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如实回答道:“说是她们院里有个叫雨儿的姑娘,弄坏了苏琴师最宝贵的笛子。”
虞妃闻言一挑眉,玩弄指甲的动作也顿下了,轻笑出声,讽刺道:“这不是间接性地说我作坏吗?”
紫玉还是没听懂,撑着伞懵懂道:“奴婢愚钝。”
虞妃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懒散道:“行了。等什么时候你也听懂了,坐在这位子上的人就不是本宫了。”
紫玉赶忙低头道:“奴婢惶恐。”紧接着,谄媚地夸道:“娘娘的英明智慧是无人能敌的。”
虞妃这回没笑,眼底的波光与黑色融为一体,像是个无底洞,看得直叫人心底发慌。
“走吧。”她开了口,带着不轻易能发现的轻嘲,“去皇上寝宫。几日不见,甚是想念呢。”
景昭书最后还是没有进院子,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与虞妃交谈的两句话而失了兴趣,只在门口微微晃了下便离开了。
转身之时深深望了眼院内紧闭的屋门,褪下的温和后漆黑的眸子浮浮沉沉。
只一眼,便收回视线。
……
屋内。
墨香问道:“瑾泠,虞妃都跟你讲什么了?”
苏瑾泠出声清冷:“你不是都晓得了吗?”
否则怎会如此慌张地跑来?
果然如此。墨香恨声道:“这个虞妃,怎和皇帝一样,老针对我们,动作够大,也不怕阴沟里翻了自家船。”
苏瑾泠侧了下脸:“他们本就在一条船上。”
三人中,只有岳落一人云里雾里,虽能猜到两分,始终听不太清楚。一听二人这语气,便晓得情况之为难,急声问道:“到底是何事?”
墨香深呼了口气,坐在一旁端着茶水一饮而尽,“啪”地一声搁在桌面上,像是在发泄心中之火。
随意一抹嘴,这才道:“前些日子不是同你讲了那李太医吗?这虞妃,假惺惺的罚了人家,闹得人尽皆知。妖妃欣赏之人,又不敢得罪,又不敢亲近。这下好了,统统不敢同我们靠近了。”
“你说,这不是成心要我们在宫中无势吗?虽说七皇子盛名,但这始终是北燕而非西越!”
岳落聪颖,自然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她未料到虞妃竟如此心机颇深,惊道:“这二人吃饱了撑得?”
苏瑾泠朝岳落的方向微微侧脸,像是在朝她望过来。
“祁夙和虞妃要打压的不只是我,还有景昭书。”
她是景昭书的左膀左臂。
景昭书,不管再如何,明面上都不能太过不去了。可她不一样,她只是一介琴师。
窗外阵阵桂花香飘了进来。苏瑾泠恍惚了一下,又是秋天了。
这阵清淡的花香尾随着呼吸吸入心肺,脑海中忽然闪过什么,快得令人抓不住。
苏瑾泠呼吸微微一顿,随即迅速下了一个决定:“过两天我得出宫一日,岳落你随我一起。平常这儿无人来往,若是虞妃再来,墨香帮我打好掩护。别让旁人晓得我出去了。”
岳落一愣,先反应过来:“出宫?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