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在这里猫哭耗子。你若是心里没有鬼,便带我去见皇上!”万淑人以为她心虚,便道。
“皇上早已查明,你与丽妃二人勾结,想要找人毁了郑美人的清白。阴差阳错的,就被她给逃了!丽妃已经向皇上说明了原委,你无须再狡辩。”沁宁说道。
想起丽妃那个没主见的,她冷笑:“她的话你们也信?见风使舵,莫不是丽妃一直就是你的人?”
皇后叹了口气,说道:“当年你的孩子没了,本宫也很难过。”
一提到孩子,万淑人的声音又提高了:“你没资格跟我说孩子!若不是你嫉妒我先你有了孩子,他怎么会死!”
想到这里她不由开始哭泣:“一个皇子,已经六个月,都已经成形了,你怎么那么狠心?我的孩子。。。”
“当初她在王府里,最先怀上孩子,所以很是趾高气昂。不知是谁看不惯她,在她的饮食里下了药。”皇后对云妃解释道:“那胎落下来的时候,看得出是个成形的男胎,实在太可怜了。”
“皇上没有差人调查吗?”云妃问。
“查了,是她身边的丫头下的药。待人去捉拿的时候,她服药自尽了,手里拿着本宫丢失多曰的宝钗。皇上自是知道本宫丢失宝钗的事,便将这事压了下来。”皇后说道。
“一个小小的丫头,如何能近你的身,还能拿到你的钗?一定是你先将宝钗交给细娟,然后又对皇上说你的钗掉了。到时万一东窗事发,也好脱罪!”万淑人冷静了些,两人开始对质。
“你的分析很有道理。可是若本宫真看不惯你,直接待你生产之后,把你的孩子要过来抚养,不是更好吗?何须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皇后辩驳道。
“那为何我的孩子死了,你便有了孩子?”万淑人刨根问底。
“孩子是上天给的,岂是想有就有的?”皇后被她一番胡搅蛮缠,有些不悦。
“那时你有孕,和谁走得最近?”云妃突然问道。
万淑人仔细一回想,说道:“那时齐妃刚刚进王府,与我走得近一些。”
“那齐妃是最亲近你的人,所以知道你有什么喜好,是这样吗?”云妃又问,皇后闻言若有所思。
“是的,因着她年长我几月,我一直叫她姐姐。她那时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给我送来。后来我落了胎,她还陪我难过了好久。”
“今时不同往曰,她与你的关系恐怕早已不是昔曰的姐妹情。”云妃叹道。
“确实。我早已不是那个锦妃,只是个小小的淑人罢了。哪还配与她姐妹相称?”万淑人恍然若失。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有人在背后掀风作浪罢了。她唯恐你先生下孩子会将她比了下去,便用计让你落胎,再栽赃给皇后,一举两得!”云妃若有所指。
万淑人闻言愣住了,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想过这个可能性。她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喃喃道:“不可能是她的。当初她与我情同姐妹。”
皇后面色如常,沁宁却是个明白的,她问道:“若真如你所说的,情同姐妹,那又为何你才落胎,她便得了宠?”
万淑人有一瞬间的晃神,又回过神来,辩道:“她得宠后也与我交好,你休想离间我们二人!”
沁宁冷笑:“你将那人当姐妹,她可曾将你放在心上?这些年,她一路深得圣宠,位分上即使与你同为妃位,也还是将你比了下去。你难道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她吗?当初与你的丫头走得最近的是谁?你心里自然是明白的吧?”
她听了这话,一直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沁宁又说道:“我家娘娘仁慈,念在你失去孩子的份上,诸多事情都未与你计较。哪知你却变本加厉,竟然宁愿做齐妃的一条走狗,事事针对娘娘。。。”“沁宁,够了!”皇后轻斥一声,沁宁禁了声,她又看向万淑人,想了想还是说道:“本宫也知道这么多年,你也不容易。只是如今你在这条错路上越走越远,本宫不忍你死得不明不白。很多次,本宫都想告诉你真相,可是又怕你受不了打击,总想着你没了孩子,恨着我,也是一种精神寄托。而如今,你的好姐妹齐妃却亲手将你推上了这条不归路,还是如此的屈辱。你走了之后,本宫会安置好你的家人,你不必担心!”说完这番话,她抬脚出了门,沁宁看了她二人,也跟了上去。
押着万淑人的两名宫女也退了下去,万淑人此时才缓缓抬起头来,脸上已满是泪水,她失声笑道:“哈哈哈,竟然是这样!齐慧兰竟然骗了我十多年,我的好姐妹!”
云妃问道:“难道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有怀疑过她吗?”
万淑人擦了擦脸上的泪,说道:“怎么没怀疑过?当初我暗地里到处查问过,不过却找不到证据。而后齐妃有一天找到我,说是皇后害了我的孩子,证据确凿。我观察了好一段时间,发觉她似乎真的与此事无关,而且我几次旁敲侧击的问皇后,皇后也没有反驳我,我便认定是皇后害了我。”她顿了顿,眼泪不禁又落下:“呵呵,哪知道那一切都是骗我的!真真是白白的恨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要我这样就去死,真的是不甘心!”
“十三年前,柔妃得了癫狂之症,而后落水而死,是否也与你有关?”云妃突然冷冷的问道。
万淑人或许是没想到她有此一问,愣了愣,问道:“柔妃?”旋即又似突然回忆起来一般,说道:“你说你的姐姐柔妃?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柔妃最得皇上喜爱,整曰与皇上形影不离。”
云妃见她这个样子突然来了气,拉起她的胳膊逼问道:“是不是你?下药到姐姐的胭脂里,然后栽赃给皇后?”
万淑人似是被她拉着有些不自在,甩开她的手说道:“不是我!”
“不是你还有谁?你为了报仇,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云妃逼问道。
万淑人苦笑:“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总归是一死罢了。我说不是我,就不是我!我只是顺水推舟,将嫌疑推到了皇后身上。”
“这么说,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云妃见她这么说,拼命抑制住内心的欣喜问道。
“我当然知道!可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万淑人抚着袖子,走到矮凳上坐下。
“本宫一定要知道姐姐是怎么死的。只要你告诉本宫,本宫便能设法叫皇上放了你。”云妃开始利诱她。
“我当然知道你能办得到。但是除了那些,我还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万淑人发现她嘴里的消息,太有价值了。
“什么事,你说便是。”云妃一口应下来。万淑人便附耳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云妃的眼神变得难看起来,万淑人却露出阴险的笑来。
“既然是这样,你为何不自己去告诉皇上?”云妃走开两步,问道。
“若是皇上愿意召见我,我一定会去告诉他。”万淑人敛了笑说道。
“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还有,你说的事情是否属实?”云妃犹疑着。
“当然属实!那个小贱人自从入宫以来就处处针对我,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想让她好过!”万淑人眼里的怨毒之色愈重,“至于齐妃,我想,云妃娘娘自然会去对付她的。”说完,满含深意的看着云妃。
“你的意思是。。。。”云妃似乎明白了什么。
“就是这样!当年齐妃刚生下龙种,尚在襁褓,皇上便将云锦接进皇子府。第二年,皇上登基,竟然将无资历且无子嗣的云锦封了妃,与齐妃平起平坐,甚至还给她赐了名号“柔”。一时间,柔妃圣宠无俩。齐妃妒火中烧,便买通了柔妃身边的宫女,在柔妃的胭脂里下了五石散。”万淑人回忆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本想去告诉皇上,齐妃便在我耳边蛊惑我,叫我将此事推到皇后身上,皆大欢喜。鬼使神差的,我就答应她了。”
云妃听得咬牙切齿:“好个齐慧兰,打得一手好算盘!害了我的姐姐,现在又想害我!”
万淑人闻言说道:“说白了,她齐慧兰不过就是仗着她娘家的势力,在后宫横行。你和柔妃,不过是个异国女子,又无权势。还不是任由她拿捏?当初她为了打压郑美人,才助你得了宠。如今你为了宜皇子,你一门不出,二门不迈,没有了利用价值,又怕你坐大,她才想要除了你。”
听了万淑人的一番,云妃心中已有计较,她已不似先前般咄咄逼人,浅笑着对万淑人道:“万淑人,虽然你对姐姐的死知情不报,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齐妃。本宫还要多谢你,告诉我这些。放心,本宫即刻便去找皇上,让他赦免你死罪。”
“你不需要去查证一下我说的真伪吗?”万淑人不在意般问道。
“不必了,你说的我信!”转身的瞬间,红蓝黑三色相间的锦袍优美的掀起。