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猜出来,云谦受得的伤与这触目惊心的切口有关。如今它褪下来,想必是长出了新的鳞片。不过云谦这副模样倒是让我很不自在,还好没过一会那些鳞片就随着金光黯淡而退化成金色纹路慢慢消失在他的皮肤上。
“小凡兄弟,那半枚果实切莫如我那般直接吃下。”
吃下金色果实后的云谦与众不同,双眼如纳星海,两手挥衣间似乎就拥有掌控雷霆的力量!
我不满地说:“这么麻烦,那得怎么吃啊,不会还没吃到就变质了吧。”
云谦和云之相视而笑,云之说:“哥哥的身体比较特殊,才能承受那么凶烈的能量。”
我还是有些不忿,说“那我吃了会怎样?”
“经脉尽断,五脏俱裂。”
我去!还以为是什么大补药呢。
我连忙把剩下的那半递给云之,说:“这东西我不要了,送你吧。”
云之惊得摆摆手,推脱道:“这么贵重的东西还请恩公留着,云之不能收下。”
我叹气,有些低落,忽然在不远处传来哀鸣声,像是鸟类的声音。
绿舟载着我们到了森林的尽头,出去以后,前方就是一片缓缓而下的大草原。在前方的草地上,鸟妈妈正用它的头安抚着身下的小鸟,似乎很伤心。
不过,这鸟似乎大了点吧......
“过去看看。”
我和云谦云之二人上前察看,鸟妈妈比我们三人都壮,此时警惕地站起来,双腿竟然就比我还要高!似乎是一只大鹰。鹰宝宝的身上还有一截断箭,鲜血染红了它的羽毛。
“它的妖元还未成型,这一箭正正伤了它的妖元,不出意外,它过不到半个时辰。”
鸟妈妈听了云谦的话后悲极而泣,张开翅膀痛心地捂着鹰宝宝。
我用眼色询问云谦,看他有没有办法,不料云谦竟然看了看我那外套。
我纳闷啊,敢请这果实是送我救急扶伤的啊?没办法了,我立刻掏出那枚果实,递到鹰妈妈前面。
鹰妈妈看着这枚果实,浑身颤抖起来,竟然一时不能动弹!
“小凡兄弟!”
云谦立刻上前将果实拿开,用手指在果实上沾了些果汁,送到鹰宝宝的嘴里。
鹰宝宝的眼珠子不断转动,似乎十分痛苦。不一会儿,它的黑毛迅速脱落,又重新长出了许多乌金色的绒毛,神奇地站了起来,像是一只刚出生的小鸡一样围着我们绕来绕去。
鹰妈妈仰天长啸,背对着我们蹲下。
云谦说:“走吧。”
我抱起活泼的鹰宝宝,和云谦二人做到了鹰妈妈的背上。
鹰妈妈双翅一挥,巨大的气流促使我们上升,载着我们在高空中翱翔。耀眼的阳光洒遍这片绿油油的草原,一望无际,是多么的和谐无忧。
鹰宝宝不断在我的怀抱里闹腾,鸟喙轻轻啄着我的脸,可爱极了。
鹰妈妈的速度很快,即便是如此,我们三人也坐得十分安稳。飞了好一会儿,天地交界处慢慢出现一条长河。
日渐西沉,余晖将残日印在水面上,波光不断,不时有长长的浪花喷起,河面之下暗涌不断。
我看着那躁动不安的河面,想必那就是灵河。
灵河的旁边用石头围起来了一条小村,包围着小村的,还有那一排排的柳树,从高空中看,那就像一个回字。
柳树花枝招展的,似乎在欢迎我们的到来。
石头村的围墙原来也有好几米高,鹰妈妈降落在石头村的大门前,将我们放下。
鹰妈妈的身体散发出刺目的炫光,我闭上眼的那一瞬间,炫光里走出一个衣着淳朴的女子。女子朝我们跪了下来,鹰宝宝也有模有样地跟着她趴在地上。
她就是刚刚的鹰妈妈?
“拜谢三位恩公。”
云之赶紧上前扶起她,说道:“大娘,是谁将你们打伤了呢?”
鹰大娘看了看我,有些不安地说道:“是猎妖人。”
云谦听后脸色也沉了下来,气氛霎时之间有些尴尬。
最终还是云之打破了沉默,说:“放心吧大娘,小凡哥哥是好人。”
鹰宝宝也附和起来,手舞足蹈的。
“是我多虑了,还请恩公莫怪。”
鹰大娘朝我屈身致歉。
“没事,鹰大娘不用放在心里。”
“来,都进来吧。”
有人从里面将大门打开,我们跟着鹰大娘进了村子。
村子里盖着许多石屋,石屋前都站着三三两两和鹰大娘一样衣着淳朴的客人。
对于外来的人,村民们多少有些戒备,不过在鹰大娘的述说之下,所有人都接纳了我们这三个“救命恩人”。
入夜后,各个石屋灯火通明。在村子中心的大柳树下,众人拿出自家的酒肉,围在篝火旁载歌载舞。看着云之乐呵呵地融入其中,云谦也露出久违的笑容。
“小伙子们来,陪大叔喝上几杯!”
“好!”
我和云谦痛快地答应了这位身体健壮的大叔,一饮而尽。
“痛快!再来一杯!”
“来来来!今晚喝个痛快!”
我们身旁聚集了不少中村民,其中还有不少小孩围着我。
“哥哥,你们那里是怎样的啊,有草原吗?”
我说:“有啊!不止有草原,还有飞机,地铁,和火车呢。”
其中一个小孩天真地问道:“什么是飞机呀?”
“额,就和鹰大娘一样,可以载着人在天上飞!”
“哼,那我有鹰大娘得了,才不要飞机呢!”
众小孩朝我做了鬼脸,又远离了我。
我继续说道:“哎呀,还有薯条可乐棒棒糖那些吃的东西了,可美味了!”
我装作十分好吃的样子,把所有孩子又引了过来,纷纷问我薯条是什么味道,可乐又是什么味道,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趁现在我还清醒,就问鹰大娘道:“大娘,我们想要过河。”
“恐怕得等到日出啊。”
鹰大娘说:“不瞒你说,入夜后,那就不再是灵河。”
“日流天凡,夜入幽境。”
云谦继续说:“入夜后,那就是进入幽境的冥河。”
“冥河?”
这名字似乎不太友好。
喝酒大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我,说:“没错,不可能有活着的躯体能渡过冥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