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个……!”严斐沉着一张丑脸,有些尴尬;他曾是上官云琰麾下神威军的猛将,受军纪教化多年,对下药这种卑劣的手段,正是感觉到有些不耻。
一旁的麻骨入山前曾是闻名三县的地痞流氓,行事狂妄无度;凌小刀这下三滥的伎俩,听入他耳中,深得他心,大感佩服;当即哈哈笑道:“嫂子果然是嫂子,此计岂止好,实乃妙,绝妙!”
手臂一抬,她对凌小刀竖起了大拇指。
其余汉子个个面露喜色,晃点着脑袋纷纷赞叹,“使得!使得!大大的使得!”
凌小刀见状,很是得意,刚欲再将自己夸赞一番,却又忽然想到自己这“压寨夫人”,“代理山大王”的身份;严肃!严肃!不能将自己此前苦心建立起来的“威严形象”毁了!
手指一松,她顺手拍拍严斐的胸口,低笑道:“严斐,你觉得我这计较如何?”
严斐面色骤红,咳嗽一声,干笑道:“嫂子冰雪聪明,这计较……呃,甚,甚好!”
凌小刀恶笑一声,腾地坐下身来,端起桌上的茶盅浅浅的抿了一口;头也不抬的淡笑道:“竟是如此,事不易迟;严斐,你现下便跟麻骨一道,四处收集采买药物,派了几个机灵一点的兄弟,先去下药,然后暗地里跟随永震镖局的那群镖师,随时禀报他们的行踪;再挑选两三百个功夫稍高的兄弟,后日埋伏在断肠谷,见机行事,一举劫下这躺肥镖,充沛咱们火麟寨的银库。”
严斐心中再不愿,可凌小刀现下终是火麟寨的“老大”,哀叹一声,他对麻骨一招手,率先往门外步去。
众汉子嘻嘻哈哈的笑得奸诈,跟在他与麻骨的身后,也是去了。
凌小刀晃着脑袋慢悠悠的喝完茶,眼神一暗,倏地站立起身,迈步踏出了好汉殿的门槛,往宜阳阁方向步去。
刚返回房中,她便唤来若儿,命若儿去厨院叫朱似玉来此。
若儿离去后,凌小刀翻箱倒柜,找出抽屉中的笔墨纸砚,摊在屋子中央的圆桌上;微一沉思,她将手中的毛笔蘸满墨水,在洁白的宣纸上顺写而下。
片刻之后,她搁下毛笔,举起这张洋洋洒洒的黑墨纸张,吹了两口,阴恻恻的笑得满脸狡诈;心道:上官玄烈啊!上官玄烈!你为了做皇帝,竟是能弑母;那,你哥哥镇安王勾结南蛮奸党,你又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