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手一挥,大军似水被劈裂一般自动分成两部分,现出一辆如装甲车一般的八驾战车,远远只见车上站着一人,银甲夺目,英武异常,恍若天神屹立天地之间。
我和夷光分别掀起两边车帘,向外望去,执,他低着头,却硬着脖,一双眼睛隐藏在阴影之下,腿似灌了铅,一步一步,向前挪去。
他走到战车面前,腿颤抖着弯曲,跪倒在地。
夷光一声惊呼,捂住了嘴。
战车旁一个人高声唱道:“越王勾践说:‘勾践参见大王。’”
我的心跳加速,一个君王向另一个君王下跪,是什么样的奇耻大辱,而执,生生的受下了。
接着,车旁那人又唱道:“勾践说‘请勾践为大王牵马入城。’”
夷光紧捏了一双粉拳,她说:“夫差,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跪倒在大王脚下,将这些羞辱通通还回来!”
就这样,越国君王勾践,成为一个低贱的马夫,为另一国君王夫差,牵马入城。
夫差的战车驶过身旁,我看见他的脸庞。我万万没有料到,那样高大的身躯之上,竟然有着女子一般的眉眼和优雅的下巴。
惊鸿一瞥中,一种奇怪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他是谁,为何看见他,我的心猛然在跳。
我和夷光被暂时留在宫中,文伯与执在大殿上跪拜吴王夫差。夷光在房内不停走动,几次想开口问我,又合上了嘴。
许久许久,文伯归来,他看着我,他说:“旦,我不该卖那盏特洛伊花灯给大王。”
我立即明白了文伯的意思,我凄然道:“大王执意要将我们献给吴王吗?”
文伯痛苦的点点头,他说:“今**要去寻吴王的宠臣伯嚭,通过他将你和夷光献给吴王。”
文伯抱住了头,带了哭腔,他说:“旦,我没办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愣在那,是为文伯说的话,但不是后半句。前半句,文伯说,他要去寻吴王的宠臣伯嚭,伯嚭,剥皮?在许多年前的花灯之夜,我上了一辆马车,认识了一个叫梦生的男孩,他的一个随从,唤做剥皮。
我大口喘气,原来,梦生就是吴王夫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