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着品呤间,无聊之际细详周遭客官思维的讲述过程。眼前的这座‘最茶阁’,取名胜意莫名,因为老板的小孩喜欢流行文化,所以这间价值几十万的跨池水轩就这样用富二代喜欢的‘最’前缀来命名了。是名‘最茶阁’。
茶轩内部装修细节上曲廊精巧别致,轩柱上雕刻有388年历史的书法字词,喜欢品味珍品的主人张显的说:“这珍跪得是难得得佳作。”胖主人即离三人远隔三尺,三人的关注度也就远隔三尺。众人不知道他是说轩上的书法字词还是说他儿子起茶阁的名字起得好,不清楚也就从他的财大气粗上清楚二百五了。
那名角下来到三人身边,奇怪不奇怪都张开口说道:“今儿真是又勤劳又幸福。站起来就张嘴表演、坐下来就解囊捐钱。”老板过来插口:“我刚才统计了一下,共揖了15000块,基本够二月的治疗费用了。”名角说:“那我二月后再来表演。”枫以柳说:“我能向您借点钱吗?”老板听着就把手上一大把对着枫以柳大脸的钞票放到小包包里了。枫以柳说:“靠近这玩意,我怕自己的头像会被印上去。你看香映小姐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老板说:“你长得比女人的上面帅,但香映小姐是站着的。嗯嗯。”香映说:“所以孔子什么的就写《中庸》。”接下来香映从LV包里拿出一本书来,双手公正的拿着,放在心口前面,蓝皮烫金的字在封面上写着’统计帐本’。
老板固执的说:“哇!是这次募捐的统计帐本,下面佣金老师要兑现诺言了。”名角佣金指着心口不平的说:“你这书里的戏我可唱不了。”老板潇洒地说:“随便了,佣金老师能够来捧场已经尽到心意了。”
香映说:“佣金老师是我的偶像,听说老师昨天到苏城评弹学校看了场演出,还荣升为苏城评弹学校的校外艺术顾问。”男人们忽然色迷迷地陶醉在香映香艳的语气中。恰好傍晚的晚风温柔的袭来,一张宣传单吹来,猛得盖住枫以柳的大脸。枫博士大手一扯,把宣传单抓在手中。大家一惊之下,看到宣传单上写着“评弹功臣”的标题。
老板把宣传单转拿在手上,大惊失色地说:“谁在这里发广告,评什么炸弹?”
佣金尴尬地说:“今天要是有记者来捧场,就不必这样宣传了。”老板没好气地说:“你是想顺便宣传一下自己吧?多年的老朋友了,有什么不能说的,有相机的全部拿出来,明天让他上报纸。”佣金拿出相机,对着自己的头照了一张相片,然后贪婪地说:“谁愿意拿这张照片去报社?”
老板愤怒地说:“当年叫你不要做评弹师傅你偏不听,现在有名了,但是口袋里的钱还是不够用。不然谁会拿老脸到处张扬着要人捧场揖钱。”佣金老脸一红,竟然坐在地上大哭起来。一会儿,佣金就感到众人的目光全部投向自己,场面静得佣金头上的冷汗直流而下,他急促地说:“那我把这个月的收入钱全部揖出来给那位小朋友。”然后他把手快速的伸进口袋,掏了几次才把一些零碎的钞票硬币丢在地上。这一情景,让在场的听众惊讶得冷汗直流。
枫以柳感动地说:“在我不提防的时候,也想为朋友的目标贡献一些力量。”他冷静的把几张纸币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这时香映却悄悄地走到老板的身后,一句话也不说。布教授不太懂中文,抱着黑猫静静的坐在旁边的石椅上,黑猫冷冷的眼睛冰硬得像宝石一样,而风到了这里,也像毫无力量的静止下来,时间随着植物藤蔓的光影摇晃流逝。
老板眼睛一扫场面,好像明白了什么,大声地说:“现在经济不景气,大家都知道生意不好做。别看我表面风光,实际上在生意场上已经丢掉了几单生意。不瞒各位,明天我还要请一些朋友来听评弹慈善募捐,因为那位小朋友的病情实在很危急,要很多钱才可以救治他的生命。”
枫以柳说:“意思说,在这里的各位,实际上手头都不太宽裕。所以要多次集资”
众人嘘声一片,有几人甚至握紧了拳头想冲上来揍枫博士。老板平静地说:“大家都尽了心了,那位小朋友的病并不是什么很要紧的事。只不过人活着就要有些感情,救不了他的命,相信可以救得了他的人。”
枫以柳冷冷地说:“还有些问题,这次集资是不是合法的?我们也不清楚集资所得到的金钱数目。”
老板严肃地说:“这次并不是发请柬邀请各位来参加这个评弹会的,特别是某些旁观者,自以为丢几个钱就可以随意参与侮辱他人的游戏。和这位先生一同来的两个人,似乎就比先生文雅得多。”
香映忽然哭起来,咽泣着说:“从老板先生的话语中好像透露出,那位生病的小男孩好可怜。不知道还差多少钱,也好为他的病情尽点心意。”
佣金跳出来,把老板拉到一边,小声地说:“不要理这些人了,今天就到此为止。”
香映急切地说:“我的确是真心真意的想为那位小朋友尽些心力。”
老板和佣金的动作开始有点不知所措,老板迷惑的问香映:“这位小姐想怎样为这件事情尽力呢?”香映两手忽然别扭起来,嘟着小嘴说:“我,还没有想清楚。”
茶楼小二忽然冲了出来,拦在老板面前,正经地说:“昨天的慈善评弹会,这女孩也来了,但我并没有看到她揖钱。”众人诧异的眼光慢慢地集中到香映身上。
一直活泼的香映表情与动作开始僵硬起来。她正好一半身子在小树丛的影子里面,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发生在她心里一样,她开始紧张起来。众人忽然意识到,她可能与那两个男人没有任何亲密的关系,她只是一个孤独的小女孩。
香映快速地说:“昨天忘了揖钱了,我不止昨天来过,前天,大前天也来过,一次也没有揖到钱。因为我没有看到那个生病的男孩。我也像他一样,怀疑这次慈善募捐是否是真实的。”
老板忽然挣脱名家的双手,走到一处对大家说:“现在人多眼杂,为了让孩子们了解情况,请相关人员到别院一聚。”于是老板,佣金,香映,枫博士,店小二,以及后面跟着的二三人走向花丛后一隐密的小院子。
待到院门口,枫博士抬头一看,上面书写着’宴月室’。店小二掏出钥匙,咔嚓咔嚓地把锁头打开。枫心口一冷,看那门口已如一片枫叶一样打开,门内吹出的冷风如森寒地狱的鬼烟一样让人迷离似梦。才举步欲将内行,却不想脚步如加牢铐,看铁不似铁,如钢在背,前面却怎么见到一处水池,幽黑的水面上浮着长满刺的铁球。一座兽像忽然浮出水面,水渣四溅,每个墨水里混合着黑色透亮的石块。
老板一进门,忽然跌了一跤,店小二赶忙扶他起来。老板颤抖着拿出纸巾,把头上忽然出现的汗擦掉。老板紧张地冒出一句:“原来好人不一定有好报,唉!”忽然转过头来,向后面跟随的众人出声道:“老婆婆,看一下用那处行当可以让孩儿们了解情况?”众人正莫名其妙间,一位身着黑色长衫的老年妇女从门后走了出来。众人还来不及怀疑,老妇人就指着香映的鼻子骂道:“早叫你不要来找我,现在为什么又来?”香映两个眼轱辘轱辘地转了几下,把含在嘴里的手指高举到天上,立刻跳了起来,说:“想念你啊。”老板当即一掌把老妇人打倒在地。老妇人倾倒在地上,牙齿痛得不行了,用手掌捂着脸望向老板,幽怨的声音从下面钻入老板的耳朵:“你为什么打我?”老板幽幽地说:“你不知道吗?这个打是亲,骂听说也是爱啊!对不老实的人,我活这么久还不知道因该怎么办吗?”老妇人说:“我就像在地狱里的人,而那门外是天堂一般的美景,怎么不教我向往,你经常叫我教训一下你的对头,这日子久了,我又怎能不生厌呢?”枫以柳将老妇人扶起来说:“原来是有内情在内,到底是什么内情,我们很想知道,我们并没有恶意,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田地?”老板忽然像发狂一般,狠命地将旁边的木棍椅子摔烂,仰天大笑:“哈哈哈!想不到我竟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吱’的一声,旁边忽然打开一扇门,店小二扶着门把,对众人说:“你们无关人等,赶快离开,这些全部是游戏,最好不要在外面提起,我们的老板是最好的人,快走!不要再讨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