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做梦,毕下来了,毕下要和我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同学在一个教室里,整整三年!
我兴奋地彻夜难眠。
虽然他依旧对我冷若冰霜,在学校里甚至装作不认识我,但这都无所谓,我有的是时间,很多时间。
目前我最最期待的就是和毕下的绯闻,毕竟有陶智慧在,搞得腥风血雨是她义不容辞的职责。
“你家那么近,怎么不回去吃饭?”
我和陶智慧、陈诗诗、王改花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地吃着午饭。
“诗诗,你的智商现在怎么和小甜甜一个级别了?”陶智慧一脸的藐视,努努嘴,说:“她的‘皇帝哥哥’没有回去,她自然也就不会回去了。”说完还不忘朝我坏坏地一笑。
嫉妒,你们就酸吧。
我招招手,我们四个就像是武侠小说里秘密集会的帮众,将头拱在一起,压低着身子。
“陶智慧,事情办的怎么样?”我贼眉鼠眼地问她。
“放心,都妥妥的,二班、三班、四班的几个‘小喇叭’我都传话过去了,你就等着好戏吧。”陶智慧贼眉鼠眼地回我,她那高耸的颧骨差点把我戳瞎了。
就在我们商量着大事的时候,旁边一桌有个女生忽然说:“一班的毕下长得可真帅呢。”她声音虽小,但我们却听的真真的,我一皱眉头,表示不悦。很显然,她们没有看到一旁秘密集会的“丐帮帮众”。
另一个女生说:“长得是不错,听说是从国外回来的,学习也该不错吧。”头先那个发花痴的女生说:“绝对错不了,这样的一个极品怎么就去了一班?昨天的事情你们听说了么?”
我心中咯噔一下,隐隐觉得下面的话应该和我有关。紧张之余还有些小激动。来了,来了,绯闻要开始了。
陶智慧得意的向我扬扬下巴,似乎再说:“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我回了她一个感激的目光,以示嘉奖。我四个谁也不说话,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
她继续说:“昨天他刚来,就惹得一班的女生大打出手,抢着要和他坐在一起呢。”
咦,怎么变味儿了?
我诧异地看看陶智慧,陶智慧撇撇嘴,表示她也不知道。
另一个女生马上说:“不是这样的。”
哎呦,真正的版本来了。
“我听说是一班的班长张恒宇看不惯自己班草的身份被抢走了,这才趁机找他的麻烦。”
不对,不对,我摇头。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本来一女二男的一场好戏,怎么就我被活生生地掐了?
正在我惆怅烦恼的时候,又有一个女生说道:“你们两个说的都不对。”
我们四个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又来了精神,陶智慧向我挤挤眼,我羞赧地笑了一下,心情激动到了顶点。
十六年了,我从来都是老姐电视剧里的女N号,总算换我做一次女主角了,我将一炮而红,我将永载史册,我将永垂不朽。
那女生咳凑了一声,然后煞有介事地说:“我听说是一班有个女生骚扰了毕下,张恒宇看不惯,就联手毕下将那个女生给暴打了一顿。”
另外两个女生极其配合且深恶痛绝地“呸”了一声:“流氓!”
我愣了一下,小声问:“为什么骂他们是流氓?”
王改花欲言又止,最后弱弱地说了一句:“侠俠,她们好像说的是你。”
我瞬间明白了,这两个字深深地将我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我有种要坐化的冲动。
理智的灯火被我无情而愤怒的掐灭了,对着那三个八卦的女生喊起来:“你三个嚼舌根的,简直胡说八道!”
那三个女孩都是一怔,匪夷所思的看着我,其中一个也不是吃素的,愣了片刻之后,问我:“你哪位啊?我们说话,关你什么事?”
本来我这一叫唤已经引得旁的同学纷纷侧目,她再来这么一手,大家顿时放下手中的碗筷,满心盼望着一场精彩的好戏。
王改花见对方目露凶光,吓得拉拉我衣角,小声说:“侠俠,人家害怕。”我本来也是一时被气愤冲昏了头,没打算节外生枝,听她一说,拉着王改花便往外走。
就在这时,那女生忽然“咦”了一声,然后冷笑着说:“我认得你了,一班的黄侠对吧?就是你调戏了毕下!”
她这么一说,食堂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恍然大悟的“啊”的声响,大家怪异的眼神烤的我脸上热辣辣的。
“就是你,对吧?我刚才说的你都听见了,所以你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你还有理了!”
别看我五大三粗的,也是典型的“耗子扛枪窝里横”,对面的女生咄咄逼人,再加上旁人的议论,我快晕倒了,想要解释,但是就是开不了口。
王改花自不必说了,就算是打了鸡血也别想见她有发威的时候,陶智慧平时也是个用嘴的,关键时候也是指望不上。只有陈诗诗冷冷地说了一句:“你知道什么?我再听你瞎说一句,小心我撕烂了你的嘴!”
那女生可真是个厉害的主儿,一听陈诗诗放出狠话,开始煽动起来:“同学们,你们听听,她们做了丢脸的事,她们还有理了。来,你来打我的吧,看看同学们答应不答应!”
在她的煽风点火之下,很多女生缓缓地靠了过来,打算声援她,更有些嘴利索的开始攻击我起来。
“我认识他们,一班的四个活宝,可是考试倒数后四名上的霸主。”
“就你这样子还敢欺负我们的校草,也不照照镜子,猪八戒一样的玩意儿。”
“听说是高三黄尚的亲妹妹,我的老天,是一个妈生的么?”
各种难听的话充斥着我的鼓膜,我很奇怪,语文老师明明交给她们的都是人类最美好的语言,为什么嘴里说出来的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我挨骂就算了,不能连累的我朋友!当看到王改花眼泪汪汪地快哭出来之后,我又急又气,结结巴巴地反击:“胡......胡说,我没有......别......别骂我朋友!”
就算我奋起反抗,也难以抵挡数十张嘴,更何况我这话说的中气不足,显然叫一些不明真相的女生更加确信我曾对毕下动手动脚了,这叫她们怒不可遏,对着我拼命的攻击。
“喂,你们在干什么?”
就在我举目无亲的时候,张恒宇忽然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