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路后,感觉消化了不少,陆伊也打算回旅舍了,明早还得继续赶路回长安。
“陆姑娘!”
突然有人叫住陆伊,她一转头,居然是俞蓉!
“你怎么在这儿?”陆伊看到俞蓉,本能的觉得不开心。
“我这几日随爹爹到洛阳来,顺便……看看司徒朗哥哥在没在洛阳。”说到司徒朗,俞蓉眼里掩饰不住的失落,“我已经好久没见到他了,你最近有见过吗?”
陆伊摇摇头,“上次在酒楼吃完饭以后就没见过。”好不容易心情平复一些,听到司徒朗这三个字,陆伊的心像被扯了一把。
“我都十六了,可司徒朗哥哥一点动静都没有。”
“提亲吗?”陆伊的嘴唇有些颤抖。
“嗯,虽然两家长辈都没说,可这都是心知肚明的,自从两年前司徒朗哥哥开始在外游历时,这事就一直没进展了……”
之后俞蓉说什么陆伊就没仔细听了,脑袋一片混沌,原来他之后的路都是有人铺好了的。陆伊好像意识到,自己是喜欢上司徒朗了,仗着和他朝夕相处下来便以为,好像司徒朗就是她的人,可转念一想,自己是个无门无户的孤儿,他是驱魔世家的名门公子,无论如何自己也是配不上他的,更何况他和俞蓉是青梅竹马,她和司徒朗认识也不过几个月罢了。
“陆姑娘,你怎么了?”
陆伊回过神来,看到俞蓉关切的眼神,便撒谎道,“哦没事,是卫公子前些时日在杀怪时受伤了,我……我正赶过去看看。明早我还得赶路,先失陪了。”
和俞蓉告辞后,陆伊飞奔回了旅舍,一关上门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从小无忧无虑没什么烦恼的她,第一次被这种痛苦的情绪如漫天藤条般紧紧缠绕,慌张得不知所措,唯有用哭来宣泄。直到哭累了才慢慢爬到床榻上,可司徒朗就像阴魂不散似的在她脑海里,吃饭、生气、大笑、沉默的模样,怎样都挥之不去,哭到心力交瘁时,她才慢慢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被冬冬鼓的声音吵醒后,陆伊收拾好之后就去雇马车的地方,准备启程回长安。谈好一辆马车后,陆伊准备上车,那个车夫一直用余光瞟她,陆伊何尝不知道,哭了一夜,自己的眼睛肿的只有一条缝,还不仅是车夫,路上的行人看到陆伊时都纷纷侧目。
“诶!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陆姑娘吗?”陆伊转过头,又是那个讨人嫌的黑脸。大约是看了陆伊的眼睛,黑脸愣了一下,看她只身一人便以为她好欺负,不顾旁人哈哈大笑,边靠近边说,“哎哟,陆姑娘这水灵灵的娇眸,是为谁哭成这样啊……”
一眨眼的功夫陆伊已经抽出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你要是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此时的陆伊就算肿得只有一条缝也掩盖不了杀气腾腾的眼神。
黑脸吓得腿一软跪倒在地,见陆伊放下剑,连滚带爬地逃到一边站起来,“一个女子舞刀弄剑的,哪个男人瞎了眼会要你啊?娶了你还不得都成刀下鬼!你就活该守一辈子寡吧!”
“嚷嚷什么呢?还不快滚!”一个车夫骂道。
黑脸的话字字剜心,陆伊气得浑身发抖,众人也不敢上去劝导,陆伊平息了一会儿,周围的人见她收好剑才回过神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各做各的事。
当她一转身准备上车时,车夫惊恐地举起手,“姑娘别杀我!”
陆伊心烦气躁,“我怎么可能杀人。”
当陆伊与车夫擦肩而过时,车夫吓得心都提到嗓子眼,“姑娘……我……我一定平安送你到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