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伯拉着我道:“你怎么了?”夷光冷冷的看了我一眼。
我吸了一口气道:“文伯,做你该做的事,我会想办法逃回来的。”
夷光立即道:“你要做什么,不要想拖我下水。”
我说:“夷光,你若不愿和我一起逃,我再不会勉强你。”
文伯迟疑着离去,过了几日,吴王接受了执的大批贡品,包括我和夷光回返吴国。我在车内,看见执一路为吴王牵马,他的王后,作为吴王的丫鬟,端茶倒水。还有大批的越国老臣,一并被押赴吴国。文伯也在其中。
文伯说,这是他收买了伯嚭后最好的结果,至少,大王的命,保住了。而越国,虽然成为附属国,至少,大王还是活着的。
我和夷光是贡品,换而言之,现在是吴国的东西,因此,待遇远远比那些被俘的大臣要强上百倍。文伯,就这样,走了一路,每天,从天明走到天黑。因为他收买了伯嚭,换得了相对自由些的待遇。路上,他偷偷来瞧我。
我说:“文伯,给我看看你的脚。”文伯一下红了脸,说什么也不肯脱下鞋。我生气了,文伯犹豫再三脱下袜子,我看见,他的脚上磨得全是水泡。
我的心一下子酸了,文伯虽然算是半个商人,习惯自己动手,可到底没吃过什么苦。
文伯尴尬的笑笑,他说:“旦,别笑话我。”
夷光取水回了马车,看见文伯,立即道:“文伯,你快下去,如今我们是吴王的女人,你想要毁坏我们的声誉吗?”
文伯一声不吭穿上鞋,一下跳下车。
我气道:“夷光,你怎么这么说?”
夷光啪的将水重重放下,她说:“旦,你要明白,如今不论你多不想去吴国,我们的身份已经变了,我们首先要做的,是在异国保命立足。”
我不语,夷光说的对,如今,已不是在越国,我们的命都在别人手上。尤其是我,这一路,一直担心自己变成寐。
所幸,作为贡女,为了不让别的男人看见我们的容颜,专门做了纱帽与我和夷光,这在很大程度上,成为我的一个安心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