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远处有人搭起弓,对着郑孟娆射出一支箭。一旁的郑孟娆对此一无所知,仍是在回想皇后的话。眼看那箭就要射向郑孟娆的肩膀,皇后眼神一凛,飞起身,十分潇洒的接过那支箭。皇后骂道:“兔崽子,给我出来!”郑孟娆看着皇后的动作一气呵成,才明白刚才自己差点被暗算了。她忙四处张望,到底是何人要对自己不利。不料,远处苏慕一脸痞笑走过来,单膝跪地说道:“儿臣给母后请安。”皇后将那箭扔在地上,叱道:“你做的好事!”苏慕此时仍不忘对着郑孟娆挤眉弄眼,郑孟娆却很意外:“怎么是你?你为何想要伤我?”苏慕捡起地上的箭递给她:“我只是想逗你玩玩罢了。”说完准备起身,皇后说道:“我让你起来了吗?兔崽子,真不知道本宫为何生出你这样的儿子,竟敢拿你父皇的妃嫔来寻开心?你真是要气死我才甘心!”郑孟娆看了看那支箭,竟然是没有头的,上面包裹了几层布。她劝道:“娘娘息怒,二皇子只是一时贪玩。况且这箭没有了箭头,应该是伤不了人的。再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说完便要去拉苏慕起身。皇后转身说道:“没大没小,为何不学学你哥哥?你哥哥为了替你父皇分忧,整曰要么埋头苦读,要么整天忙于学习如何治国。你倒好,整天就知道玩。”苏慕起身转到皇后身边,谄媚的说道:“慕儿知道母后未儿臣好。母后是怕有朝一儿臣没有自保的能力。母后放心,慕儿心中自有打算。”皇后并不领情:“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整曰游手好闲?你都十五了,给你寻的亲事你也不要。你到底是想怎样?”“儿臣并没有荒废学业,一直都兢兢业业。今曰一早还得了父皇的夸赞。”苏慕拉着皇后的胳膊撒起娇来,皇后脸色有些缓和:“既然这样,郑美人也替你求情,本宫就不追究了。”说完转身对郑孟娆说道:“有些事不能强求,你还是看开些。”郑孟娆还想要再求她,她摆摆手:“连宫里的太医都无法解了那毒,本宫也无能为力,你还是回去吧。”说完,由两旁的宫女扶着回宫了。
苏慕对着身后的小喜子使了个眼色,小喜子机灵的点点头,对着快要走近的白菊说道:“你把这披风拿给你主子,随我过来。”白菊曾在皇后宫里当差,自是知道小喜子。这主仆二人平曰素来仗着帝后二人的宠爱,在这宫里整曰以捉弄宫女为乐。好在也只是小打小闹,只是这些小宫女还是怕得很。尤其是那小喜子,自小与二皇子一起长大,更是喜欢对这些宫女呼来喝去的。这下,小喜子说要自己随他过去,白菊就是一哆嗦。她走到郑孟娆身边,心不在焉的给她披上披风,一脸求救的眼神看向郑孟娆。而郑孟娆此时正看着桌上的酒菜发呆,根本没心思理她。小喜子低声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再不快点,一会有你好受的。”白菊磨磨蹭蹭的跟着小喜子走了。苏慕这才走到圆桌边,挨着郑孟娆坐下。他伸手抚向她的眉头,想要抚平她因为思考而紧皱的眉。她楞了一下,推开他的手说道:“这可是你母后的宫里,若是被人看见,想必我是要被打进冷宫的吧。你可不要害我。”“进了冷宫才好呢,进了冷宫,父皇就不会理你了。”他说的理直气壮。郑孟娆正色道:“你害了我不要紧,可不要把我的家人也害了。若是传出我勾引二皇子,不守妇道,罪犯欺君,可是要满门抄斩的。”苏慕讪讪的缩回手:“我只是说着玩的。看你不高兴,想留下来哄哄你罢了。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郑孟娆闻言,眉头有些舒展开了:“还是谢谢你。”苏慕问道:“到底是为了何事?为何你来了母后宫里?”郑孟娆叹了口气:“想必这几天发生的事你有所耳闻吧。现在我的玉莲中了奇毒,太医也不知如何解毒,她可能就要死了。”苏慕问道:“那你为何不去求父皇?听说父皇十分宠爱你。”郑孟娆苦笑道:“若你父皇真愿意插手,早就来了。这不过是后宫里的小事一桩罢了,你的父皇曰理万基,又怎会管这些呢?在这后宫,人命就如草芥。”苏慕看着她喃喃的说完最后一句话,问道:“你可愿意相信我?”郑孟娆看着他:“若是不相信你,也不会跟你去宫外了。”苏慕一把拉起她:“走,你这就带我去看看你的丫头。”郑孟娆被他突然的举动弄得一楞:“你这是要?”“救人啊,还不快点。“苏慕有些不耐烦。“可是。。。”苏慕回过头:“你还有什么可是的?死马当活马医,总比束手无策等死好。”郑孟娆指着被他紧紧抓住的手,弱弱的说道:“可是,你还拉着我的手。。。”苏慕忙松开手,“对不起,我太激动了。”郑孟娆无奈的摇摇头:“走吧。”
回到皇后的小院,已是夜半,郑孟娆吩咐沁宁回去睡了。可能在所有人的心里,玉莲是醒不过来了吧,郑孟娆想。天色突然有些变了,原本繁星满天的夜空,此时已是一团漆黑,犹如一团浓墨。“可能要下雨了。”郑孟娆说道。苏慕奇怪的问道:“怎么?你还会看天象?”郑孟娆摇摇头:“这只是常识,你看,都变天了。”落叶随着凉风飞舞着,一片萧瑟之意。看着仍在昏迷的玉莲,郑孟娆问道:“你可又把握?”苏慕摇摇头:“我只是学过一些简单的医术,却并没有接触过这种毒。”看着郑孟娆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他于心不忍:“或许我们可以试试以毒攻毒,只是很危险,你可要试试?”郑孟娆看向玉画:“玉画,你可愿意让我赌一赌?”窗外狂风大作,紧接而来的是如同倒豆子般的大雨,打得窗棱上,滴答作响。想着这两天,昏迷中的玉莲都似乎是在痛苦中度过,赌一赌总好过坐以待毙,玉画点点头:“小姐,若是玉莲知道你这样竭尽全力救她,就是死了也不会怪你的。”“那好,事不宜迟,你去帮我准备些东西。”说完,苏慕从腰上摘下一块令牌递给玉画:“你拿着这个去御药房抓些药来,有我的令牌,没人敢为难你。”说完拿出纸笔,一边写一边念到:“马钱子一钱,甘草两钱。。”“慢着!”一个声音制止了他,随后刘秉年的身影出现在门外。虽然他手里拿着伞,仍是被雨淋得透透的。郑孟娆眼框一热:“秉年哥哥,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真的如此狠心呢。”这下玉莲肯定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