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看到郑孟娆有些难受的样子,苏永豪这才松开了手缓缓说道:“你长得太像碧蓉了,不仅长得像,连行为举止都是那么的想象。我起先看到你的时候以为都是我的错觉,你只是跟她长得像罢了。但当那晚你拒绝我的时候那种倔强,一切的种种,更是让我相信,你是老天派来的,你就是碧蓉。”郑孟娆有些尴尬,你自己觉得像就像吧,为什么还要说出来呢?这世上有谁愿意顶着某某第二的名号过一辈子呢?这不是存心让人心里添堵吗?可是他是皇帝,即使心里不是滋味,她还是面带笑容。“皇上,这碧蓉是谁?是你的某位嫔妃吗?”苏永豪看着她手上戴的一只木雕镯子,竟然惊喜的笑了:“你看,这就是证据,这个木雕是当初朕花了十几个曰夜雕的。”这是她侍寝第二天得到的,在那堆珠宝首饰里,她就看中了它,朴实无华。像是一根藤雕,茶色的镯身上雕刻着几朵小花。他似乎又回忆起当初的种种。
原来当初苏永豪还未继位之时,认识一位叫碧蓉的姑娘。长相身高跟郑孟娆也差不多,唯一的区别是,碧蓉是会些武功的。那曰苏永豪又偷偷出了宫,乔装打扮混进人堆里。那时的京都治安不错,只是在些小街道还是有些治理不力,经常有些混混去闹事。那天他看到一伙人蹲在一堆看着什么,热闹的很。他很好奇也围了过去,原来在赌瓜子。由坐庄的随意挑选出一堆瓜子,上面只有两个选项,二和三。起先他也不了解怎么个玩法,看了一会之后才知道,要由庄家拿出一根铁条,一次拨出两粒,拨到最后如果只剩两粒就是两粒的赌赢了,如果剩三粒就是三粒的赢。期间有几位在那赌,输赢没多少银子就走了。苏永豪看着无趣便准备转身。这时看到一个衣裳破烂的中年人拿着小半袋银子过来了,他犹犹豫豫的蹲在旁边看了半天,引起了苏永豪的兴趣。这时那坐庄的人看到生意来了,忙跟旁边的人挤了挤眼睛,另外几人会意。下注的时候那些人都加了很多银子在二上面,那中年人也跟风的放了一块碎银。结果当然是中年人赢了。尝到了甜头,他下的银子也多了起来,不多时便赢了一小口袋的银子。这时旁边的人起哄叫他都押下去,待他正准备把那袋钱都押下去的时候,苏永豪正要出声制止,这时旁边来了位蒙面的姑娘喝止了他:“这位大叔,我看你今天赢了不少的钱,收手吧”旁边几个人回头看了一眼,姑娘蒙着面,看不清容貌,穿着蓝色的衣服。不禁好笑的说:“这位姑娘要是嫉妒这位兄台赢的多了,一起来试试就行了嘛。”那位姑娘并未理会几人,而是转身对着那个中年人说道:“大叔,我看你的打扮应该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你想想,可能你的家人正在此等着你手上的钱吃饭呢。”中年人如梦初醒般说道:“哎呀,差点忘了。这钱是我卖了牛的钱,准备回家给老母亲看病。我得走了,谢谢这位姑娘,谢谢你提醒我。”说完便要走,岂料那个坐庄的忽的起身拉住他骂道:“妈的,赢了钱就想走,没这么容易。要走可以,银子留下。”说时迟,那时快,正当苏永豪准备冲出去时,那位姑娘出手推开了那坐庄之人,不紧不慢的说道:“你这是想耍赖吗?这赌博,本就是有输有赢,岂有人家赢了钱还不让走的?若是输了你会不会赔给人家呢?”这时围观的人群多了起来,只是那人虽有些慌张,但还是咬咬牙,气急败坏的说道:“姑娘,俗话说井水不犯河水,你这样叫我如何做生意?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得好,否则休怪我不客气。”那蓝衣女子又冷静的说道:“但是古语有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在这里观察了许久,发现那些开始赢钱的,最后也都是空手而归。”这时旁边一些群众也都点头称是,那人仍是硬着头皮说道:“是你说的赌钱有输就有赢,这他们运气不好也要算道老子头上吗?”此时苏永豪觉得再不挺身而出这姑娘可能要吃亏了,“几个大男人在这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若是她不在这拆我们的台,影响我们做生意,我们犯得着吗?”坐庄的气急败坏的说道。“明明你们就是不守为商之道,再不放这位大叔走,我要去衙门告你们。”女子仍然义正言辞。那人反驳道:“你说我为商不道,你有何证据?”边说边把那铁条藏向身后。那姑娘眼疾手快,一把就抢了过来,扔在了地上,从那铁条里掉出许多瓜子来。众人恍然大悟,议论纷纷:“原来是这样,难怪开始赢的钱后面都要输出去,原来他们使诈。”这时那人见丑事败露出去,气急败坏,从身后拿了刀就向姑娘砍去。谁知姑娘身手不凡,几下就把那人打倒在地,他的几个同伙忙过来扶他。蓝衣女子笑道:“大家看,原来他们是同伙,合伙骗大家的钱。”几人纷纷举起手中的家伙向她砍去。饶是姑娘武艺好也敌不过人多,苏永豪并未犹豫便冲了上去。
好在官府的人一会便到了,抓了那些人走了。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你没事吧。”两人相视一笑,姑娘说道:“这位公子真是侠肝义胆。敢问高姓大名?”苏永豪谦虚的笑道:“姑娘的善意之举才是令苏某佩服,在下苏永豪。不知姑娘是。。”姑娘犹豫了片刻便说道:“公子便叫我黄姑娘吧。以后若是有机会定会再见。”对望的眼神脉脉含情。说道这里,郑孟娆好奇的问道:“这么说,这位小姐便是皇上所说的碧蓉?照这么说的话,那原来民间传说的皇上跟皇后青梅竹马就是假的咯?”苏永豪叹了口气。
其实也并不是假的。他跟当今皇后赵淑仪确实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但那时还未立太子,朝中动荡,他也并不受宠。种种原因,所以他并未娶赵淑仪过门。后来他到处去打听那位姑娘的下落,之听说当朝黄尚书家有几位未出阁的女子,只是家教甚严。叫下人送去几封信之后,更是如石沉大海,了无音信。他打听到几位黄小姐将去安国寺上香,他便提早潜伏在安国寺内,手中揣着那只木雕的镯子,只想见那位姑娘一面。入夜,众人都睡去。他不知道哪位姑娘是她,便一间一间的找,找到第三间的时候,发现那位姑娘的床边放着那套蓝色的衣裳,于是他留下了一封信。大概内容就是叙述了当天两人如何相遇,自己又如何思念她云云。约她三天之后在城外的小树林见面,一诉衷肠。末了还附上了信物,就是那只镯子。再后来就是苏永豪见了姑娘之后准备上门提亲,结果当朝丞相先他一步请求皇帝赐婚,他便先与赵淑仪成了亲。成亲之后没多久,苏永豪便对赵淑仪说想要纳那位黄姑娘,也就是黄碧蓉为侧妃。赵淑仪开始并不情愿,但后来还是同意了。说道这里苏永豪竟有些颓废了,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开始几年她们还能和睦相处,直到朕继位之后第四年,便被赵皇后下毒给害死了。”“那为什么皇上不用国法来惩治皇后呢?”郑孟娆好奇道。
苏永豪并没有回答她,只是一直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