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嘶叹了口气,示意维恩前去辨认。那一张张陌生的脸孔,在维恩的面前展露,却还是没有心鱼父母的身影。
伤心欲绝的维恩眼眶再次通红,一滴滴的泪水顺着脸颊落在衣襟,不一会儿便已淋湿了一片。
看着他的这一付模样,亚嘶开口问道:“这一群人中有几个是你们光明一族的呢?”
那人群站出了几个跪到了维恩的面前,哀伤地说道:“维恩长老,光明一族究竟出了何事,为何这些暗黑族人对我们赶尽杀绝,连孩子都不肯放过。”
维恩再次落泪,伸手扶起,老泪纵横地说道:“这是我们光明一族的劫难,现在的族人几乎都被这些恶魔杀光了,但却不曾想他们竟然连你们这些流放在外的族人都不肯放过。”
受不了他们如此哭哭嘀嘀的场面,亚嘶不耐烦的问道:“在这一片土地上还有你们的族人吗?”
那几人再次泪流满面,双双眼睛茫然的望向了那空旷的四周。
亚嘶的心顿时跌落到了谷底,寻思着这次大概是来晚了,鱼儿的父母都遭了暗黑族人的毒手。
转身望着那还在落泪的维恩,冷冷地说道:“既然已不见了他们的踪迹,那就回去吧。”
维恩惊恐地跪在地上不肯离去,无奈的亚嘶只好运起天眼望向了那苍茫的四周。
忽然身边的那几个人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手指向了远处的一座山坳,开口说道:“维恩长老,诺族带着老婆逃向了那一个方位。”
维恩一听欣喜若狂,带着他们奔向了那一道山坳,四处那一枝枝光秃秃的树枝此时正胡乱的横放着,远远望去就像是一片暗褐色的蛇蚁。
吓坏了的人群连忙朝着身后退去,却被亚嘶的金光瞬间笼罩,“那只是一堆树枝,不是蛇蚁,不要再往后退了,小心遭到暗黑族人的埋伏。”一群人吓得齐齐停住了脚步,惊恐地望向了四周。
亚嘶的嘴里发出了阵阵地咒语,在他们的四周设下了一道结界,这才带着维恩奔进了那一座山坳。
一道道横七竖八的树枝随意生长,把一条本有些空旷的道路堵得不见了路基。
二人迅速地穿梭,一会儿功夫便已走到了路的尽头,但却不见有生灵的出没,惊呆了的二人从原路退回。
亚嘶意念再起,道道的思绪扫向了四周,在一棵大树的树冠处发现了几个生灵的踪迹,便带着维恩闪到了那一棵大树上。
几个光明族人此时正窝在树上浑身发抖,维恩仔细望去,他的诺族此时正在那树冠之中。
欣喜若狂的维恩不顾脚下树枝的坠落,奔向了藏身在树冠之中的诺族。这群光明族人瞬间从树冠跃起,手中的长剑齐齐刺向了维恩。
眼看着长剑就要穿过维恩的身体,亚嘶鼻间的金光再现,瞬间笼罩了维恩的身躯。那一把把的长剑顿时被弹飞。
那一片空地上只剩下了这几个人站在地上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发愣。
此时维恩的痛哭声音传入了他们的耳边,被惊起了的他们转过身去,却发现了再次扑来的维恩。
一群人再次扑向了维恩,把他压在了他们的身下,一旁的亚嘶一阵恼怒,鼻间的金光缠绕在他们的身上,把维恩从底层中解救出来。
望着已无法动弹的儿子,维恩老泪纵横地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搂住,哀伤地问道:“诺族,你到这极地二十年的时间,竟然不记得老父亲了吗?”
惊讶的诺族仔细的辨认着父亲的样貌,这才提起颤抖的双手回抱着维恩,嘴里发出了阵阵地哭声,把身旁的一群人也感动得个个满眶的热泪。
受到这种气氛的感染,亚嘶的眼眶一片通红,走上前来,安慰道:“人既然找到了,我们也应该回去了,免得让鱼儿担心。”
维恩赶紧擦去了脸上的泪痕,带着他们退回了山外。
在一阵阵的寒暄之后,一大群人齐齐跪在了亚嘶的面前,嘴里不停地哀求道:“把我们也带回去吧,留在这里对我们来说只是死路一条。”
烦闷的亚嘶看着这一大堆的人群,心情顿时泛起了阵阵的不悦,正想甩手走人,脑海中却浮现了心鱼那哀伤的脸庞。
叹了口气,嘴里念起了道道的咒语,把他们带回了自己的宫殿里。
坐在寝宫里焦急地等待着的心鱼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大群人,悄悄地拉着维恩的手说道:“爷爷,他们是我们的族人吗?”
此时还是热泪满眶的维恩连忙把她拉到了诺族夫妇面前,哽咽地说道:“鱼儿,这是你的父母,诺族,我已经把她养大成人了。”
望着眼前这两个苍老的亲人,心鱼扑到了他们的怀中,呜咽地叫唤着他们。
也裙从心鱼的头上拔下那一根看上去还是崭新的玉钗,开心的搂过女儿,阵阵地哭声顿时在这宫殿里传来。
窝在房间里的一群精灵听着耳边传来的阵阵喧哗,连忙冲到走廊处好奇地望着这一群抱在一起痛哭的光明族人。
顿时面面相觑,各自寻思着这凡界里的人类为什么老是喜欢抱在一起痛哭呢?
许久哭累了心鱼离开了父母的怀抱,替他们找了间靠自己最近的房间,这才像变戏法般地端出了一大堆的食物放在了他们的面前。
一群饿坏了的人群狼吞虎咽的把面前的食物一扫而光。惊呆了的心鱼愣了半晌,无法置信的望着眼前那一片的残羹。
望着女儿的模样,诺族赫然的说道:“在极地那恶劣的环境下,生存已经是我们最大的愿望,当然更别说能吃上饱饭了,你端出的这可口的饭菜,怎么能不抢食一空呢?”
听得一头雾水的心鱼只好点点头,收拾好这一桌的残羹走了出去。
一群人看着眼前这金光闪闪的宫殿顿时闪花了他们的双眼,一声声开心地尖叫从他们嘴里发出,把这宁静的宫殿再次渲染成了一片喧嚣。
窝在寝宫内假寐的亚嘶顿时皱起了眉头,念起咒语把那响彻耳边的喧嚣声屏蔽在寝宫外,这才再次躺回床间。
忙碌完了的心鱼开心地奔进了寝宫,望着那已在床间睡去的亚嘶,悄悄地窝到了他的身边,嘴里喃喃地说道:“亚嘶真是谢谢你了。”
正在假寐的亚嘶转过头来,对着心鱼裂嘴一笑,吓坏了的心鱼倾刻退到了角落里,抚着那还在砰砰直跳的心脏说道:“王,你吓到我了。”
亚嘶一阵大笑,起身抱过心鱼,轻声问道:“感谢的话是趁我睡着了才说的吗?”
心鱼顿时赫然,附在他的耳边再次对他说道:“谢谢你了亚嘶,谢谢你让我和父母再次团圆。”
亚嘶窝心的把她搂在怀中,嘴里喃喃地说道:“你这小傻瓜,不用和我说这样的客气话的,我们之间早就已经不分彼此了,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吗?”
心鱼点点头,暖暖地靠在他的怀中,半晌不再作声。二人陶醉在这一片温馨而又宁静的气氛中,完全忘却了屋外的阵阵喧闹。
此时的维恩坐在儿子和儿媳的房中,不停地问起了他们这些年来的经历。听着他们走过的种种艰辛,维恩老泪纵横,哽咽地说道:“是父亲对不起你们,当年竟然还亲手把你们往那火坑里推。”
听着父亲的这一翻话,诺族愣了半晌,喃喃地说道:“父亲这不关你的事,是我们二人犯了族规本当受到这样的惩罚,今天能够在这里看到鱼儿长大成人,我们就已经很欣慰了,一切都是我们二人的过错,以父亲无关的。”
也裙看着那又在落泪的父子,连忙起身跪在了维恩的面前,哽咽地说道:“谢谢父亲大人不嫌弃鱼儿是我所生,把她抚养得如此的乖巧可人,儿媳在这给你磕头了。”
话音一落,已在维恩的面前磕起了响头。
吓坏了的维恩连忙伸手把她扶起,苦笑道:“都是一家人,只是当时的族规无法容得你这个外族的女人,这才只能把你和鱼儿分开这么多年,现在光明一族遭受了灭顶的劫难,这些族规也就把它们当成过去吧,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够开开心心地过日子,什么感谢的话语都显得太见外了。”
也裙的泪水瞬间从眼眶中落下,想着这么多年所受的苦难在这一个时刻竟然得到了认可,嘴里哽咽地唤道:“父亲。”
维恩开心地应允着,热泪再次往下滴落,倾刻间屋子里的三个人再次痛哭,把那躲在屋外看热闹的一群精灵再次迷糊了整个心智。
一个个再次互望,猛然掐着各自的脸部,那一阵的疼痛才让他们更是挤出了一滴眼泪,便已无法再掐下去。
转身再次望向那还在痛哭的三个家伙,寻思着他们的眼泪真多。
忽然一道白色的光线从宫殿外窜来,那条被亚嘶放飞了的白蛇去而复返,阵阵的嘶叫声把精灵们吓得躲回了各自的房间。
那条白蛇围着整麻宫殿环绕了一圈,望着眼前这多出了许多的人类,叹了口气嘴中吐着信子,扑向了他们。
吓坏了的人群嘴里发出了阵阵地尖叫,那窝在寝宫里的亚嘶忽然感应到了屋外的这一片危机,身形迅速从寝宫里奔出,道道的金光再次扫向了那一条白蛇。
白蛇灵敏地躲过这道道的金光扑向了殿外。
诧异地亚嘶加强了意念,把宫殿的大门瞬间笼罩,那白蛇的身躯瞬间被亚嘶的金光缠住,痛疯了的白蛇发出了阵阵地惨叫。
亚嘶身形一窜,人已奔到了它的面前。
眼看逃去无望,白蛇嘴里念起了阵阵的咒语,嘴里吐出了道道的黑烟,瞬间往亚嘶的身躯喷去。
一道腥味扑入了他的鼻间,亚嘶厌恶地伸手一拂,再次把这毒烟扫回了白蛇的身躯,那还在惨叫的白蛇趁着亚嘶扫来的这一当口,奋力地把身形一跃,拖着那伤残了的身躯奔向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