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狱长命令下去,立即去城中购买毒药,购得一种名为“万蚁噬心毒”的毒药,中毒者会受万蚁噬心之痛的折磨下慢慢死去。
“万蚁噬心毒”本可口服,但考虑到个别囚徒修为在身,囚徒若有防范之心一口毒药完全能吊在口中,最后典狱长决定亲自注射,以防万无一失。
“打针?打什么针,我没生病,我不打!”
“这可由不得你!”
囚徒被强力镇压,只能眼睁睁看着针尖刺进身体。
从地牢开始,天牢很快得到消息,毕竟地牢里发出的哀嚎惨叫响彻云霄。
厉风知道不能再等,拿了桌上的一个木雕,握着手中的刀,一步步靠近牢门。
“boom!!!boom!!!”
陡然,接连数声爆炸的声音在天牢中回荡,接着就是一道盖过哀嚎的声音,“走出牢房者,死!”
典狱长的话吓得厉风一背冷汗,摸了摸脖子上的铁圈,口干舌燥,爆炸声还不断在耳边回响。
厉风双脚僵在原地,牢门近在咫尺,内心无比挣扎,出去是死,里面也是死,此时此刻才体会到生死握在他人手中的感觉。
冷静下来的厉风收起柳叶刀,低头坐在床头,紧握双拳,指甲插入手掌,鲜血不断手中滴下。
典狱长走进03号天牢,也不管犯人会不会反抗,两个狱卒直接上手,将厉风制服在地。
厉风两眼空洞,直到针尖刺痛皮肤,才反应过来想要反抗,可为时已晚。
毒液注射进血管,迅速在身体散开,一息间毒药发作,厉风站起的身子倒底,口中哀嚎着痛苦。
“毒药,毒药,解药!”
痛苦没有让厉风迷失,反而让他大脑更清醒,想到了某些重要的事情。
若是让典狱长严格执行命令,或是脖子上的铁圈爆炸,皆是必死无疑,若是用毒药的情况就不一样了,有毒药就有解药,只要有解药便可瞒天过海的活下去。
“这个主谋是谁?是陈虎吗?管他是谁。”
厉风很快否定,首先陈虎没巨大财力推动,其次他对典狱长不了解,顶多是个被人作枪使的角色。
忍痛握刀,一刀斩开牢门,可毒至全身,一切都晚了。
厉风没有机会去寻找有解药,在牢房中被痛苦折磨致死,死时全身溃烂,无一处完好的肌肤。
狱卒撤离时放了一把火,火焰会吞噬一切肮脏。
“咔”
大风刮过車山脚下的焦土,吹走烟雾,让这场屠杀变得清晰。一只嫩白如婴儿的手戳破焦土,如嫩芽生长般顽强。
厉风身无寸布,赤条条的站在焦土之上,痴痴看着周围。厉风思绪混乱,如一团没有头的线。
“你这样子让警察看见了,又会被抓进监狱的。”
突然一道磁性的声音打破寂静,厉风转身寻找声音的主人,却迎面被衣服砸中。
厉风看向男子,一眼便认出这人,时常在黑拳场见到,只是男子一直坐在观众席中,只知道大家叫他羊爷,是在外面世界极有势力的人。危机过后,大部分人死在危险面前,但也有少数人抓住机会,厉风眼前这人就是少数后者。
听到羊爷的话,厉风不可思议道:“我还活着?!”
羊爷眯着眼,搓着小胡子,颇有兴趣道:“当然,你我都活着。”
此时此刻,厉风满脑子都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可惜你修为废了,不然还可以跟在我身边”,羊爷摇头离去,话语中充斥着惋惜,“在外面活不好可来浚阳城找我,赏你一口饭吃。”
修为?
厉风丹田中空空如也,没有半点玄气。厉风想不明白,便不再把时间放在这上边,既然还活着就要好好活下去。
想到木雕和刀还在脚下,厉风立刻动手翻找,只是这一把火太凶猛,木雕和刀鞘全部化成灰烬,只有刀身完好。虽然没了修为,但是有刀握在手中,这让厉风感觉安全很多,用柳叶刀弄坏脖子上的铁圈,没了典狱长的玄气,铁圈不过一块高级的铁。摆脱束缚,柳叶刀被厉风用破布包裹,背在背后。
“我来了!”
厉风声嘶力竭的咆哮,奔跑着逃离这个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
饿,厉风一路奔跑后最直观的感受,不懂任何捕猎技巧,有无半点修为,一只野兔没追到,反倒自己精疲力竭,又害怕野果有毒,不敢随意乱吃,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向大路,有人的地方总该有食物。
車山距离距离最近的翎兰城足有三十公里,而且本来这一路就行人鲜至,加之是战争时期,路人就更少。
霄云国挥兵至翎兰城时,吴国将士早已撤离,带走了一切能带走的财务,不能带走的就打砸烧,只给霄云国留下一座狼藉的城市。
霄云国一口气吞下三洲之地,未再挥兵南下,而是驻兵防守,巩固胜利果实。
翎兰城所有繁华街道被毁,矿场和工厂也没能幸免于难,翎兰城内正是百废待兴,召集大量人工重建。
进城耳边就会充斥招工信息,厉风不理会,现在他只想填饱肚子。厉风在路边一家面摊坐下,学着周围人的样子点了一碗阳春面。
厉风从没吃过如此美味的食物,一口气连五碗,满足后起身离去,老板娘可是个眼尖的角色,发现未付账的厉风起身,迅速将其拦住,并要求付账给钱。
“暂时没有,下次给你。”
老板娘真是为难厉风,监狱里很少流通现金,钱这个概念还是在拳场中才知晓。
老板娘闻言更是不肯放了,用圆胖的身体挡住厉风,双手叉腰道:“五碗面才几个子,没有赊账的道理。”
见老板娘不依不饶,厉风心中有几分烦燥,心中疑问,“人与人一点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
厉风不打算用语言去说服对方,双目满含杀气,冷声道:“我说下次就下次,我厉风从不会欠人任何东西。”
厉风作为拳场百胜将军,就算没有半点修为,杀过数十人的他,用一双杀气肆意的眼睛,也够把老板娘吓破胆。
老板娘涨红的脸,刷的一下煞白,嘴唇发紫,双腿止不住的颤抖。直到厉风走远,方才如同大赦,瘫软在地。外人没有直观感受到杀气,看见老板娘瘫坐在地纷纷嘲笑,“一个大人竟被个孩子吓破了胆。”
老板娘回过神,驱散看热闹的人,走到正在做面的自家男人身旁,狠狠的掐上把,“见老娘被欺负,也不帮把手,那可是五碗面钱,这得卖多少才赚得回来。”
男人哈哈笑道:“不打仗嘛,谁没遇到过难处,再说小伙都说下次给,咱记着不就完了。”
提起打仗老板娘就生气,“打个屁仗,全是当官的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