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何出身?”
魏延回答道:“南阳军户出身。”
刘磐当下脸色就又是一冷,南阳人,如今和我们襄阳人打得可正是激烈,要不是刚刚被魏延救回城里,刘磐说不定就怀疑魏延是不是孙坚军派来的细作。军户出身?难当大任,于是刘磐淡淡地问道:“你现任何职?”
“现任将军帐下马弓手。”
“只是一个普通小卒,倒不用多赏赐什么……”刘磐转了转念头,对魏延勉强一笑,说:“魏延,这次多亏了你,我就升你为马弓手队正,为我统领马弓手,以后多立战功,我自然保你官运亨通。”
魏延看刘磐脸上平淡得很,虽然说感谢自己救护有功,但并没有多少真挚的感激之情,就知道他是个生性高傲凉薄之人,心想,其实我这次留在荆州,不过是为了替父亲报仇,顺手救你只是为了对付孙坚罢了,本来就不稀罕你的看重。
于是魏延也傲然一礼,说道:“多谢刘将军提拔。”
刘磐看魏延也不怎么激动,不但没有那种感激涕零的情绪,反而还颇有傲色,于是心里也是不喜,挥了挥手,就让魏延退下了。
三日后,乐就领上军8000赶到新野,听说孙坚已经发兵攻打邓县了,于是急匆匆又直奔邓县。
孙坚汇合诸将,升帐议事。
“孙坚将军,为何要攻打邓县这么一个弹丸小地,樊城才是襄阳的门户,只有夺取了樊城,才能渡河攻打襄阳啊?”乐就一到邓县,就对孙坚的军略很不满意。
“乐就将军,主公虽然命你为南阳长史,可是讨伐荆州的事情还是由孙某说了算,至于孙某的军略,你还是不要多问,按命令执行就好了。”
乐就一听这话,心里很不舒服,他脸色未变,可是如今是在孙坚军中,孙坚又有袁术的符节,所以他也不敢放肆,只有冷哼一声,默然不语。
孙坚知道乐就不服自己,又看到乐就身后高大魁梧的黄忠面色不善,想起黄叙曾经说过黄忠用兵还在自己之上,心头突生一计,道:“乐就、黄忠听令,我命你们带领本部军马,攻打邓县。”
乐就一愣,问道:“不是黄盖将军正在攻城吗?”
“黄盖将军我自然有别的安排,今天正好可以让我军将士见识一下上军将军的勇武!还请乐就将军、黄忠将军即刻出发。”
乐就率兵刚到新野,又赶到大营,连续行军五六十里,休息都没有休息一下,感觉十分疲惫正想推辞一下,就听旁边黄忠应声道:“末将遵命,我等立刻出发。”竟然直接拖着乐就出了大帐。
乐就挣脱不得,到了帐外才埋怨道:“黄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只是司马,军佐!是辅佐我的,你怎么擅自拿主意了?”
黄忠皱眉道:“军令如山,孙坚将军既然下令,还有什么好说的。”
乐就道:“下令了也可以推辞啊,我等一路跋涉,怎么也要休息两天再战不迟啊。”
黄忠笑道:“这种行军怎么叫跋涉?南阳新军虽然是新军,不过是没有上过真正的战阵杀敌见血而已,现在打这种小城,正好是难得的练胆之所。”
乐就呼了一口气,摸摸前额说道:“这怎么叫练胆之所,反正我军疲乏不宜立即出战。要去你去!”
黄忠点点头,说:“好,那一会我带领本部兵马攻打邓县,将军带领大军为我压阵。”
乐就一听,嘿,这主意不错,黄忠武艺超群,让他卖命,正好,于是乐就哈哈大笑,连连点头,说道:“好,甚好,这样又不违孙坚的将令,又可以让上军将士更好的休息,行!那就这么办。”
主意已定,两个人回营,各自准备出征。只是黄忠领兵出营的时候,那场面有点过于庞大。上军一共8000人,黄忠的本部兵马就有5000多人。而乐就的所谓大军,不过是原本他自己的部曲和黄猗的一些部曲及郡卒罢了。
“报!将军,城外有大军来犯。”
刘磐上次吃了大亏,差点丢了性命,于是命令所有士卒昼夜严守城池,不敢轻忽,自己只是窝在县府中喝闷酒。听到又有来敌,当下一皱眉头,说道:“别管他们,传令各门,严加防范。”
那传令小兵连忙说:“报告将军,这次不是叫阵,敌将直接攻城,文聘将军快要抵挡不住了,特来请将军。”
“啊!什么。”刘磐推案而起,桌子上的盆盏呯哩乓啷摔了一地,“嘛德!竟然敢直接攻城!什么人胆敢如此小视吾城!来人,备马!”
刘磐大怒地带领家将,领着士卒匆匆登上城楼,就见小土城上已经杀成一片,数十个云梯架在城楼上,有近百敌兵已经攻上了门楼!文聘被数十人团团围住。怎么这么快,刘磐大惊?这从通报到攻上城楼也太快了吧?没有时间多想了,刘磐大吼一声,“文将军,勿忧,刘磐来也!”提起长枪分心就刺。
随着从城内上来的士卒越来越多,刘磐、文聘又勇猛异常,终于把登上城楼的士卒都杀退了。
刘磐凑到近前一看,大吃一惊,在讨伐宗贼时勇猛无敌的文聘竟然浑身浴血,满身是伤。
文聘叹道:“也怪我太大意了,没有想到敌军一来就直接猛攻,而且个个骁勇,宁死不退。所以被他们攻上城来!”
刘磐匆匆往下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城下乌央央一片,怕不有近万人。“怎么这么多人,文将军早就该通知本将军啊。”
黄忠坐在马上冷冷地看着邓县城头的交战,派出的第一波200人的士卒,竟然就差点把城楼突破了,后来看到城内涌出大量的士卒,又有两个大将十分勇猛,黄忠爱惜士卒,这才鸣金为号,让士卒暂退,不过通过这一战,黄忠也大概了解了城内守军的战斗力了,四个字,不足为虑!
至于两个守将的武艺,黄忠认为,不过如此!
黄忠正要打算分兵围三缺一,等待最佳时刻亲自领军破城的时候,突然看到城楼上又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咦……
只见那个邓县守将叫上来一个红脸的少年,吩咐他领着一对弓手在城楼上弯弓搭箭,朝城下散射。
黄忠目力惊人,虽然一般人远远的已经看不太清晰,可是黄忠对那个少年的眼眉都看得十分真切,这个少年……怎么这么像自己的侄儿魏延?
黄忠想要立即下令攻城的手顿时一收,他思索了一下,突然跃马而出,往邓县城池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