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以柳的旁边站着布莱兹和他出钱请的打井队,先用风钻打直径16厘米的洞,50元打下一米,这里的地质有点奇怪,目标25米的洞,布莱兹的打井队打了一周还没有打通。今天计划突破20米。
刚要收工,布莱兹就发现洞眼有一股气冲上来。布莱兹用鼻子一闻,就知道是可燃气体,他在洞眼处打开火机,只打了二下,就把喷出来的气体就变成一股2米高的火苗。
枫以柳感到耳朵边似乎有人在吹气,红黄色的火苗发出呼嘶呼嘶!的声音,布莱兹说:“要过二三天,等火停下来才能再开工作,这二三天,我们就到周围去旅行,你有什么问题就尽量问。”。
打井队长走过来,适当用泥土把洞眼收小,还找来一只陕西青花瓷大碗盆翻个底朝天压在上面,青花瓷大碗盆底部有几个3厘米的小洞,照样能喷出火苗来。打井队长架上灶和大锅头,放下水和几斤五花肉,还在一边洗起大白菜来。打井队长问布莱兹:“大哥,你在这里吃饭吗?”布莱兹笑笑说:“我们可能要两三天回来。你们可以回家休息一下。”
布莱兹一拍枫以柳的肩膀,枫以柳就觉得有一种家的感觉,更令他心神如水的回想起一个妙曼的身影。
心里那坐在茶楼里的丽影一转身即浮现出香映的俏丽面容,她长得不是一般的漂亮,至少在他眼里香映的笑意如茶楼里的兰花一样芬芳。
她从来不穿妖娆美丽的衣服。他还记得在茶楼前鼾醉畅饮那天,香映就如一风尘女子倚在花雕围栏上,芙蓉艳丽的脸天天依依不舍,喃喃自语表意述情衷..
枫以柳曾经仔细地打扮过自己,对着镜子独照面容也是如天仙般的花家美男,多少尘封失意的夜里,他夜夜笙歌,独孤对待一些不能忍受的事情。辛劳维系着断续前缘..
枫以柳忽然惊悟,那天布莱兹在茶楼里挥毫铺就的一贴墨迹标题竟然是《兰亭序》。
他想起自己童年曾经真心学习过中国书法,不自觉的,看见布莱兹又有空起来,就忍不住对他说:“这里的黄土地代表一种精神,不在此地上写一下书法有负此游。”
他在旁边找二木棍,用刀修尖,递一根给布莱兹,首先在黄土地上写起《兰亭序》起来。
不一会,二人都几乎同时写下中英不同的《兰亭序》。
枫以柳写下:
兰亭序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群贤毕至,少长咸集。......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
布莱兹写下:
The Orchid Pavilion
In the ninth year of the reign Yungho in the beginning of late spring we met at the Orchid Pavilion in Shanyin of Kweich’i for the Water Festival, ...... Great indeed are life and death, said the ancients. Ah! What sadness!
‘呼’的一声,两人身后那洞眼里的火苗顿时大起来,打井队员全部向后跳开。两人一惊,回头一看,那火苗从青花瓷大海碗的洞里向上喷出三米高。
几分钟后,那锅里的五花肉已经变成烧肉了,火的势头还没有熄下来。眼看这瓷碗和上面的大锅头就要被井火烧变色。
在这风云变色的一刻,火苗呈现出蓝青混合桔红的颜色,这正是火苗温度变高的征兆。火苗在瓷碗底四散,如花一样舞动。
打井队长想起不能让村里的打井队的荣誉在外国人面前丢脸。就顶着高温用土推向洞眼,还叫队员们把洞眼塞起来。队员们用水加上土慢慢推向洞眼,一会儿,洞眼已被黄泥浆堵上了,火苗的势头慢慢变小,队员们正心神不忌的相照不宣,不敢外泄惊恐的感情。布教授说:“这有点像地狱的入口,你们还敢向里冲吗?”
打井队长大喊:“笑话,有什么不敢的,你们两天后再来,不把这井打通,我们黄村打井队就不收钱。”
两人把木棍丢掉,互相拍一下肩膀,互相扶着肩膀大笑走向大路。
黄土高坡的另一边,青凡沛慢慢走向香映和茶楼员工,只见两方人都蹲在地上,香映慢慢的拿着背包走向大路,看样子像要回到生病小孩幼玉南的家里。茶楼员工也跟在香映后面,一个个慢慢离开在远处呆坐的陕西人群。
香映四下无事,一边走一边想那青松寒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从那天香映对他发怒,他推门出去后,就一直没有看见他。香映一路上想了很多,她后面也跟了很多茶楼员工,一众人在黄土高坡上排成一行。
没有了父亲在身边的青松寒,心里变得特别的暴燥,他开着跑车行驶在京沪高速路上。茶楼只是大小小集团名下一个小小的资产,青松寒经常到京城附近的大小小集团的总部逛一下。
刚在京城附近转了转,青松寒又站在圆明园里感叹悲凉。京城的天空忽然下起了小雨,青松寒站在残留石柱后石台的一个小角落,听着春恨山打来的电话,春恨山在电话中大概的说,现在生意很好,不要担心,要让其父亲休息,让青松寒独立起来。春恨山最后要求青松寒给青凡沛打个电话,要他好好休息,好让青松寒试着接管茶楼的小生意,还要说明有春恨山伯伯的帮助,让青凡沛放心游玩之类的话。
青松寒放下手机,心情无比沉重,转身排队进入遗址公园内的西洋迷宫,他走在迷宫中,身边游客大大小小的如鱼穿行。慢慢走到迷宫中,看到空空的西方风格的亭子,忽然了解到这曾经号称‘万园之园’的历史名圆的凄凉命运。青松寒旁边全部是别人设计好的迷宫,而他从小到大不就像在迷宫里转不出去的老鼠吗?
青松寒看见墙上有个大洞,就穿墙而出。青松寒给父亲青凡沛打完电话后,想了好久,叹一口气,用手指按顺序按下香映的手机号码。
青凡沛听过儿子打来的电话后,知道这次的电话是春恨山叫儿子打来的,他本能的觉得事情不妙,心情沉重的慢慢向前走,不一会就落后众人十米。
在茶楼一众员工差点就要走到生病小孩幼玉南的家时,香映的手机也响起来。香映心跳地打开电话,听见的竟然是青松寒的声音:“喂!是香映吗?你是一个人吗?”
香映赶忙走进一片胡杨林,回答:“是啊,我一个人在胡杨林里。我会照顾好青董的。哦!”青松寒不耐烦的说:“你哦什么?我又没有说什么,你干什么急着说什么照顾别人?”
香映心里一阵难过,赶忙道歉:“对不起!刚才春恨山经理身体不好,现在天气有点凉,大家都很关心青董的身体。”青松寒说:“春伯身体好得很,如果我父亲身体不好,你就叫他快点回来!”
春恨山坐在回西安的汽车上,脑袋拼命的在想办法,忽然觉得青凡沛不会这么笨,额头上冷汗流了下来,觉得没有办法,像鹰一样的眼睛下面的八字胡一动,想叫卉采文别乱动,就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卉采文:“喂!野狼吗?你到那儿了?”
实际上这几天,卉采文难耐寂寞,自己一个人偷偷跑来陕西散心。他现在就在幼玉南家旁边的胡杨林里,他现在又收到春恨山打来的电话。他有点燥动不安,犹豫一下说:“我几天前就来陕西了,现在就在幼玉南家旁边。你有什么就快说吧!”
春恨山就像看见救星出现一样,他感动得差点热泪盈眶,大声的说:“你赶快叫幼玉南装病,你要小心,他们可能就要回到幼玉南家了,你别让他们发现啊!”卉采文装正经的说:“我会小心的。”
枫以柳的手机响了起来,这手机不是用来打电话的,高级CMD手机监听器就装在手机里,一监听到其他人的手机信号,枫以柳的手机就会响个不停。他从刚才就一直在听这些电话,现在他还搞不清楚是什么回事,就自言自语地说:“好像是熟人,好像在玩什么游戏?”旁边的布莱兹无奈地耸耸肩。
香映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如果青董身体不好,我就叫他快点回去。”青松寒急燥的说:“你的身体才不好!我是怕父亲的身体不够好!你现在就到我父亲身边去,我要挂了。”
香映就像个村妇一样连声说了几句自己也听不懂的话后,就听到青松寒挂电话的声音。香映心里暗自想:“青松寒竟然主动挂电话,嗯,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青松寒身在冰凉的圆明园中,难耐燥动,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双手交叉在头上感受自己的思考。
卉采文躲在幼玉南家旁边的胡杨林中,看到茶楼员工就快回到幼玉南的家,卉采文偷偷地跑到道路边,把抱在手中的黑猫轻轻地放下,他将手中一块肉远远的丢在前面的路上,黑猫赶忙跑了上去。
茶楼员工看见香映跑到胡杨林中许久不出来,就不等她了,一众人向幼玉南家走去,即将走到幼玉南家,忽然看见一只黑猫跳了出来,众人看见猫脖子上的铜圈,认出来是苏城那只经常搭公共汽车的黑猫。
那只猫因为上了新闻,有人给它带上黄铜圈,以表示这只猫身份特别,警示别人手下留情,不要伤害它。
卉采文看见茶楼员工都去追那只黑猫了,就偷偷的向幼玉南家里看去,结果看到幼玉南一个人躺在床上。他快速地钻进幼玉南家里,爬在床边,以保证随时可以钻进床底躲起来。
卉采文轻轻摇动幼玉南的肩膀,幼玉南张开睡眼,看见是卉采文,就觉得还在苏城,赶忙站起身来。卉采文拉着他的手对他说:“你现在是不是头还有点痛?”幼玉南说:“是有点痛。”卉采文急忙说:“医院里的大夫说,你还要到医院里看一下病,你才可以痊愈。等会青伯伯就来带你到医院复查。你别说我来过。”
幼玉南有点犹豫。卉采文接着说:“你别忘记我们的约定,你还要经常训练小偷的表演功夫。才可以变得成熟,保护你的爸爸妈妈。”幼玉南想起以前被人欺侮的情景,就眼睛含着泪水的答应了。
卉采文接着说:“我等会去外面买点食品回来看望你的爸爸妈妈,你一定要青伯伯带你去医院看病,否则我放心不下。”卉采文伸出手指,和幼玉南同声说:“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变。”
卉采文偷偷的走了出去,反方向的走入胡杨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