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尔湛脑子里闪过一个影子,情绪骤然紧张起来道“母后,儿臣遇刺之时,身边有位朋友,他人现在何处?”
太后不知道尔湛在宫外居然还有朋友,她看了看福音,福音俯身道“回十八爷,奴才一心保护王爷,并没在意你的哪位朋友,听侍卫们说那人被刺客抓走了。”
“什么?”尔湛很担心莫言。
“福公公你交代下去,全力追查,一定要救莫言兄弟出来。”
“是,十八爷。”
承恩大殿是天子与大臣们议政国事的地方,大殿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天下的王者富兰尔普,身后则是一帘金丝帘帐,在帘后只见杜太后端坐在哪里,便是在垂帘听政。
尔普生性软弱,能登上帝位着实是其生母杜式费尽心机的结果,不然凭尔普的资质哪能登上帝位,所有朝政国家大事,无不经过杜太后审阅。先皇是突然暴毙而亡,死时并没留下支字片语,帝位之争随即爆发,可想而知当年后宫的娘娘们也少不了一番血淋淋的斗争。
只见主政使白云公公一声高呼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众位大臣纷纷退朝离去,太后吩咐福音“去,让七王爷到永寿宫来,哀家有话问他”
尔特心情忐忑来到永寿宫,太后单独召见恐怕也没什么好事儿。
“臣,参见太后娘娘,不知太后娘娘召见为臣所谓何事。”
“哀家听着七王爷这话总觉得怪怪的,难道没事儿,哀家就召见不得王爷了?”太后一副很不欢喜的模样。
每当尔特看见杜太后高高在上且表现出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态的时候,就会想到自己在外清修受苦的母妃,尔特压抑住心中的不悦道“臣不是这个意思。”
太后则兴师问罪道“听说哀家的侄女儿景澜,在王爷府中欲遭毒害,七王爷可否告诉哀家确有此事儿?”
“回太后娘娘,确有此事,臣已将下毒之人收押德宁寺,等候发落。”
尔特心中隐约有了一丝不安,太后脸色骤变,一拍桌道“大胆,王爷好生糊涂,谋害大福晋,单单这条罪名就足以将她凌迟处死,诛灭九族。王爷怎么还将她收押天牢等候发落,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连哀家的人也敢毒害。”
“太后息怒,是府里一个掌药丫鬟卓青姿”
“卓青姿?一个小小的丫鬟居然敢公然毒害大福晋,要反了不成?若不将她严惩,我皇家威严何在?”
太后言语凛冽,含沙射影道“说来也怪,案理说宫外有兼太妃为王爷祈福清修,王爷府中不该频频出事儿的,何以会祸事不断?”
尔特听后拳头紧握,打断了太后的话掷地有声道“太后娘娘不必忧心,也没必要将为臣母妃牵扯进来,臣自当给太后娘娘一个交代”
尔特话已说到这份儿上,太后也不好再咄咄相逼,太后手一挥道“罢了,哀家不想再听到有损皇家威严之事,你且下去吧。”
快入冬的暖阳特别的刺眼,一缕阳光透过一个小小的窗口,阳光射到德宁寺牢中,不偏不移照在青姿脸上,青姿看着缕缕阳光,仿佛见到了自己的父亲。几天非人的生活,让她已是消瘦了一圈儿。她心中一个坚守信念“自己绝不能死,还没见到父亲,怎么能死,绝不能死。”
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听着声音就能感觉一股杀气,果不其然,景澜带着一帮老妈子走来,痛失艾姑的她怎能饶得了青姿。青姿见大福晋到来,一如既往恭敬的行礼,她心中坦坦荡荡,说话起来也毫不逊色“奴婢参见大福晋。”
景澜来到青姿身前,啪的一声就给了青姿一巴掌道“你个贱婢,你到底受了谁的指使敢毒害本福晋?”
青姿捂着脸颊道“大福晋明察,奴婢是冤枉的。”
”冤枉?你害死了艾姑,还说冤枉“
“大福晋想想看,奴婢怎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下毒谋害,毒害了大福晋对奴婢又有何好处,就算是有人收买奴婢,给了奴婢好处,可毒害大福晋奴婢也是难逃一死,有好处没命享,试问谁又能如此愚笨呢?奴婢确是遭人陷害,求大福晋明察。”青姿句句铿锵,听着也是着实有理。
“好一副伶牙俐齿的丫鬟,还敢诡辩,你害死了本福晋最亲的人,本福晋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桂姑姑,李姑姑给她点厉害。”
桂姑姑上前双手叉腰,重重一脚踹在青姿胸口,青姿应声倒下,李姑姑则蹲下一把扯住青姿头发,在青姿身上又是掐,又是揪,只见青姿咬紧了嘴皮,几个姑姑轮番着在青姿身上掐着。青姿突然一把推开了桂姑姑,她跪直了腰道“大福晋这里是德宁寺天牢,不是七王爷府,不能任由大福晋胡来,奴婢哪怕罪大恶极,也不容的大福晋在此私自审问奴婢。”
景澜心里一咯噔,细细想来确是如青姿所说,凡进德宁寺的重犯,都得由刑部尚书亲审,谁也不能干涉,更不可屈打成招。景澜突然蹬下,捏住青姿的下巴,恶狠狠瞪着青姿道“你敢威胁本福晋,你真以为本福晋不敢拿你怎么样?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本福晋,这要是弄的你一身伤,只怕有人说本福晋同你这奴婢一般见识。”
景澜拍了拍衣袖道“李姑姑,让这贱婢尝尝你的绝活儿,让她试试签刑的滋味儿如何?”
景澜真够毒辣,签刑的痛苦远远大于针刑,银针表面光滑,能忍之人尚能忍受,可细小的竹签表面参差不齐,带有长短不一细如发丝的签丝,扎进肉里让人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李姑姑叫人按着青姿,青姿挣扎道“大福晋如此对待奴婢,就不怕遭报应吗?奴婢死不足惜,难道大福晋就不怕王爷怪罪?”
景澜冷笑道“王爷岂会为了你这个贱婢和本福晋动怒,李姑姑,动手”
李姑姑使劲抓着青姿的手指尖,阴笑这将竹签一点点扎进了青姿手指,顿时德宁寺里传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叫声让人听了都感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