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要看许烟雨的暗器就要击中阿聚,木无欺不禁大喊。
阿聚只微微一跳,就跃上舱顶。
许烟雨露出一副兴奋的面孔,这家伙,好像很强啊?
暂时撇开上船的任务,许烟雨也纵身跳上舱顶,和阿聚过起招来。
木无欺在下面干着急,却只能先装模作样解决一些魔教的小兵。
“无欺!”西谦撂翻了几个黑衣人后跑过来,“你刚才…没事吧?”
听到西谦话中的停顿,木无欺的心中有一丝不详的预感,他不会看到了吧?
“我没事。”木无欺想,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多说话了。
她转身狠狠地把一个黑衣人打进水里。
西谦内心也是七上八下,看这个师妹这么认真地打黑衣人,不可能是魔教的叛徒吧,况且自己这几年一直和她待在一起,没见她有什么异动啊。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这样想着,西谦的心中甚至还多了一丝错怪木无欺的歉意。
“师兄小心!”木无欺一剑刺向一个想要偷袭西谦的黑衣人,并顺手拉了一把在胡思乱想的西谦。
木无欺接着向前,又击退了许多敌人,自己还是毫发未损,只是雪白的衣服上沾染了些许血迹而已。
西谦用力摇了摇头,抬起采桑子冲向魔兵。
他解决了几个魔兵后终于醒悟,提剑把扣在船栏杆上的铁爪一个个挑掉,有一些抓得太牢,他便只能把连接的铁链砍断。采桑子虽很锋利,但碰上隔蕴门的铁链还着实让西谦废了一番功夫。
隔蕴门前不久炼造出了一种铁链,名叫锁魂,据说坚韧无比,幸好这次没有碰上。西谦有些庆幸。
“撤退!”成王的命令传来,其余的船已经退到了包围圈以外,原本在船上的侠客们也都跳到不同的船上将爬上去的魔兵清理得差不多了;只是这三艘被炸的船,即便赶走魔兵也是没办法再开的了,沉掉是早晚的事,与其到时候淹死许多士兵,还不如趁早弃船。
“这里!”西谦对成王喊到。
他刚刚把这边的铁钩都弄到了江里,正好有一个口子可以让士兵们下到江里,或许游到安全的船上去还是可以的。
一些士兵跳进了冰冷的江水里。晚上的江面还算平静,水流也不是很湍急,因为不是汛期的缘故。
士兵们分别游向了边上的几艘船,因为安全的船还是开出了一段距离的,有一些弱小的士兵游得就有些吃力了。
成王施展轻功,拉了几个人上去;侠派的人们也有样学样,在水面上如同蜻蜓点水一般,一手捞一个士兵将他们带上船。
“阿聚!”木无欺回头望了望,怎么他还没跟上来?
船上已经黑烟滚滚,他们不会有什么事吧?
刚才不应该跟着师兄他们一起这么急着过来的。
木无欺心中一阵懊悔,如果阿聚出了什么事,她不会原谅自己的。
不顾西谦的劝阻,木无欺起身飞回了刚才的船上。
“阿聚!”黑烟越来越浓,木无欺只能用袖子掩着口鼻,艰难地在船上找他们。
船舱顶部传来声响,木无欺抬头望去,阿聚果然和许烟雨在上边斗得难舍难分。
许烟雨冲向阿聚,只见阿聚一跺脚,许烟雨脚下的舱顶本来就只剩下了横梁,啪嗒一声,横梁断裂,他猝不及防掉了下去。
阿聚冷哼一声,纵身跟了下去。
在船舱内发生了什么木无欺不得而知,只听到乒乒乓乓的打砸声。
只听得轰隆一声,整个船舱连接甲板的大门被轰飞,从里面飞出一个白色的身影,木无欺定睛,是阿聚。
只见他在已经破烂不堪的甲板上翻滚了两下,单膝跪地面对船舱,由于惯性在甲板上滑行了一段距离便停下来,血红的眸子死死盯住被轰出的木屑遮住的船舱。
“阿聚!”木无欺赶紧跑过去,“你没事吧?我们快走!”
还没来得及回答什么,阿聚身形一动,又冲了出去,只见他在栏杆上借力,跃向空中,将从船舱内冲出来的许烟雨一脚踹飞。
许烟雨躺在甲板上吐出一口血,半天爬不起来。
阿聚站在边上冷冷蔑视着他。
“阿聚!”木无欺又一次跑过去,“快走了!”
她余光瞟了瞟许烟雨,后者一时半会儿应该是爬不起来,怎么说也是自己人,还是不要赶尽杀绝了。
“小心!”看见许烟雨从腰部摸出一个黑黑的东西,阿聚一把将木无欺抱了起来,那个黑色的飞镖就擦着木无欺的鞋底飞了出去。
木无欺简直气得肺都要炸了,刚还想饶他一命,没想到这个许烟雨就是这样的恩将仇报?
她站定在地,反手拔出梧桐影,“叮”地一声插在许烟雨两腿之间的木板上。
满意地看到许烟雨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她弯下腰,轻轻地说:“回去好好问问你们玥瑰左大护法,我木无欺,到底是不是你能惹的!”
然后她回过头看向阿聚,暂且相信他不会把听到的话说给别人听吧,冲着阿聚点了点头,她将梧桐影插回剑鞘,两人飞向安全之地。
“无欺,刚才实在是太危险了!”西谦焦急地对飞回来的木无欺说到,“我很担心!”
木无欺尴尬地笑笑:“我也担心啊。”
然后她指了指身后的阿聚:“他救了我呢。”
“多谢!”西谦向阿聚作揖,“我师妹给你添麻烦了。”
“无妨。”阿聚鼻子出气,“反正我和那许烟雨也是敌人。”
敢欺负我们无欺?那也要问问我太子聚同不同意!
哎等等,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护着木无欺了?
“中慧师兄他们呢?”木无欺听了刚才阿聚的话,他和魔教也是敌人?这就有点棘手了,还是先转移话题吧。
“我去看看。”西谦走向船头。
有一些士兵受伤了,三三两两躺在甲板上,可以看到牧品渊在不断穿梭救人。
“成王殿下还好吗?”西谦问他。
“应该没事。”牧品渊皱了皱眉,对于这个耽误自己时间的人不是很喜欢。
“多谢。”西谦匆匆在甲板上晃了一圈,中慧他们不在这艘船上,那应该是在另外的船上?
南勤就在边上,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艘船:“看,中慧在那儿。”
“没事就好。”西谦缓了口气。
中慧和李胜撑着栏杆,看着不远处缓缓下沉的几艘船,在他们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玥瑰指挥着一众黑衣人将一艘船上的装备搬到小船上去。
成王下令,几艘船开足了马力远离是非之地,不知道魔教的人会不会发动下一轮进攻,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该死!”李胜在一边骂着。
他和中慧两人狼狈不堪,衣服都碎成了布条条,那玥瑰的黑绫明明看上去只是一条黑布而已,抽起人来却一点不比许烟雨的一萼红逊色,他们两个大男人都几乎招架不住。
中慧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本来中慧还说两个男的打一个女的是占她便宜,不道义,结果玥瑰一绫子抽过来,他的脸简直被打得不要太疼,幸好边上李胜出手相助,否则他这个侠派大弟子的面子估计就再也捡不起来了。
还好他们的剑术也不是盖的,玥瑰一招一式虽狠,中慧和她打个平分秋色还是不成问题的,再加上李胜在一旁相助,两人将玥瑰几乎要逼到江里去,要不是玥瑰狡猾,可能真的就变成落汤鸡了。
“我们要去找成王吗?”李胜问。
“要啊。”中慧抖了抖一身布条,“不过,还是等会儿吧。”
一方面他觉得这样去实在是太丢面子了,另一方面他怕魔教的人又攻来,先等安全了再说。
“成王殿下,这次是侠派出师不利。”西谦和南勤一同来到成王面前拱手道。
“不怪你们。”成王虚扶了他们一下,“你们已经尽力了。本王该代替这些士兵和朝廷谢谢你们。”
“但是那些粮食和军备……”西谦不确定地说道,怎么感觉成王并不是很生气的样子?
“只被他们抢去一船。”成王微微一笑,“他们定是测量过哪些船的线压得更低,被炸的都是看上去较重的船。”
“什么意思?”西谦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们难道没有发现,我们的人自登船之后就少了很多吗?”成王眯起眼睛,“一半的人都不在船上,一半的粮食也都不在船上。”
“什么?”西谦失声。
木无欺在一边默默地听着,脑海中已经大致明白了成王为什么一直那么淡定。
她无奈地耸耸肩,玥大护法,能帮的我可都帮了,你们脑子不好使就不是我的问题了。
“我让叶初阳带队,将一半的军备由陆路运至浚城。走陆路虽然慢,却比水路安全得多。”成王顿了顿,脸上多了几分赞赏之意,“这都是小容的主意。”
“你可别小看我,我很强的!”
小容的话回荡在木无欺耳边,这个丫头,木无欺勾起嘴角,果然么。
“那船上……”西谦震惊着问。
“一半的船上装的都是石头,我们早就料到魔教的人会来抢军备,特意放的障眼法。”成王抱着双臂,“和本王斗,还是太嫩。”
“成王英明。”景吾不忘适时拍他家主人的马屁。
“成王英明。”西谦和南勤赶紧作揖,“侠派自愧不如。”
“无妨,我们现在赶紧离开魔教这些人才对,免得他们等下发现了被耍,又追上来,哈哈哈。”
景吾默默看着自家喜怒无常的王爷,感觉自从碰上了那个什么辛有容,王爷整个人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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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烟雨,你怎么回事?”柔荫桦略带埋怨的声音传到了玥瑰的耳朵里,“连个小姑娘都打不过吗?”
“什么小姑娘!”许烟雨靠在栏杆上揉着被阿聚踹痛的胸口,“你见过比我个子还高的小姑娘嘛?”
“你不是说你已经干掉一个侠派的人了吗?我怎么看还是十个人?还有那个白头发的是谁?”柔荫桦翻白眼,“吹牛呢吧你?”
“胡说,我亲眼看见涂了桂枝香的暗器戳到她脚踝上的!”许烟雨最受不了别人轻视他配的毒药,“除非有人给她解药!否则她现在尸体都该发臭了!”
玥瑰犀利的眼神投射在他身上:“许烟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