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还是老姐,临危不乱,冲着毕阿姨一笑,说:“我看您的茶凉了,我再给您倒点。”就去抢毕阿姨的茶杯,像极了一个女土匪。
“尚尚真体贴,谢谢你,茶刚刚好。”毕阿姨太有礼貌,导致我有股粗暴的冲动。
老姐呵呵一笑,顺势拉起毕阿姨的手,一屁股坐在她的身旁,当然,那臭袜子也被她压在“臀山”之下。
“我一见着阿姨就觉得特别亲切,气质真好。哎呦,您平时用什么保养品,皮肤也真好。”姐姐像个古时候卖唱的女子,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就差跪在地上叫声“大爷”了,哄得毕阿姨受宠若惊,笑逐颜开,就差伸手去掏银子打赏了。
老姐左手扯着毕阿姨,屁股微抬,右手慢慢地伸进去......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销魂的画面太美,我心中暗骂了一句:将这个妖妇给我拉下去!
不过不忿归不忿,姐姐的屁股漂亮,我的也不差,至少浑圆有力,如今的头等大事是把那袜子拿出来。
终于,老姐成功地拿到了袜子,就在那一刻,正和毕阿姨相谈甚欢地老姐干呕了一声,差点没喷到毕阿姨脸上。
是啊,老爸的袜子,想想胃里都会翻酸水,更何况是手把手地紧亲密接触?
我不禁对姐姐肃然起敬,然后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在那里笑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老爸,吓得老爸一个激灵,差点从沙发上摔下去。
好了,该我出场了,这位毕阿姨会是我未来的婆婆,我又怎能见死不救?
摇头晃脑地来到老姐身后,若无其事地坐下来。这时候,老姐已经成功地将袜子丢了出来,就在我身旁。我拿起它,感觉自己就像个壮士。
“你手里拿的那是什么!”身后忽然响起一个炸雷,六神无主之下,我凭着本能做了一个叫我终生后悔的事情,将那只袜子塞进了嘴里。
事后老姐恨铁不成钢地对我大吼:“你傻啊?你攥在手里说句‘没什么’,他能掰开你的手来看么?就算掰你的手,也要掰得过你啊!动动脑子,或者丢在沙发底下,或者丢在地上,随你怎么高兴,怎么也不该丢进嘴里!你的嘴是垃圾处理场么?”
我也深深地反省:“没办法啊,我本能告诉我,将一切抓在手里的东西吃掉。尤其是那小子吓了我一跳,这种本能不受控制了。”
为了这事,姐姐一个月不肯和我同桌吃饭。
“你吃了什么?”毕下不依不饶地追问,我更慌了。老姐一听“你吃了什么”,像被电击了一样,拉着我就往外跑。
到了洗手间,老姐愤怒地将门一关,我彻底吐出了那只黑色的,本来已经干掉,又被我弄湿了的袜子。
我喘着粗气,低着头,“你别动手,我自己来。”老姐半天不说话,沉默了一会,却听到“嗤嗤”的笑声。我抬起头,老姐的脸因为憋着笑已经胀得不成人形了。
“你笑好了。”本来打算自杀的我,再见到老姐这副落井下石的嘴脸后,又激起了求生的欲望。
我打开门,头也不会地出去了,留老姐在那发疯地狂笑。
我一路向自己的房间而去,走到客厅时被老爸拦住了,“你姐姐怎么了?”
哼,又是老姐!你也不问问你亲生二女儿!
我不理他,也不说话。这时候毕阿姨走了过来,对着我笑,拉着我的手往回走。
我本来一秒钟也不想待在这里了,但又禁不住想要多看几眼毕下,没骨气地我留下了没骨气的眼泪。
“怎么哭了?”毕阿姨轻轻擦去了我的眼泪,眼中满是慈母般地关切。
我摇摇头,忽然间委屈地真想大哭一场。毕阿姨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毕下,对着我说:“一定是怪下下了。”转身责怪毕下:“真是没礼貌,还不快给妹妹道歉。”
毕下一脸的无所谓,手插在兜里,什么话也没说。
“孩子们打闹,说明亲近,我家侠侠早上被他老爸用鞭炮叫起来还云淡风轻地跨过炮灰去洗脸刷牙呢,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这是亲妈说的话么,虽然说的都是事实。
毕阿姨看毕下不理她的话,想来她也早习惯了自己的儿子这派作风,也不再强求,顺着老妈的话说下去:“我家下下不懂事,你别生他的气。来,我有好东西给你。”
说着神秘兮兮地从包里取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竟是条金色的项链,只是样式有些特别,咋一看有些像一个女人的嘴。我为什么说是女人的呢,因为那唇形很好,就像是电视上唇膏广告上的嘴唇印一样。
“这是我家里祖传下来的,虽不是很名贵,但用得久了,也算是有些灵气,包含着长辈们的心意,你看,这是一张嘴,笑着,寓意是‘笑口常开’。我看侠侠无忧无虑,就好像咱们的开心果,希望你以后也永远笑口常开,可不要哭鼻子了。”
说的多好,我顿时破涕为笑,哭不过一分钟,这个“诅咒”我还是破不了了。
“哎呀,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们不能收,弟妹还是收起来吧。”老爸一口拒绝了。
可是我喜欢啊,尤其此时对老爸更是“恨之入骨”,也不管他,接过了项链,显得有些爱不释手。
乖乖,未来婆婆送给未来儿媳妇的见面礼,我心中的画面一下子窜出去好远好远。
“有什么,孩子喜欢就行。”毕阿姨推开了老爸,冲着我一直笑。
我喜欢,我当然喜欢!
看来我的牺牲都是值得的,我保住了毕阿姨,保住了她心灵不会受伤,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叫它滚一边去吧!
“谢谢阿姨!”我几乎是喷射出来的这几个字,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一股白色的气体笼罩在毕阿姨的鼻尖,毕阿姨嗅了嗅便昏倒在了地上。
我委屈,都怪那该死的袜子!
我,终究是没保住毕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