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四方
“梁、齐、燕今时三国鼎立已逾百余年,渐成合一之势,其中,燕国内政不稳,自保不暇,齐国昏君当道,佞臣不绝,已无生机,独梁国一国为大,君王自省,良才有志,民心所向,实乃称霸之相.只如今,梁国为还恩令所扰,君臣二心,父子分道,朝中更是暗流激涌,派系林立,吾等可借其实,退则平三国之势,耗其内力,不战而衰,进则为我客鲜所用,入主中原,指日可待.”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站在众人的最前方,其他人或是弯腰,或是低头,尊卑立现.
“吾等唯可汗尊.”
客鲜虽处域外,却对中原文化极度仰慕,随着族民的扩大,常年的游牧生活对于客鲜而言,早已无法满足族民的生活.
燕国相府
“小小客鲜竟也敢窥伺我中原之牛耳,实在是不自量力,相爷,不若由属下给他一个教训,也好叫客鲜绝了这心思.”倪方将楚谟递来的字条看完后对着楚谟抱拳,“欺人太甚.”
“倪方,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眼下我燕国国力尚弱,还需韬光养晦,出兵实乃下下之策,更何况齐、梁国虎视眈眈,不宜忽视,对客鲜,伐谋攻心为上.”楚谟摆摆手,“怕是梁国也是蠢蠢欲动.”
“可是相爷,如此放任也非长久之计.”
“客鲜之患,尚不足以动摇中原之根本,梁国与那客鲜亦是边地相邻,到不如先看看梁国接下来的作为,再行定夺.”楚谟摆摆手.
“相爷的意思是坐山观虎斗.”
“客鲜哪算得上是虎,不过跳梁小丑罢.”楚谟背对着倪方,“看来,虞衡清闲的日子也该到头了.”(以上为另一部《燕辞》的内容,其中皆为《燕辞》内人物)
皇宫御书房
“陛下,这是青鸟传回的消息.”方中三人分散二站,皇帝位于主位,其二人分左右站于皇帝两侧,其中一青衫的官人上前递上消息.
“欺人太甚,小小弹丸之地的下贱之人,也敢染指中原.司徒濯,客鲜如此有恃无恐,恐怕我大梁早有吃里扒外之人,查,大梁不养白眼狼,传信青鸟,打入王廷,另有作用.白酋,传我口谕,边地也该动动了,让穆戚风准备准备,随时候命出征客鲜.”皇帝将看完的消息顺手递给另一戎装之人,戎装人看完便当场销毁了书信.
“臣,领命.”二人领命后便退出了御书房.二人走后,屏风之后却走出一身着便装的老人,皇帝与这老人相熟,对老人的出现早已习惯.
“陛下雷厉风行,客鲜蹦跶不了多久.”老人弯腰行礼,双手合一.
“非也,朕在等,客鲜边地除与我梁国接壤外,与燕国亦是,梁国得到的消息,燕国自然不会慢,燕国早已经不起动荡,与梁联合是迟早的事,朕等着燕主.”皇帝托起老人后,行至书桌前,桌上正是一幅缩小的全貌地图,齐国的布防相近至极.
“陛下可是要借此举兼并燕国.”老人猜测说.
“不急,客鲜虽是痴心妄想,但其所言并无道理,图谋天下只可徐徐渐进,不可一蹴而就.燕国如今国力虽大不如前,只是燕国有楚谟一人,只要他在,可保燕国两百年不倒,所幸燕国主幼,旁有佞臣,君臣若一心,倒也罢,君臣早已水火不容,若不是那人根基深厚,怕是燕国早已不攻自破.燕国于朕,早已是囊中之物,朕便慢慢等着看燕国如何自掘坟墓.”皇帝的手指慢慢划过地图,停在燕国的属地,狠狠地敲了两下.
“陛下英明.”老人鞠躬.
“老七,司徒濯之事不必让乔逸知道,此二人皆为我大梁所用,各司其职就好.”皇帝最后吩咐了一遍,待老人离开御书房,对着地图端详了一阵也走出了御书房.
“臣明白.”
榭春阁在京畿的西面,与三途楼相隔不远,有趣的是,相隔不远的距离,一个是闹市,一个却安和,倒是京中的异事.
榭春阁的二楼包厅中,乔逸和沈边点了几壶猴儿红,遣散了房中的清倌,对酌起来.
“还恩令不过是个契机,四方涌动,要变天了.”乔逸看着眼前没心没肺的人,总想给他添点堵.
“看来乔老板早有预料,不知乔老板是要激流勇进还是明哲保身.”沈边似是没听明白,反问起乔逸来.
“于三途楼而言,激流勇进或是明哲保身不都在局内,又有何分别.”乔逸敲了敲酒壶.
“乔老板太悲观了.”说着,便往嘴里送了一杯酒.
“是沈公子太乐观了些.”乔逸挡住了沈边正要往嘴里送的酒.
“罢了,好不容易让你这闷葫芦来榭春阁吃茶,别想那些烦心事了,来,给本公子乐一个.”沈边一摆手,将手中的酒杯递到乔逸面前,晃了晃.
“沈公子,榭春阁的特供猴儿红味道如何.”乔逸笑道,接过沈边递来的酒水.
“好茶好茶.”
“呆货.”
藏纳坊
“传书相爷,老皇帝的举动皆在意料之内,穆戚风恐是变数.”青衫人从皇宫回来还未来得及休息,便匆匆做下一步的安排.
“是.”黑衣人得到命令便退步了房间.
“这京畿的水真是越来越浑了,不如,我再搅上一搅,梁国一变,相爷那的压力也该小些.”青衫人将脱下的青衫挂在衣架上,从旁拿起墨色的长衫,“还是这身舒服.”
“你倒是有心.”说话的人正是之前茶肆中穿着随意的年轻人.
“你也该用点心了.”青衫人绕过那人,走出了房门,“十有九输天下事,奈何世人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