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斐怒吼一声,长臂瞬间探出,若儿也不是盖的,小小年纪腻是心狠,她微一使力,匕首锋利的刀刃在她脖子上划出一条血丝,“滚开!”若儿尖叫。
朱似玉见她脖子上突兀的延落几粒血珠子,慌忙冲上前来,抓住严斐探出的手臂,低声道:“严大哥,不可!这小丫头看似文弱,性子实则刚烈,莫要将她逼急了,自刎而亡。”
呜咽一声,朱似玉续道:“她没了娘亲,心中惨痛非常,再留……再留臭小子两日,待这小丫头认清了事实,她定是会放弃,不再阻拦。”
严斐哀叹一声,缓缓的垂下了手掌,后退站立。
“若儿,我等……我等不逼你,但是……但是**亲她真的……!”朱似玉哽咽着说不下去。
若儿不愿再听他们废话,便是喝道:“出去!”
啊?三人一愣,若儿颤抖着尖叫,“我让你们出去!听见没有?”话落,她手中的匕首再次使力,划入柔嫩的皮肤里,血丝蔓延成一条直线,汩汩渗落;这一白一红的强烈对比,刺痛了三人的眼。
朱似玉气得双手齐摆,悲泣道:“若儿,不可啊!”
“出去啊!”若儿双目凝泪,朝着众人第三次咆哮;清秀的小脸,扭曲作一团,而她的神识,却已然是癫狂。
“好好好!我们出去!我们出去!”朱大婶看不过眼了,慌忙往门外退去。朱似玉拉了严斐,也是跟在朱大婶身后,往门边步去。
猛地停滞住前行的步伐,严斐转过头来,柔声道:“若儿,记得给自己的脖子上药。”
若儿冷着脸,哼了声,压根不甩他的帐。
三人离去后,若儿跳下床来,奔上前去拉上门扉,紧紧的插上门栓,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趴在凌小刀塌前痛哭失声。
“娘亲——!”
翌日,若儿守在屋中,任凭朱似玉等人将宜阳阁的大门拍得“砰砰”作响,她也不开,严斐、麻骨、虎头等汉子,朱大婶,朱如花,范玲珑等女眷,全都来过一遍,隔着门扇好言相劝,但若儿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死也不开;她又不傻,他们全都想将她娘亲“入土为安”,埋了了事。
大年初三,屋外的大雪依旧簌簌飘落,因没了火盆,宜阳阁中冷得跟冰窖似的;若儿守在屋中,寻了几块糕饼吃下肚去,卷缩在凌小刀身旁,怔怔的瞧着她。
自前**以死相逼,逼走了严斐、朱似玉与朱大婶后,她找了白布缠住自己受伤的脖颈,就再也不曾开过门,也极少喝水饮食,却将那从翠萍手中得来的九转还魂丹分次喂入凌小刀口中,还强行给凌小刀灌水。
无故的,她终是感觉她的娘亲没死,纵然她的娘亲身子僵硬,面色暗淡惨绿得跟恶鬼一般可怕,她还是感觉她的娘亲没死;午时,若儿给凌小刀的嘴巴灌了水后,便是伸手去探凌小刀的胸口,触手所及,冰凉一片,突然间连那仅剩的温热也消失了。
若儿惊恐着以为自己的感觉出了错,慌忙双手齐出,印在凌小刀的胸口;片刻之后,还是冰凉一片,若儿大惊,再次痛哭失声;她的娘亲,终于挣脱不过死神的束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