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凉顺着柳淼的目光,缓缓转头向窗外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套百穿不厌的粉红色小礼服,和那一点也不搭套的三七分。墨凉不禁黯然失笑,原来是薛大少爷来了。
薛大少爷趾高气扬的抬着下巴,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迈着四方步,轻蔑的看了一眼墨凉,随后自顾自的就在柳淼旁边坐下了。三人莫不成言,气氛略显尴尬,怎么解释?怎么说?就算说出来这话自然也是好说不好听的,如果柳淼和薛大少说“我跟前男友出去吃饭去了,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叙叙旧,我和他顶多算闺蜜,基友。没别的感情了。”
虽然这话在柳淼和墨凉听来,这说的是事实,但是自从上次的事件发生之后,在这个场景,别人怎么看这两个人都是藕断丝连,旧情复发。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柳淼一边想着对策一边对薛云飞说道“云飞,还没吃饭呢吧我给你点点儿你爱吃的吧”柳淼笑着对薛云飞说着。这样的场景墨凉似乎在回忆中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不免对薛大少有点小嫉妒。
但是这时的墨凉反而却放的很开,翘起二郎腿,夹起自己面前的pizza,只顾吃自己的,一脸逍遥样。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完全无视对面这对小情侣的各种表现,心想道“对于他们说什么,吵什么,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自己吃饱了就好。”
柳淼还是有些不放心,总是想要跟薛云飞解释什么,但是这种场景,罪证确凿。这种时间,距离上次发生的事情还不到一周,在这个地方见面,就算两个人没什么事,外人都会误解这两人的关系,何况还是这种理不清剪还乱的关系,最复杂。。。
看着对面这对新情侣的猜忌与隔阂,墨凉不禁无奈的苦笑一声,缓缓站起身来,用修长的手中随手从钱包中抽出了两张票子,拍在了桌上。一言不发的,静静的走出来必胜客,只留下后面这两个人无谓的争吵,对于薛大少怎么知道这里的,怎么来的,墨凉一概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对于她更是失去了信心,她已经变了,早就不是曾经的她,自己有何苦追忆呢?墨凉摇了摇头,表示无奈。
墨凉孤独的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一种莫明的惆怅抹上心头。自己多年来在心中的牵挂也已经放下了。柳淼曾经那样圣洁而又美好的样子早已逝去,这个躯壳早就不是曾经的她了,她变了,而自己却依旧痴情不变,墨凉觉得自己有些可悲。自己就像是马戏团的小丑,存在的意义只有去逗乐一下观众,只有在观众想要看你的时候你才会出现,去缓解他们的心情。一旦他们恢复了,又会把你弃之不顾,而自己只能傻来傻气的跟在后面只希望那个人在困难的时候可以看一看自己。墨凉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可悲,索性不去想那些悲伤的事情,希望自己可以开心点。
墨凉回到家中,无聊的从兜里掏出吼叫姐走之前给的名片,静静的翻看着,上面描绘着一把半枯的树枝做的尖枪倒插在地上,枪尖是烧焦的,以枪作为树干,其他地方的树枝。繁茂开始生长,开的十分茂盛。“原来这就是那个地方的标志。”墨凉心中想着,名片的背面醒目的标注这四个打字——梅尔学院!
墨凉为了彻底的了解这个学院,特意在度娘和Google上查阅了相关的资料,却没能查到那个学院,基本网页上给出的都是这个姓氏,一个德国的姓,墨凉并没有注意。然而对于梅尔学院这几个全球知名的网站上一点消息都没有。墨凉甚至有时候对这个学院的真实可靠性抱有很大的疑虑,但是转念想到了吼叫姐和浪比男,却又觉得这一点都不奇怪了,甚至如果自己简简单单的查到这个学院的相关内容,反而会变得相当奇怪了。
查了一中午的墨凉觉得肚子有点饿,站起来闭着眼睛伸了伸懒腰,一睁开眼睛看着乱成一锅粥的家,心里默默的觉得有点对不起干爹。以前干爹在家里的时候,似乎从来都没有这么乱过,向来都是一尘不染的,东西之间也都是井井有条,虽然很少看见干爹什么时候收拾过屋子,但是每次就算被自己嚯嚯的再乱再回家都是那么干净。在这方面干爹似乎也从来没有说过他。看看现在的家里,臭袜子,脏衣服满地扔。桌子上堆满的垃圾和废果核,地上还有不少的纸屑和垃圾,邋遢形容在这里再好不过了。
墨凉开始一件一件衣服的整理,一点一点的清理,一下午洗衣机的轰鸣声就没有停过,衣服也是洗了一轮又一轮。天色逐渐转黑了,墨凉的整理工作也刚刚完成,虽说不如干爹之前在的时候那么井井有条,但是至少是可以住人了,勉强也还看得过去
墨凉看着逐渐干净的家里,心中的自豪感也是油然而发,看着沙发上还堆着几件别分出来的干爹的衣服还没有挂起来,墨凉二话不说就把它们抱到了老爹的卧室,准备一一挂好,这样也方便自己,等老爹回来看着也会整洁些。
一套黄梨海棠木的桌椅,玫瑰红木的书柜,以及放在一边的青丝楠木的红酒柜,淡雅而高贵的一切,虽然物件不多,却能在在略泛黄的昏暗灯光下形成了一种独具特色的中世纪欧洲的中欧复古美,不用手干爹是一个相当有品味的人。
墨凉还记得小时候,他经常满屋子跑着玩,小时候也不知道累,一不小心就跑进了干爹的卧室,干爹闻声赶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教训了墨凉一顿,哪怕到现在干爹不在家,墨凉还是心有余悸,总觉得干爹卧室里总是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一样。具体是什么,墨凉也是毫无头绪。
墨凉缓缓的打开衣柜,准备挂衣服,谁料,里面突然窜出来一只黑色的大老鼠,“吱吱”的叫着,把墨凉着实吓了一跳,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墨凉最怕的就是这样毛茸茸的不大点的小东西。墨凉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觉得越想越不对劲。干爹的柜子里面怎么会有老鼠?随即打开了衣柜,把老爹存放在里面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来看看有没有损坏的地方。很快衣柜就见底了,下面有一个不大的小洞果然,,墨凉看了看,心想“这下面一定是个老鼠洞了。”墨凉掏出来了一个手电,左手相持,右手拿着一块破抹布准备把这个不大的老鼠洞堵上。手向里面一伸,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一个老鼠洞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空间
墨凉特意敲了敲衣柜的后挡板,发出了“空空空”的空响声,这很明显,后面是空的,强烈的求知欲与好奇心迫使着墨凉想要一探究竟,墨凉稍二次发力,微一用力就很轻而易举的推开了后挡板。
墨凉放下了手中的抹布,低着头几步就穿过了后挡板,才这发现原来这里有着一番天地。
四周一片漆黑,墨凉显得有一些茫然与无助,不得不借助微弱的手电的光亮,才勉强对这里有一个大致的观察。这是一个石阶,通向的哪里还是未知的,高度大概不到两米,宽度也是仅仅能够通过一个人,但这对于墨凉来说足够了。墨凉有一点害怕与不安,,总觉得这里让人有点毛骨悚然,不安的心情在心中蔓延,但又很快心中的不安被好气所压制。
墨凉耐着性子举起手电,小心翼翼的向前探索着,刚刚踏上的第一步,前面突然一个火盆就亮了,紧接着前面更远的火盆也接二连三的亮了起来,这一突发的情况把墨凉吓得不轻,急忙的往后退了几步,过了好一半会儿,墨凉才坐起身来。墨凉抬头看了看吊在上面的火盆,总觉得似乎这一切有点不真实摸了摸火盆底部突然感觉的到很烫手。这种触感是真实的,这证明着墨凉并不是出在幻境之中。
“这。。。又是怎么回事,火焰是从哪儿里来的呢,这儿到底是哪儿?干爹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东西啊!”墨凉不禁感叹道
又走了十多分钟,前面也终于有了大片的亮光,视野也一下子豁然开朗。一堆说不出名的金属仪器在一旁堆放着,一面墙上全部堆放着一本本看不懂文字的书,从书的质地以及包装来看大部分至少也是隔了一个世纪之久的古籍。墨凉惊叹于干爹的保存技术的微妙,一边看着书中所描绘的事物,希望自己有一部分是可以看懂的。但是很可惜,墨凉一句话也没看懂,倒是里面的很多插画勾起了墨凉不小的兴趣。墨凉看到里面的一幅插画让他觉得很眼熟。一个有浓密胡须的人手举这一把树枝做成的枪,和下面的一条喷火的龙做着搏斗。胡须男左手抓住恶龙的龙翼,右手拿着枪,正准备奋力的向下插。
墨凉从兜里掏出了那张名片,看着上面所描绘的枪,枪没有生根发芽之外其他基本上是一摸一样,虽然墨凉也想过其中是否有一个联系,但是没有确切的证据,谁也不能说清楚,其中是否有联系,如果文字墨凉可以读懂,或许就可以证实这个推断了。
墨凉转过身,看见不远处有一个不大的小黑板,上面似乎贴满了什么东西,却又落满了灰尘,一点也都看不清。墨凉穿过层层的的仪器,终于到了小黑板之前。
小黑板上面落满了灰尘,,墨凉一边用嘴吹着一边用手轻轻的将灰尘弄掉,灰尘飞扬,引来墨凉一阵咳嗽,却又因如此才勉勉强强看清楚了上面贴的东西,这原本是一张世界地图,上面有的贴的是报纸,杂志上面所剪切下来的片段。“1975年,昆仑山脉发现史前巨型飞行动物遗骸。”上面有着工作人员在忙着清理化石的照片,墨凉不禁失声读了出来,上面的照片虽然陈旧不堪,但是上面宏伟的工程却恍惚在眼前发生过一样。墨凉继续清理着地图,在美国这边发现了梅尔学院的校徽。“干爹知道他们啊,他老人家又会在哪儿呢。”墨凉心想着一个大胆而又可能的疑问:“干爹会在哪里吗?”
墨凉看了眼手表,已经十点半了。墨凉看了眼周围的灰尘便落的环境心想道“不急与这一时,明天我还有一天的时间,我就再来一次,一定要有所收获,尽量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凉彻夜未眠,这两天所发生的事情,是他从来没有意想不到的,虽然他很怂,但是他也曾经设想过自己的人生,要是自己考不上大学,年轻的时候就天天去网吧做一个网管,没事下班的时候就去上一会儿网,也不花钱挣点钱够自己吃饭的就够了,老了就去租一个报亭,天天坐在那里看街上的美女,生活过的平淡而又惬意。也挺好的。
但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不仅仅打破了他之前的生活计划,而且将他的世界观彻底颠覆,他也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情,这世上不仅仅只有人类可以称霸,在这个世上还有一种生物或者多种生物一直生活在黑暗之中,一直在黑暗之中贪婪的注视着人类。随时都有可能蹦出来,要了他们的命。虽然说墨凉的环境适应性很强,但是一下子让他颠覆自己的认知,去接受这些知识,似乎有点是困难。
“看这里许久没来过人的样子,干爹似乎早就知道这些事情,而且干爹似乎一直还关注着这些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而且那些仪器到底是用来干嘛的,书上到底说着什么秘密,那些又是什么文字?梅尔学院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我一定得弄明白了。”墨凉盯着头顶上的天花板,自言自语的说道
第二天早上,墨凉起的很早,他拿起名片和电话犹豫了很久。这并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决定,根据干爹的地图来说那个学院应该是在美国的一个小岛上,离这里也不近,至少得跨过一个海,墨凉想了想自己的英语,无奈的苦笑了几句,他的英语水平顶多停留在初中水平,高中这三年学的英语纯属白搭。没有任何的卵用。
墨凉又想了半天,还是把电话放下了。一个人静静的走进了干爹的卧室里,总觉得这个地方并没有那么简单,很快,墨凉又到了那个密室之中,墨凉拿起放大镜细细的在地图上观察了起来。地图上在欧洲地域有一个人为打上去的一个对号,却又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像这样的对号在地图上多达十几处,而且都是红色的,但是都分布在全球各地,却又毫无规律可循。
剩下的部分,似乎有用的东西也并不很多了,墨凉便放弃了这个地图。
紧接着,墨凉翻箱倒柜,把整个密室都快翻遍了,但是一无所获,里面的文字既不是英语也不是汉语,一堆奇奇怪怪的符号,不得不让墨凉放弃了再次寻找干爹下落的想法。
墨凉坐在床边,打开好几天都没有用的电脑,打开了LOL,墨凉现在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好的状态来打LOL,但是闲着无聊,看了看在线好友,夕阳的划痕正在游戏中。。。墨凉看到了这一行小字,墨凉迫不及待的和他发了几句问候的话语。
这个夕阳的划痕是墨凉在网上认识的朋友,经常和他一起双排,和他打配合很舒服,不用担心自己被坑的问题。索性也就一起玩了,但是已经好长的时间没有和他一起玩过LOL了。他俩也曾一起连过麦,听口音也听不出来具体是哪儿的,有点像是崇明的,每次墨凉问他是哪儿的人,他都选择避而不谈,或者直接回绝。墨凉也只好选择不和他谈这个话题。对于他这个名字有点娘炮的这个问题,墨凉也曾问过,但他的回答是这个名字多么文艺而又忧伤啊,太符合我的艺术品质,没什么不好的
其他的墨凉也不方便多说什么,毕竟人家觉得自己好。这点上夕阳的划痕和吼叫姐有一拼,吼叫姐哪怕多么的别扭和娘,人家也从来不在意,自己过得舒服就好。
没过多长时间,夕阳的划痕便回话了,墨凉也并没有和他忌讳,直接说出自己将要去美国上大学的情况,夕阳的划很高兴,自称自己也在美国上学,说到这里,夕阳的划痕提议去QQ上聊。
没几分钟,两个人就开始谈到美国的一些注意事项以及问题。夕阳的划痕似乎对于这个话题一直有着说不完的话,对于墨凉这种从来没出过国的人来说,如获珍宝,一句一句认真听。甚至有的比较重要的部分,都要用笔记一句一句的记下来。
“你英语好吗?”
这句话一下子戳中了墨凉的痛处,立刻感觉万箭穿心,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痛。墨凉只好默默的打了三个句号表示沉默。
“我们开视频吧,我教你一些常用的,或许等你到这边来应该用得上。”
“好”
没几分钟之后一个黄色头发的外国佬呈现在墨凉面前。着实给墨凉吓了一跳,在他印象里面,夕阳的划痕应该是一个很邋遢的一个中年大叔,没想到这个小伙子张的如此精神。虽不说多么英俊,但是怎么说也是过得去的。
“来来来,让我好好教教你。”夕阳的划痕说着一口让人捉摸不透的崇明口音,感觉像一个农村的老大爷在张罗这大家一起奋力的拨苞米一样,听了让人想笑。墨凉不经意的就笑出了声。
夕阳的划痕生气的说道“现在我是你的老师,不需要,来跟我一起读apple”
“滚,去你的,你当我一岁小孩啊。”
一晚上的时间就在这种嬉笑怒骂之中度过了。。。
明天,最后的期限!到底应该何去何从呢,又是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