆想渡黄河去救驾,可高闯王和李闯将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们没有去车厢峡,所以实力依然巨大。再说娜木钟又好心的调动了兵马,逼向了榆林,陈奇榆也不得不防,于是只好隔着河想着皇帝叹闷气。
最奇怪的是,两宫竟然没有调集兵马去山西勤王,反而写信过来问,那事是不是陛下你干的?把崇祯皇帝气的,差点没再次晕了过去。两宫不动,天下也就不动,大家就这样看着,太原城内外处处透着这样的诡异。
更可笑的是,最后几天,太原的冯家和杜家不知想了什么法子,买通了城墙上的士兵,都溜了一个伙计下来,送来了两家的“家书”。说是求景氏和黄氏看在过去夫妻一场的份上,想办法救了他们一家的老小出去。过去的种种不是,他们现在都在城里面叩头认错,下辈做牛做马的也要报答她们等等。
景氏一收到信就淡淡的放在桌子上,顾自己的活去。他有两个儿子在城里面,但是已经做过了安排,至于其它人,他才不管。
而黄氏则非常紧张,杜爽儿更是哭的泪人一个,毕竟里面那个人是他的父亲,不能让他饿死啊!心里面一百个不情愿,也只好求到景氏的地方。景氏脸色很憔悴,可又淡淡的放下那封“家书”,交待下面人去安排。
想要的那个男人没找到,不想要的却活的好好的!还要自己去救,两个女人对望,不禁都有些湿了眼。
六月二十五日,城中开始发生燥乱,一些大户人家被洗劫一空,人员多有死伤。
六月二十六日,一些富户士绅集中到巡抚衙门,求皇帝和巡抚大人想想办法,救救这满城的百姓。
戴君恩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不解围,不要外面人打进来,城里面就要开始乱了,到时陛下在山西真有什么不测,他戴某人万死都不能赎罪。
可是,他已经想了很多办法,兵也调了,可打不过人家!人也派出去和谈了,但无论怎么说,带上王承恩,张达仁甚至田贵妃去当证人,人家就是不信,非要让他老戴还出一个活生生的殿下来,唉!我说宋王唉,你要走,就不能和我老戴打个招呼,再说,你好端端的跑到那荒山野沟里去干什么?现在好了,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你不能这样害我啊!
本来,他还可发发个电报问问皇后,这事应该怎么办,可现在新越的电报员也失踪了。他地方的电报员倒是没有自尽,可这是太原啊,一个轱噜,人就没影了。让人去送信,想都不用想,外面围得铁桶一般,外面来的信到是放了个口子,经常能收到,比如皇后就经常写信来,可一封也回不出去。
没办法,只要再去找皇帝,商量下怎么办!
一见戴君恩进了院子,崇祯皇帝马上就急切的问“戴卿,都快二十天了,那新越王还没找到吗?”
戴君恩行了礼,躬身奏道:“回陛下话,应该是没有,如果找到了,外面的人也就退了!现在,臣也不知怎么办了,城里已经不太安宁,再这样下去,只怕到时不好控制啊!”
这十几天下来,崇祯也是被磨的没了脾气,是啊,什么法子也想了,什么情绪也燥过了,还能怎么着,他也变不出一个活的新越王来啊!于是只好心怀侥幸的再问:“那大同几万边军为什么寸步不进,是何道理?在城上发出信号,让他们强攻!怎么说也是百战之师,怎么就如此怕一帮修桥筑路的民夫?”
戴君恩很无语,叹道:“陛下唉,这些民夫可不是一般的民夫,他们手上的铁器,比我们几个省的都多,那还是您那个永宁钢铁煅造的呢!再说,那新越王还有本兵,2100的本兵,可是连破了建奴五座城池啊!我大同边军守着关隘都力有不逮,咳,咳,臣是说,那可是一个时辰就破一城啊!”
“难道,他们还敢攻进城来,把朕杀了不成?”崇祯堵气说道。
戴君恩又叹道:“陛下,就是他们不攻城,只要再围一个月,这太原城恐怕没一个活人了!”
“这。。。可如何是好!京里。。。她们竟然不来勤王救驾,真当朕死了吗?等朕回宫。。。哼!”崇祯脸色铁青,咬牙自己嘟哝着。
戴君恩看着生气的皇帝,听到陛下提及两宫,脑中灵光一闪,对啊,反正有两宫在,天下也乱不起来,要不就直接把皇帝送去新越继续治病好了。
至于陛下会不会有危险,戴君恩觉得不会,因为皇帝去了,就说明不是他害的新越王,只要不是他害的,那个宋王的手下就不敢弑君,若是敢,那宋王当日又何必去给陛下治病呢。
最主要的是,送走了皇帝,自己也算过了眼前的一劫,至于日后,唉!日后就再说吧!过两年,自己活不活着还不知道呢!
想清楚这节,便壮了壮胆子,突然跪下奏道:“陛下,臣知道那新越王本是要接陛下去治病的,他们手下自然也一定明白,故臣以为,只有陛下亲自去和他们说明,以陛下帝王之尊,金口给予承诺,若是日后知道何人所为,朝庭定会严惩不迨,或许这样还能有些效果。臣等无能,让陛下亲身犯险,实在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