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鬼嘴难测
司徒濯,生于燕国蒲城,七岁随母求学齐国,十四游历西域十八国,能言七国之语,二十入梁,二十四入仕,为鸿胪寺少卿,司朝会、宾客、吉凶仪礼之事。外吏朝觐,诸蕃入贡,与夫百官使臣之复命、谢思,若见若辞者,皆由其引奏。二十八掌藏纳坊梁国驻坊,同年掌青衣卫,官至三品,梁帝心腹.
“乔老板,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别板着个脸,活像被欠个百八十两银子的小老头.”
“沈公子真会开玩笑.”
阁外忽然传来叫骂声,两人起身来到窗台,看着阁下成簇的人群,以及一群人追着另一个人到处乱窜.
“今天这是怎的,这么热闹.”沈边抓起房间外小厮,问起话来.
“两位爷有所不知,榭春阁隔两条街就是藏纳坊.”
“天下第一赌坊,藏纳坊!”乔逸转过头.
“不错,藏纳坊和一般的赌坊不同,有自己的规矩,赢钱的钱尽管带走,只是输钱输得厉害了,是得签命契的,签了命契的赌徒,身上会有藏纳坊的印记,还了钱或者替藏纳坊了了事,反正就是清债,这印记藏纳坊便会替你消,否则便是天涯海角也躲不去.”小厮恭敬地回话.
“如此说来,这藏纳坊还真是与一般赌坊不同.”沈边感慨,“突然觉得乔老板你真实很亲切.”
“正是正是,今日外边有人违了藏纳坊的规矩,正被藏纳坊的人追呢,已经有个把时辰了吧.”小厮微微鞠了一躬,便低头退了出去.
“乔公子,有没有兴趣看看热闹.”
“去看看也无妨.”
“这不是鸿胪寺少卿司徒濯么,这可是正五品的京官,被这藏纳坊追了几条巷子,这脸可是丢大了.”沈边拉着乔逸站在视角最好的位置,评论起来.
“鸿胪寺少卿,听说皇帝对这少卿可器重的很,事事由他催办,怕鸿胪寺卿已是迟早的事.”乔逸只觉得今日之事是在怪异的很,又说不出那怪异.
“只这等事一出,怕是天家的面子要扫地罗.”
“素闻这鸿胪寺少卿有大才,却喜欢赌博,今日一见,传言倒也不虚.”乔逸点点头.
“怎么,乔老板要发善心,包下这祸事不成.”沈边一脸幸灾乐祸说道.
“此事没这么简单,总觉得什么地方说不通,罢了,看看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吧.”乔逸摇摇头.
司徒濯仿佛锁定了乔逸一般,径直朝着乔逸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乔逸的衣袖,哭诉起来:“兄长救我,小弟发誓,再也不赌了,兄长救命.”说完对着乔逸耳边轻说了一声,“还恩令.”
“笑话,大街上随便找一个人就人兄长,你怎么不喊爹,藏纳坊的规矩,天下都是一个理,万没有为了你一个小小鸿胪寺少卿破例的,要么换钱,要不签条.”为首的大汉也停了下来,大笑起来.
“大哥,我这小弟欠了你多少银子,我这大哥替他还了这笔债如何.”乔逸笑了笑,走出人群.
那大汉抬头一看,顿时俯身行礼,“原来是三途楼御千司乔逸乔老板,刚刚是小人眼拙,没认出乔老板,还望乔老板多多担待,只是这小子欠藏纳坊七百八十二两银子,您看.”
“乔某今日出行,只是去那茶肆喝喝茶水,倒也没带多少银子,兄弟若是信得过乔某,这是三途楼的铁信,明日这个时候,差人来取如何.”乔逸将三途楼的铁信交给大汉.
“既然乔老板开口,这面子小人不敢拂,小人先行告退.”
“公子!两位公子!酒钱,酒钱还没结呢.”刚安抚了藏纳坊的人,身后追来一个小厮,人长得干干净净,身子却是瘦弱了些,年纪也不大,“公子,我是榭春楼的,刚刚的猴儿红还没结账呢.”
“你这小子好不知趣,站在这儿的可是三途楼的楼主乔老板,能欠了你银子不成.”沈边往后站了一站.
“沈公子别吓着人,说吧,多少钱.”
“二两银子.”
“你抢钱的,不过两壶酒,便要二两银子.”沈边的脸有些红了.
“小兄弟,这位公子虽说话粗鲁了些,但理还是这个理,这酒着实贵了些.”
“公子,这酒原本是没这么贵的,只是两位点了上房,再加上榭春楼的规矩,来榭春楼享乐的客人们,要出酒钱的一成作小费,公子穿着体面,不会赖账吧.”
乔逸听着小厮一板一眼的将榭春阁的规矩说完,笑了笑,“小兄弟这笔帐算得清,乔某也知道这钱花在哪了,自然是不会赖账.”说着,变递给小厮三两银子,“这一两,就当我们二人不懂规矩的赔礼,给小兄弟添了麻烦.”
“公子,那不如将这位公子之前赊的帐也一并还了吧.”说着还指了指沈边,“都大半年了,日日来榭春阁讨酒,却不见出了半个子的.”
乔逸看了一眼正在躲闪的沈边,“这位公子欠了你多少银子.”
“不是我,是榭春楼,十二两七百三十二文.”
“小兄弟说的是,如此,我给你二十两,今后这位公子来喝酒,不必拦着了.”
“谢公子,那小子就先回去了.”
“慢着,还未请教小兄弟的名字呢.”
“若是小子告诉了公子,公子可不许去榭春楼投诉我.”
“这个当然.”
“小子姓单,单名一个谦字.”
“有单兄弟在,榭春阁的银子怕是半点都少不了.”
“那是,那乔公子,我先回去了,回去晚了是要扣工钱的.”
“那我们就后会有期.”
“沈公子今日请我喝酒当真是请对人了.”乔逸转过头,揶揄道.
“乔老板切莫客气,今日真实破财了.”既付了钱,沈边也将面子放开了,与乔逸耍起赖来.
“司徒公子,我这七百多两银子够不够换你一个消息.”乔逸转过身来,对着司徒濯说道.
“够,够,乔公子是爽快人,这是今早一个穿着玄衣的男子交给我的,说只要我将这条子交给三途楼乔老板,这多少的赌债也有人替我换.”司徒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将手中的条子递给乔逸.
“你我从未有过照面交集,你是如何识得我的.”乔逸看了看条子,条子上只三个字“沐王府”
“那人说过了,乔老板身边一定跟着一位公子,司徒也只是堵上一赌罢了.”说完轻咳了两身,像是想忍着笑意,两带着面上都有些发红.
“乔公子怎不问问那玄衣男子为何人.”
“那玄衣男子及不想亲自露面,怕就是不想被被看穿身份,司徒濯若知道,怕也瞒不住,只怕是司徒濯也不知那人是谁.”
“乔公子,真打算走上这不归路,这一路一旦看上去,可全无半点退路.”
“我本就没想过回头,谈何不归路.”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