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你好大的胆子,谁给你的允许,来扰了旸儿的安宁。”顿时,后面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
“老夫人,等等奴婢。”呵,简老夫人,简老夫人,京城内,连陛下都要避让三分的人,当年的从龙之功和简家大家长的身份,都足以让人退避三舍。
“母亲!”二夫人堪堪回头,哭悷着道着“摸清,这简旸是您的孙女,可媛儿也是您的孙女啊。媛儿如今高烧不退,仅有秦太医才能治得了啊,而,而这秦太医,我请不到啊!”
“给我起来,你看看,像什么话,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你,你就不害臊吗?你啊。你请不了,轩儿也请不到吗?”老夫人一脸的痛心疾首。
二夫人看了一眼气派辉煌的杨南阁,忽的想起了自己即将及笈的媛儿,想到女儿那不足杨南阁三分之一的小院,又想到那人给自己给媛儿,给鹏哥儿许下的锦绣前程,狠了狠心。
“好,是我糊涂了,是媛儿命该如此,是我们母女俩的错,都是我们的错。”二夫人把腰板直直的挺起,用着手绢把眼角的泪一一拭去,突然淡淡的笑着,朝杨南阁喃喃道着“简旸,这次媛儿,你不救,也就别怪我不念亲缘。”
“走吧,娟儿。”
“是,夫人。”
简老夫人,看着二夫人的离开,手里紧攥着佛珠,不由得念起了佛经。“都散了吧。”许久,缓缓地吐了口气,说道。
“老夫人。”一旁嬷嬷担忧的问道。
“无碍,这天终究要变了,她们看旸儿已经是心中刺了,这一次,算是彻底挑了起来。也不知对她们终究是好是坏,明知旸儿无意与她们纠缠,却苦苦相逼,这简家可是真的要分了?”老夫人一只手搭在嬷嬷的臂上,慢慢朝着自己的松鹤堂走去,“也不知,渺儿和沁蒿何时回来,我怕是······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她们自作孽,是天不恕,如何怪的了他人?这几日,多叫些人看着她们,再多找些人护着杨南阁,别让他们扰了旸儿的清净。”
“二小姐,这········”
“怜心,你可知,我为何独独信任你?”
“老奴知晓。”嬷嬷看着老妇人的眼睛,默默念着当年的誓言,轻渺的回道。
慢慢地扶着老妇人回了府。
谢府
“小姐可是到了?”秦老嬷嬷焦急的等待着,心道说:大小姐怎的还不来,还有这老夫人,当真是愁死人了,后院的人啊,果然妾终究是妾,庶终究是庶。
“来了来了。”早早守在城门口的小厮疾跑回来,喊道:“到了,到城门口了,快点准备准备,要不了一刻定会回来!”
“诶,还没听到,快,快,把马架拿着,拿那赤红的,别给我拿粉红的寒颤老夫人和大小姐。”秦嬷嬷一时有些慌张,“诶呦,我叫您亲娘行吗?这是大小姐和老夫人,你们当是什么?庶女姨娘吗?快把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统统拿下去。”
不一会儿,街角出现了第一辆马车,接着一辆又一辆的马车接踵而至。
“快,来了。”
“老奴恭迎老夫人,大小姐,给老夫人,大小姐请安了。”秦嬷嬷遂带着一众奴才跪了下来。
马车里的婢女下了车,小心翼翼的掀开车帘,第四辆马车里,一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桃花眼的女子,被一婢女搀扶着下了车,仪态端庄,叫在一旁围观的人好一阵羡慕,赞叹。
“秦嬷嬷快快请起。”边说着,边扶起了一旁跪着的嬷嬷,精心编排的妆容衬托着。
“老奴万万不敢当,怎可叫小姐亲自扶我。”一旁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谢圆筱谢家大小姐啊,谢尚书之女,难怪,即使围着面纱,却依然难挡的一身贵气,想必定是可与简二小姐相比的人。
这次看似寻常的谢府归亲,在老夫人的下车后也落下了帷幕。
杨南阁
“冬九,去,去请秦太医来府,好好替我这大姐瞧瞧病,若不是什么重病,我定要好好会会我这二婶。”简旸一手持书,一手端茶,冷笑着,这冷笑,让原本的平易近人霎时间隐了去。
冬九,惊讶着看着这样的小姐,原来被逼急了,人也会变得,原来就算是脾气如此之好的小姐,被算计这么多次也会怒的,外界人都说小姐有先祖风范,但是小姐就是小姐啊,就算有神技,也不会真的无欲无求啊。国人小姐还是算计人的时候最帅。小小的冬九开始泛起了花痴。喃喃道“小姐,谢大小姐回来了。”
简旸的握书的手顿了顿,霎时间便恢复了原状:“当真?”终于回来了吗?她终于回来了吗?她可还记得我?
“小姐?”
“我让你办的事,办了吗?”
“奴婢这就去做,小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