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丫头如此关心自己,为自己着想,浣陵这才解释道。
“可是小姐,奴婢可还听说,那卫公子虽为洛阳城内独一无二的美男子,身体却弱的跟病秧子似的,你这样去了,那不就是等着被旁人骂道克男人吗!今后你还怎么在洛阳城待,谁还敢娶你!”
“我知道,这世上何止卫哥哥….(话至此,浣陵并未继续说下去,而是轻笑了声。)呵…”
“小姐…”
殊沫自知自己的劝不下自家这个犟小姐,便没再说话。
几天后,司马乂离开安邑,前往洛阳。而后,卫介回安邑,因为一路都不曾下过马车,县上人并不知道他回来了。回家还未歇上两日,便被家中母亲催促置办婚礼用品,他倒也勤快,丝毫没有一点病态体弱之仪。
很快婚期到了,光卫乐两家来的亲廖就有很多,外加一位美得难以用倾国倾城来抒写的白衣女子,她长发飘逸,散于两肩,眼睛透露着如冰般坚定不移的目光,不时忽隐忽现的突出红色、蓝色光芒,那便是她的贵人。
曾在她幼时临近高烧死掉时,将自己救下的奇女子。
乍看她现在的容颜竟然和自己幼时所见的模样并无差距,倒是显得自己有些平淡许多。
“风姐姐,你可是来祝福我的!”
没错,那人正是风倾,蓬莱华胥氏神女风倾。
“不是,我是给你送大礼的!”
“大礼!”
话语间,浣陵有些惊讶,可见她这一副冷的要死的样子,心中又有些害怕。
“今天,是你大喜之日,我本不该说些不吉利来的话,可是你也知道自己虽为凡人,却也是我的一部分!今天本把不该是你的婚礼,为了不让你不留下遗憾,我这才求了帝君,命天命司为你改命,将你寿命拖延了三年后,恐等到穷秋之时,你便….”
“神灵果然算得精巧,不过三年太久了!”
风倾怎么也想不到这丫头会嫌多,世人都嫌命少,荣华不可享之就谇已。
“那不过是我神族半刻香的时辰,在仙族那里称作三天!”
“风姐姐,浣陵感激你为我做了这么多,长命百岁那不过是安逸现状、贪婪享受的一种罢了,浣陵没那么大福气,不能够那样…若是有可能的话,就将浣陵的那两年留给卫哥哥吧,他有理想、身子却从小不好,给了他,兴许会好吧!”
“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便随你….”
见浣陵如此执着,风倾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帮来帮去一切皆是在为她人做了嫁衣,自己也只能徒留元妻之名罢了。
出嫁当天,风倾为她束发,由婢女姝沫念着吉利话。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小姐,你可一定要幸福,否则奴婢怎么也不会让你去的!”
见小丫头一脸悔不当初,又一脸不舍的样子,浣陵并未回她,只是对她微微一笑,想来小丫头是明白的。
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都那么动人心魂。
拜别父母,她端端正正的坐在三马拉的胶皮轱辘车当中上了他的花轿,紧跟着母亲从自己的贴身侍女手中接过装有三分之一的清水,见花轿走远了,母亲便将水泼了出去,意为“嫁出去的女儿就如泼出去的水,是覆水难收了。”
花轿很往县里兜了一圈开始前往卫府,闻着唢呐、鞭炮声,卫府众人开始准备接下来的仪式。放铳、放炮仗,四个小丫头提着大红灯笼开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好不容捱到家还要挨着给长辈斟酒。
昏暗的新房内绣花的绸缎被面上居然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早生贵子”之意,竟铺成了一圈圈的心形。
卫府大厅,在卫璪的帮衬下,卫介喝下几杯拜谢酒后便提早回了洞房。
寂静无声的房间,门突然开了,声音很柔,想来没使多大力,他缓缓走到距离床榻的位置,突然停在原地踌躇了一下,手微微地抖着。他仰起头看,又有点胆怯,却也只得鼓起勇气把新娘头上那张盖头帕一挑,居然挑起了那张帕子,把它搭在床檐上。一阵粉香往他的鼻端扑来。透过红烛刚想看清眼前的妻子时,她竟一下用手蒙住他的眼睛,他惊讶吓得身体微颤了一下,疑惑的轻声问道。
“你…”
浣陵不等他发问自己,便直接反问道。
“卫哥哥,等一下,陵儿有事想问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陵儿,这些年你可还好,现在你长大了,有些事或许不能在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了,如今你我既已结为夫妻,我便心中只会有你,你也必须把一些事、人给忘了…”
他的语气中似乎掺杂太多嫉妒和占有,但那不都是因为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