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海贼的墓场,我是灯塔看守库洛卡斯。”
听着这熟悉的欢迎词,再看着岸上张开双臂只大他四岁的青年版库洛卡斯,手腕撑着刀柄站在船头的尤斯长舒一口气后,眯眼笑了。在他看来,虽说那一尘不变的致词放在五十年后路飞出海那时,更像是一句单纯的提醒。但在如今这个海贼人口基数严重不足海军还占有绝对优势的年代,库洛卡斯所用的措词却没有丝毫的不当。
不过,这也不代表海贼在伟大航路上就无法存活,逐渐消亡。据尤斯这一年各方收集的情报来看,实际的情况反是海贼像小强一样利用大海的广袤打着游击,在海军力所不及的众多角落顽强生存着。就例如罗杰、纽盖特和史基等这些即将或是已经在旧时代强势崛起的新星。
而且,在尤斯看来,这让想荡平所有海贼又力所不及的海军十分头疼的时代现状,便是海军在占据优势的情形下,依然发布悬赏利用‘民间’力量——海贼猎人和七武海来清扫、镇压海贼的原因。另外,这也是尤斯一直猜想七武海为什么恰好是七个人的依据。毕竟,伟大航路前半段的磁力航线恰好也是七条。
当然,这些都不是尤斯目前最重视的问题。目前,经过了几天心态沉淀的尤斯最重视的,是如何尽可能变强,以在‘历史’中那瘟疫、剧毒和强大敌人来临时,保住自己和伙伴。就算极尽疯狂、坠入地狱也好,他都在所不惜。而幸运的是,在伟大航路的入口就有这么一个完美的契机——名医库洛卡斯。虽然,尤斯并不确定现在尚且年轻的花大叔,是否拥有二十四年后当上罗杰船医那时的高明医术,但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变强的机会。
至于,为什么库洛卡斯会跟尤斯的变强有关。那是因为经过尤斯的亲身感受和实验总结,生命果实带给他的能力,不论是增加寿命还是加速伤口愈合或者在抽干生命之前并不影响对方行动等等,其实质与其笼统地说是对生命的处理,倒不如具体地说是对干细胞活力的操作。从干细胞的特性方面入手,很可能会让他的软实力有一个大的提升。所以,自离开奥哈拉起,尤斯就一直在寻找一位医术极度高超的医生,来帮忙实现脑海中那个几近疯狂的想法。现如今,他找到了,‘依然’还在双子峡的库洛卡斯。
“船长,我请求在双子峡至少停留两个月。”
“好的!”
余光瞄了眼来到身旁并肩站着也盯着岸上想要看出个稀奇的约克,尤斯头也没回地说道。随即便得到了身旁问也没问的肯定答应,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那简单两字所包含的信任让他心中感动的同时,更加坚定了守护伦巴海贼团的决心。
接下来就如同原著中一样,伦巴海贼团征得库洛卡斯同意后登陆了双子峡,并且还惊喜地发现拉布也跟了过来。接着约克以船只受损严重为由宣布在双子峡休整,并答应承包期间库洛卡斯的伙食。最后,大伙还为答谢库洛卡斯的不拒绝而举行了热闹的庆祝派对。只不过这派对在喜欢安静的库洛卡斯要求下,并没有持续多久。
夕阳西下,熬了一整夜的船员们都累得早早睡了。而尤斯则单独找上年龄相差无几的库洛卡斯,开始了他的计划。“库洛卡斯大哥,虽然很唐突,但有个忙请你一定要帮。”
“这位小哥,你们可是海贼。而我,为什么要去帮一群海贼?”库洛卡斯斜躺在沙滩椅上沐浴着余晖翻着书,看也没看尤斯一眼。
而面对这样的无视,尤斯也不在意,继续极尽诚恳地说道。“伦巴海贼团跟其他作恶的海贼不同。他们只是一群单纯快乐,且怀揣着真挚梦想去海上冒险的人。但现实是残酷的,他们并没有在伟大航路生存的实力,所以我想请你救救他们,也救救我。”
见尤斯说完转过身来向他深鞠一躬,库洛卡斯放下手里的书后,将尤斯扶了起来。“听起来,你跟那些单纯的快乐家伙很不一样。但你又这么关心他们,你是船长么?再说了,我一个看灯塔的,你指望我能救你们什么?”
“不,我只是个战斗队长。”尤斯说完,又转身远眺向夕阳,言语中带着哀伤。“虽然很现实,但是我的梦想跟他们并不一样。我还想自由地活着,去见见那些我所喜爱的人。我并不怕死,但我不想因为不够努力而死得有遗憾。毕竟,我个人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可以在死亡之前再极尽所能地搏一搏。可伦巴海贼团那些的兄弟,却是很难逃脱在伟大航路灭亡的命运。这也就是我求你的原因。至于你,我知道你是一名医术高明的医生。既然你能守在灯塔给新人劝诫,那么说明你并不想看见人们无辜枉死。所以对于我们,我相信你不会见死不救。”
听完,库洛卡斯只是凝视着尤斯,也不接话。仿佛想就这样将尤斯透视,以验证这番与时代不符的言论其实就是一则另有阴谋的谎言。可是良久之后,他也没发现任何端倪,所见的只有无尽的真诚。只好笑叹一声,拿起医书又坐了回去。“你们海贼的事我不想多管。说吧,想要我帮你们什么?”
“我想让我们的船医在你这里学习。然后,还有一个关于我的实验需要你的帮助。”
“我的医书都在灯塔里,让他自己去看。至于不是医生的你,我很好奇能帮你做些什么。”听到尤斯这样奇特的请求,库洛卡斯惊奇地又盯上普通人模样的尤斯,仿佛想再试一试将其想法看透。可惜,他各种想象都无法猜想尤斯所说的实验是什么。
“实不相瞒,我是恶魔果实能力者。我想通过服用剧毒的方式来锻炼身体抗毒的能力,达到类似于进化的效果。这就必须要一个医术高明的医生相助。”尤斯说的平静,但库洛卡斯却像是听见了什么科学怪谈一般,异常惊诧。
“服用剧毒?你是疯了吗!轻微的毒素长时间少量食用,倒是可以渐渐免疫。但是剧毒,几乎是不可能的。理论上所需要的适应时间长不说,就说毒性猛烈发作快这一点,只要一次稍有差池,你就死定了。你不懂医术,不知其中凶险,所以还是……”
“所以到时候,就需要你的高明医术来救我了。这个时间地点也只有你最让我放心,所以你要相信自己的实力。你也不需有太多疑虑,据我先前的学习所知,这个世界的毒素基本都来源于动植物。而每个剧毒的物种在很多年前可能一点毒性也没有。通过一代代生命的沉淀传递和演变,毒性逐渐加强,自身的抗毒性也随之增长。这个过程对普通人来说根本不可能,不过对毒能力的果实能力者来说却并不复杂。虽然我不是其中一位,但是我的果实能力允许我进行同样的过程。来吧,库洛卡斯,让你我来疯一把。与其因为不强而死,我更愿意死在变强的路上!”
尤斯有理有据地慢慢说着,语气平静得像是在掰扯家常。听得库洛卡斯心中震惊不已之余,还有些不由自主的动容。这个比他小不了几岁的少年,那副普通的外表下有着一颗疯狂却不失理智的心。也罢,或许就是这样的疯狂才能在伟大航路更好地活下去。长叹一声,库洛卡斯做出了决定。“我去准备毒和解药,我可不想有人死在我这里。”
说完,库洛卡斯便进了灯塔。而得到对方肯许的尤斯,也暂时放松了下来。其实,对于这个看似不可能的实验,熟知自身果实能力特殊性的尤斯心里是有一些把握的。毕竟以他现在的体质和生命燃烧的恢复力来训练,再加上罗杰船医的保驾护航,除非他在奥哈拉所学的理论与真理有出入,那么这个既能训练抗毒又能增强果实开发的实验就很有可能成功。
不过即便是果实能力作用巨大,可尤斯如今却不能过多表露。因为现阶段的他,就像一只蜜蚁。空有累积的几百年生命力储备,却依然是一个弱小的生物。对于那些想要增长寿命的高手来说,他的‘蜜’反而会让他陷入险境。所以他才会毫不吝啬地燃烧这些财富,来武装自己。
现在基础有了,方法有了,保障也有了。那么剩下的,就只是痛苦的过程。于是乎,从伦巴海贼团在双子峡休整的第一天开始,他们对面的灯塔里每天都会传出鬼哭狼嚎一般的惨叫,一直持续到第三个月才渐渐消失。这一度还让其他初到伟大航路的海贼们,以为灯塔闹了鬼。
三个月的时间终于过去,一切准备就绪的伦巴海贼团将拉布和牛头海兽托付给库洛卡斯后,起航了。
“拉布,等我们环绕世界一周再回到这里,等着我们!”
“波波!”
来告别的还有库洛卡斯。他是真心希望这群快乐的人能够活下去,特别是普通人模样的尤斯。他永远不会忘记,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普通的少年,竟然真的疯狂地从地狱般的折磨中熬了出来并达成了目的。再看着手里的三代鬼彻,库洛卡斯又不由回想起昨天尤斯将刀交给他时所说的话。
“前路渺渺,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我可不想它随我葬身大海或是流落在不够格的人手中。所以,当你遇到了那种能走完伟大航路回到东海的海贼,请拜托他们将它送去罗格镇的武器店。”
“你真的相信有人能走完伟大航路么?”
“嗯,我坚信。而且这个时刻,不会让我们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