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羽还想说些什么,却见风纥袂已经闭上了眼睛,他顿时犹如一只被霜打了茄子般,耸拉着脑袋不再言语。心里面默默的将柳莹萱数落了遍,看来这件事还要等回流星寨与媳妇儿一起探讨探讨该如何了。
此时,天色已微微的有些开始泛起了鱼肚白,怕是过不了多久,天便要大亮起来。这一夜,似乎过的稍微有些过长。
而那修得宽阔无比的官道上,三道骑着马的身影正飞驰在那官道上面。直至行至山头脚下,那三道身影才停了下来。
拉紧了缰绳,我抬眼看着眼前一身白衣的踏雪,美艳的脸庞上一抹淡淡的淡薄气息,此刻竟然有一丝江湖人士的洒脱与绝艳,与那在青楼时的魅惑相比简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此时的她绝色的脸庞上仍旧挂着淡淡的笑意,仿佛之前的混乱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我微微的叹息,这样的女子美艳如妖,淡薄如莲,如此气质,如此引人的注目,若那个什么破比将军没有珍惜这样的女子,一定将是那个将军此生最大的遗憾与悔恨。
想着我淡淡的开口:“送君千里,终需一别。”
踏雪点点头,看了一眼跟挂在她马上仍未清醒的女子,那女子一身青色旧布衣,一张小脸因着昨日的惊吓显得苍白无比却仍遮掩不了她那还算清丽脱俗的娇好面庞,正是那楚楚姑娘。
柳莹萱的眼神随着踏雪的视线也落到了那个楚楚的身上,思索了一会儿,扭头看了一眼柳玉卿,凤眸微眯。
柳玉卿在这样的眼神下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心下警玲大作,顿觉不好。
果然,只见柳莹萱朱唇轻启,说出来的话却能令柳玉卿有一种即将吐血三升爆体而忙的冲动:“你马上强了这个楚楚,然后丢在大马路边,我去将刘玉引过来。不要犹豫,这是你破了你十七年处子之身的好机会,在你娶到正儿八经的媳妇的时候洞房花烛的时候不至于尴尬的好时机!”
柳玉卿坐在马匹上憋了一口气,身子晃了晃忍不住伸手捂住胸口,那脸色顿绿了又青,青了又黑,黑了又紫,眼角狠抽忍不住破口大骂的架势:“不需要!!!!”
对面的美人儿闻言忍不住低笑一声,之前那即将要离别的淡淡的忧伤气氛就这么被冲淡了下去,一双美目在柳莹萱的身上转了许久,缓缓的开口:“事情既然到了如此地步,也算这个楚楚与我有缘,我将会带着她去夏国边境,途中虽然可能遇不到像于大人那般的官大人,但是遇到一个并不比于大人差多少的商人怕还是不难的。萱儿,此事不用牺牲玉卿的初夜的。”在说到‘初夜’二字时,踏雪故意顿了顿,还轻轻的笑了一下。
柳玉卿顿时脸上爆红,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有种想要立马晕过去的冲动。
柳莹萱眨了眨眼,一副认同她方案的样子点了点头,缓缓的扭过头来看了一眼柳玉卿:“既然踏雪替你求了情,你那没有将城主夫人引过来的过错就算了吧!”
柳玉卿有一种被释放掉的感觉。然后眼神颇为幽怨的看着自家的老姐,这事儿不说还好,一说他就来气。明明计划好将那城主夫人引过来的,不知为何他去的时候却见那城主夫人的院子不知被何人正保卫着,他并没有进前一步,因为他发现那座院子里有一个令他有些胆寒的高手,本来以柳玉卿的功力是不足以的发现那个高手的,但那个高手却将气息故意散发出来,令他立马调头就跑。
反正就算这个计划失败了,柳莹萱估计也会有办法的。果然么,就遇到了那个刘玉嘛。说起来柳莹萱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想着他又默默的摇了摇头,抬头看了一眼还灰蒙蒙的天空,无声的感慨着。
我见他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的,不知为何就有一阵火大的感觉,但也知道此时并不是时候,调整了一下想要打死柳玉卿的冲动,我转过头望着踏雪:“你要知道,我不会说祝你一路顺风的话,那个什么将军让你等了六年,如若真是打仗的话倒是还好,此行一去,你怕是要有所准备了。”
踏雪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看着她仍旧挂着笑意的脸,眼神深了深,语气顿时转为冷冽:“若是打仗的原因就罢了,若是其他原因就一刀毙了他,让那个王八蛋早点儿下地狱投胎轮回做个猪!世世都是猪!!”让他享尽世间的千万万剐之痛!
在一边听着柳莹萱豪言壮语的柳玉卿不知为何脑子一抽,突然嘴贱道:“那你下辈子肯定会投胎做个杀猪的屠夫整天为那将军的二两肉唉声叹气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烦恼着!!”
饶是踏雪想要保持那一副飘仙气质,仍被柳玉卿那个煞风景的给生生的破坏掉了,那挂着淡笑的嘴角微微的抽了抽。
柳莹萱冷冷的笑了一声,眉头轻挑看着柳玉卿森森道:“柳玉卿,你放心。我前世已经在佛前求了几百年,让他将杀猪的屠夫这个光荣而伟大的任务交给了你,而我嘛,就将做上那天上的太阳,永世不败!毕竟做姐姐的,还是要每天照(隐意罩)着弟弟的嘛!”
太阳?
踏雪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那还未出现,却已经散发光芒的东方,转过头来看着眼前的女子,轻笑一声。
是了,别人不知,她却知道,柳莹萱,一直是一个闪着万丈光芒的太阳。
纵是不舍,然而再不走,是真的走不掉了。
再不理会柳玉卿抽着嘴角的脸,我望着踏雪:“此去,要么成功,不成功就不要回来了。”
踏雪点点头:“此去,若他有情,我便跟着。若他无意,我便强了他。”
柳玉卿抖了抖。
我颇为认同的点点头,朝她竖了个大拇指:“不错,这六年怎么着也不能吃了亏,等过个几年老娘我挣够了银子,便去边关去看看你。”
“那就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踏雪拉紧了手中的缰绳,深如黑渊的眸子淡淡的看了眼前那个小女人许久,嘴角弯起,刹那间她的周围犹如开满了姹紫嫣红的百花一般,饶是柳莹萱是个女子也忍不住看呆了眼。无视她旁边柳玉卿一副被雷劈掉般的呆愣,她此刻只注视着那个与她一见面便是知己的女子,终是扭过头去,扬起马鞭,转身离去。
见那个骑着马的身影渐渐的远去了,我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来到这个世间的三年里,我非常的庆幸,能够遇见踏雪。
是的,是庆幸。在自己的世界里有一个能够稍微交心的朋友就不错了,知己,怕只是一个奢望的词语。那些个整天跟自己掏心掏肺所谓的闺蜜什么的,还真的不知道是不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但是在这个古代,虽然有猥琐龌龊的人存在着,但是知己,却也一定是存在着的。自己何其幸运,有踏雪这个知己。
虽然有点儿寂寞没人陪自己说话,也再也没有人能够像踏雪那样的女子懂自己了,但是好朋友去找自己的幸福去了,也是自己所期望的。罢了罢了,过几年就去看那个妖媚的狐狸精去~!
柳玉卿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又看了一眼身旁那个眼神直愣愣的人,抿了抿嘴,笑嘻嘻的开口:“姐,累了吧?一个晚上做了两个媒,她们都找到了幸福,这可归功于你!之前回去的时候我已经替你准备好了花瓣浴水,累了吧,回去泡个澡好好休息?”
心中微微的一暖,我转过头,默默的看着柳玉卿,勾起一抹森森的笑意:“看在你这么勤奋的面子上,为姐他日定当为你寻个好亲事!”
柳玉卿抖了抖,脸上挂起不自然的笑容:“多谢姐姐!!”
回到柳府的时候,柳莹萱的房间里果然盛着装满浴水的浴桶,那浴桶下方还架着些正在小火燃烧的木柴,看来柳玉卿为了不让浴水凉了,还费了一点儿的心思。我转过头看了一眼柳玉卿,后者立即挂起一抹可爱无比的大大的笑容。示意柳玉卿立马滚蛋之后,我轻轻的伸展了一下身子,脱下了身上重重的包装。
烟雾缭绕,遮挡住了一室的春光。
颇为享受的泡了大半个时辰的澡,柳莹萱差点睡着了,甩了甩头,她起身,水珠顺着她起来的动作纷纷滑落,那娇好的身材,令人血脉膨胀。
刚刚推开门,便见柳玉卿拿着一块玉佩正愣愣的发着呆,我抬眸看了一眼,正是昨天晚上送给王苑儿第七房的那个妖孽美男身上的东西。一想到那个美男居然把自己当成了挡刀的,她忍不住冷哼一声。
然而,某粉面玉琢的奶油小生睁着眼睛颇为无语的盯着手上那价值不菲的玉佩,眼角微抽。然后默默的盯着眼前那个一步三晃好不自在的人儿:“姐,你这玉佩从何而来?”
某女挑着眉头看了一眼,眼底傲慢儿狂妄,轻哼一声:“我说柳玉卿,这才几时未见?你的眼睛就瞎成这样?你那脑残样儿,本姑奶奶可没银子给你耗!”
柳玉卿低下头,盯着手中的玉佩眼角接着狠狠的抽了抽,觉得自己再不开口可能会发生天大的不得了的事:“这玉佩,好象是修月阁的令佩,玉质温润,轻戳有水纹出现并现‘修’字,天下间仅此一块。”
修月阁?柳莹萱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随即某个身形几不可闻的微微一僵,柳莹萱满脸黑沉的回头望着他:“纳尼。”
修月阁修月阁,她才来了三年的时间里,已经听了不下数百遍了!!那个令整个浩瀚大陆三个国家的君主都要给三分薄面的修月阁特么的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身体几乎是下意识的一个箭步跨过去,猛的一把抽过被柳玉卿抓在手上的玉佩,迫不及待的将手指微微的用力按了按,果然神奇的是那个玉佩的表面还真的渐渐的浮现了一个‘修’字。
柳莹萱顿时犹如被天上的雷公劈了一万遍一样,雷的外焦里嫩不知所以。
柳玉卿看着柳莹萱脸上阴云遍布的脸,默默的低下头:“姐,这是一块令佩,怕是只有修月阁阁主才会有的东西,为何在你这儿?”
柳莹萱的大脑有点儿当机,在听到修月阁阁主的时候,身子抖了抖,抽搐着嘴角回道:“昨天给王苑儿说了第七房相公,她那第七房相公是我在路边捡到的,那个男人长的妖孽无比,这块玉佩是我在他身上拿下来的。”
早前就听闻修月阁阁主妖艳如斯,柳玉卿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看了一眼她手上的令佩,默默的选择了闭嘴。
此时我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了昨日的情景,是了,昨天那个妖孽美男武功那么高,虽然长的那么的妖孽,但是周身的气质却是不容人侵犯,特别是那双琉璃般的琥珀眸子!仔细想想,虽然光华万丈却是没有一点儿的情绪在里面!但是就是这样杀人眼睛眨都不眨甚至没一点儿情绪的男子,却被她送给了王苑儿那个欲求不满的女人!!
想到昨日可能发生的一切,她突然打了个冷颤。
若是那个妖孽美男醒来,她是死定了吧?
恩,一定是死定了。
房间里的两个人默默的看着那块令佩,谁也没有说话,气氛一时间诡异无比。
半晌,柳莹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柳玉卿:“那个男人看到过我的面貌,只要他去城主那个老秃子那边打探一下就会知道那天路过那边的是我,如今只有先把这块令佩当了,先模糊一下他的视线,咱们,咱们两个,先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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